李大傻见老二伤的这么严重,也不犹豫,骑马直奔孟家龙尾去请张敬龙。李二坏刚到家的时候还有意识,看到进了家门,身心放松,一下就昏迷了过去。
张敬龙把药褡子放在案子上,仔细查看李二的伤情。只见肩胛骨上,皮肉外翻,本来这个部位就皮薄骨突,仅有的那点皮肉已经包不住骨头炸裂的白茬子。
“温一壶老酒,我先清理一下伤口看看什么情况!”
张大夫说。
不多时,小伙计从厨屋提着一壶热酒过来,张敬龙用雪白的棉团沾着热酒,清洗伤口。
就听“嗷”的一声,李二痛苦的睁开惊恐的眼睛,看了一眼周围,使尽全身力气,痛苦的哀嚎几声,又昏迷过去了。张敬龙仔细的把伤口清洗完毕。
看着肩胛骨炸裂的多道口子,无奈的摇摇头。
“大掌柜的,骨伤到很厉害,我不擅长治骨,但是高家龙尾,有个骨科大夫,祖传秘方,已传三代,还是请他来看看吧,应该不成问题。”
张敬龙不好意思的说。
李大也不怠慢,送走张敬龙,自己也骑马去高家龙尾。敲开骨科大夫的门,这人很不耐烦,李大和他好说歹说,终于说动他来给李二看看伤情。李二和李小四活蹦乱跳的时候,没有把李大傻看在眼里,总觉得这个大哥缺心眼,人傻力气大,干活不动脑。但是到了危机时刻,还就是李大靠谱。骨科医生腻腻歪歪的来到李家,查看一番李二伤情。
“这伤太重了,伤口虽然不大,但是很深,已经穿透了肩胛骨。”
“求求大夫了,想办法给二弟治好病,多少银子我都出。”
李大说,在一旁的李小三不满的看着大哥。
“多少银子你出?你出的起吗?你以为家里的银子是你的?”
李小三心里嘀咕着。
“李大掌柜,就这么说吧,骨伤我能治好,但是再往里面的伤,我不能保证,我就是专治骨伤的。这样,正骨二两银子,接骨膏药四贴,十天换一贴,一贴一两银子。如果能接受呢,我就开始接骨。”
李小三在一旁鼓得脸色紫红,李小四一脸嫌弃,还有幸灾乐祸的表情。李三虽然说话走路不利索,但是还是朝李大比比划划。
“森,森,森。”
意思就是行,说不清楚。
“好吧,张先生,我们答应。”
骨科老先生让两个人把李二按在炕上,他双手按骨,只听见咯咯咯的响声。
“啊……”
李二没有人腔的哀嚎几声,而后又没有了动静。
一番按按压压,老先生起身拿过药褡,取出四贴膏药,把一贴就着火烤化,贴在李二的肩胛骨上,李二稍微有点痛楚的抽搐。
“就这样,先烤化,再贴实,十天换一次,保证恢复好,我已经说了,我只保证治好骨伤,别的我不保证。”
“好的,一定按先生吩咐,按时换药。但是,先生,二弟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李大傻有些担心。
“如果单单是骨伤的话,一天一夜就能苏醒,至于别的伤,我不能预测。”
李三让老大取了六两银子,送接骨大夫回去了。
再说皮猴子那边,胡县令收了五十两银子,就别说房租了。
吕老大亲自过来,有胡远引荐,见到的胡县令。
“吕大掌柜客气了,什么租费不租费的,以你的祖传秘方,这是来为我新城百姓解除病痛的,我们要大力支持才对啊!”
一番冠冕堂皇的官话,说的在情在理 。
新城吕氏药铺就这样开业了,位置好,用的又是官房,很多人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一时顾客盈门,吕大在生意场上也是人精,有时聪明过头。这个时候他推出半价拿药,治好后付另一半,其实一点也没便宜,还比沂西药铺高了二成价格。
这天吕大从新城来西院,和妹妹说说这边药铺的事。
“哥,药铺怎么样啊?初来乍到,头三脚难踢啊。”
“放心吧,妹子,你哥是谁?我自有办法!现在是人来人往,顾客不断。”
“吆,哥哥用的什么办法啊?”
“半价治病,治好后付另一半,无效退款!哥就是有这个信心。小儿惊风散不用说,药到病除。不孕不育,三副药包好,生男生女,生完后自见分晓。这边比沂西搞高了二成价格。”
“这样很好啊,皮猴子还听话吧?”
“这孩子就是皮,别的不要紧,在我手下他很老实,这边安排好以后,让咱堂弟吕成负责治疗施药,皮猴子负责掌柜,一人一本账,对得起来才行,谁也别想歪点子。”
吕大胸有成竹。
“哎,李管家不在啊?”
“他啊?去看李二了,李二坏受伤了。”
吕秀姑把她想祸害东院的事说了。
“妹子,咱不能再和东院争了,咱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别惹不利索。”
“我就是气不过,他东院有什么不得了的,处处压我一头。”
“欲成大树,不与草争,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大少奶奶,我回来了!”
侧院正说着,李笊篱回来了。
“吆,吕大掌柜来了。”
“以后就经常过来,”不必客气,哈哈哈!”
“笊篱,李二怎么样了?这也一个集空了。”
秀姑问道。
“唉,伤是处理好了,可就是昏迷不醒,拉尿不觉,就像一个死人一样。我看这人是废了。”
“他家人没说什么不好听的吧?毕竟是咱提议让他干的。”
“没有,弟兄四个,我看真正想让他好起来的,也就是大傻了。人傻,心善啊。不过我去看他,心里也是发怵啊,怕李家怪到咱们头上。”
“伤的这么重啊?带我去看看,我有可能把他治好,配出来了一种新药,还没用过呢,正好试试。不起作用也没副作用。”
“那很好啊,要是能把李二治好了,大少爷在新城又名声鹊起了!”
二人也不多话,一起朝李家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