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疼爱大哥,但他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只有我二哥年少有为,所以你就拼命打压,恨不得我二哥死了才好。”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私生子啊!整天把礼法家规的挂在嘴里,如今倒是让我们看看,你的礼法都学到哪去了!祖母还以为他与你一条心,只看重嫡长孙吧,结果呀,人家是根本不看重你的血脉,是早有了心上人和爱子呢!我可怜的祖母嘞……”
许诺学着老夫人平日哭泣的样子,一甩袖子,一红眼,坐在花厅中间就开始干嚎起来。
“祖母一心为伯府,结果被枕边人戏耍,真真是一颗红心喂了狗啊!祖父他嫌弃你老,嫌弃你生的孩子蠢,更恨庶子被你害死,只能将小媳妇私生子养在外面,祖母啊,我们全部被他蒙蔽了啊!”
“祖父哟,你看看你,头发都白了,儿子还没我这个孙子大,哎呀呀,再看看这小媳妇儿,的确是比祖母水灵多了!二哥,这是不是就是诗文里说的一树梨花压海棠,十八新娘八十郎啊!哎哟,羞得嘞,我以后还怎么出去混哟,我许诺的脸都被丢光了呀!”
许诺的嚎声让江晚乐不可支,她早听说过许肆的爹和弟弟都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如今一见,这纨绔好啊!她也不憋着,脸上笑开了花,还不忘给孩子竖了个大拇指。
这可把许诺给激动坏了,嚎声差点破了音。少年站起来,夺过南阳伯手里的鞭子递到老夫人手里。
“祖母,来,家法伺候!打啊,你要是使不上力,让人打也行啊!祖父可最看重礼法家规了!如今犯事的是他自己,他肯定会乖乖认罚的,是不是啊祖父!”
南阳伯老两口早已气得直喘气,一个是羞恼,一个是纯恨!
“滚开!”老夫人将鞭子甩在地上,狠狠的瞪着许诺。
“祖母可别朝我撒邪气,有本事打他啊!你不是只会拿我和二哥,或者我娘出气吧?哎呀呀,你朝人家小姑娘瞪眼干嘛,人家说不得还是被逼的呢!哦,不对,该喊小祖母才是。”
许诺嬉皮笑脸的朝着小妇人行礼,“小祖母你好!”
又看向那十来岁的少年,“嘿,小叔叔你几岁了,来来来,快给我这个大侄子红包,别没规矩。我南阳伯府啊,最重规矩了!”
“闭嘴,你这个孽障!还不快将他们都给我带走,没用的东西,老婆孩子一个都管不着!”南阳伯指着许薪大骂。
一向不敢违逆他的儿子此刻却冷哼一声,“父亲不把事情解决了,儿子替你去叫宗族长辈来如何?”
“孽障,你这个孽障,老子今日就打死你!”
“住手!打死他,为你儿子腾位置吗?”老夫人终于朝着南阳伯发起了攻击。
“我不是那等听风就是雨的人,你自己说,他们是谁?”
“一时新鲜,贪花好色也不是什么大罪,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以后他们母子便交给你了。”
老夫人见他承认了,直抚着心口顺气,“好好好,你果真养了小妇,孽种都这么大了!”
“一把年纪了,还要学人家拈酸吃醋不成!之所以养在外面,还不是因为你,你要是能善待那些庶子庶女,我又何苦偷偷养在外面!”
“你还有理了……”
“闭嘴吧你!真闹起来就如了他们的愿,让一个外人看笑话了!”
老夫人想想也是,反正如今进了府,以后如何还不是她说了算。老人阴狠的目光看向小妇人和她的儿子。
“将他们带下去安置。”
小妇人却不走,目光落到江晚身上。
“你放心,你们母子但凡出一点事儿,我就将这些递到圣上的御案上!”
江晚说完,拿出一叠资料来。“伯爷不会以为他们母子便是我此行的目的吧?他们呀,不过是顺带而已。这个,才是你今天打许肆要付出的代价!”
南阳伯闻言变了脸色,接过一看,险些一口气没续上来。
厚厚一叠纸上,全是嫡长孙许昌的罪证!
强抢民女,霸占私产,仗势欺人,放印子钱,买卖官职……
南阳伯眼前一黑,愤怒的看向一旁的许肆。
“你也别看他!他是聪明人,不会去做蠢事。查了只会给自己添堵,揭发他吧,南阳伯府怕是会鸡犬不宁,他不在乎自己安危,但父母弟弟还在,总要顾忌他们的处境。不揭发吧,又难过心里的正义。可我不一样,我只要将这些东西交出去,那可是大功一件!”
“你敢!”南阳伯将手里一叠纸撕得稀碎。
江晚嗤笑,“我敢不敢,就要看伯爷懂不懂事了!”
“你威胁我……”
“是又如何!”
“江晚,你想成为我伯府的媳妇儿……”
“伯爷想拿捏我与许肆的婚事,那可是打错算盘了!我与他如何,谁也管不着!你就别跟我谈礼法规矩了,毕竟伯爷与你教养出来的许昌可都不是什么遵法守礼之人!”
“阿肆是我的儿子,他的婚事轮不到父亲你做主,你休想拿捏此事!”许薪立马站了出来,为许肆撑腰。
“好好好……我是管不了你们了。说吧,要如何你才肯放过许昌。”
“伯爷在此为了他闹得鸡飞狗跳,他倒是好,一个人岁月静好!阿肆今天的鞭子可不能白挨,白虹,去将伯府的大公子带来!”
门口的白虹神色激动,身子一晃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你要做什么,你休想伤害我孙儿!”老夫人指着江晚,那样子似要吃了她。
见江晚根本不理她,她又转头去看许肆。
“你这个丧门星,你根本不配做许家的孩子。你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让她滚,她要是敢害了昌儿,我定饶不了你……”
江晚只在一旁看着,不阻止也不说话,面上的神色却让人不敢直视。
南阳伯瞅着她这样,心下慌得很,只能拿眼去瞪老夫人,让她消停一会儿。
可惜老夫人骂得正起劲,根本接收不到伯爷的眼色。
“母亲你骂够了没有!你要骂骂我便是,阿肆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你们这样恨他!”
“他的存在便是错!他就不该来这个世上!”
“阿肆从未想过要与昌儿争什么,你们怎就如此容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