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意便是不如小朋友懂事,萧逸只能点头,“是我耽误你养病了,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宫了。”
男人眼底含着不舍,目光灼灼的盯着少女。
江晚忍着恶心转身,真佩服自己,没有一拳砸向那张虚伪的脸上。
转过长廊,江晚这才点了点小丫头的额头,“我以为六妹妹是个胆小的,今日看来,不仅大胆的很,还聪明的很。”
“真的?我还怕坏了大姐的事呢!”小丫头眼底闪着光,很是开心。
“真的。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太子?”
“感觉啊,再说了太子哪配得上大姐!大姐,这些日子徐嬷嬷不在了,我过得很舒心,终于不用整日提心吊胆,母亲的身子也好起来了,都是大姐的功劳,谢谢你,大姐。”
江晚疑惑的看着这个六妹妹,“你以前很害怕徐嬷嬷,为何不告诉三婶?”
像是回忆起了不开心的事,小丫头情绪低落起来,“以前告诉过娘亲,娘亲不信我,反而责备我,后来便不敢了。”
可怜的娃,在看不到的地方不知吃了多少苦,难怪那日初见她时,她那么胆怯,原是有徐嬷嬷这个阴影在。
“怪你娘亲吗?”
“以前是怪的,后来见她日日躺在床上,便是害怕,怕她丢下我一个人。现在我也理解她了,那人是她奶嬷嬷,一直陪着她的人,她信她依赖她也属正常。”
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江晚抱了抱她,无声的安慰和鼓励,或许比任何语言都恰当。
招来丫头送走了江柔,江晚转了个道回到了园子里。
花枝遮挡的角落,月牙白和桃红色的衣衫交叠在一起。
“殿下都对大姐说什么了,可是甜言蜜语?”
“吃醋了,明知我是哄着她的,你还别扭什么,傻瓜。”
“哼,谁知道呢,万一殿下是哄着我的,对她才是真心呢!”
“小没良心的,竟敢怀疑我,该罚。”男人的大掌不轻不重的拍打在少女挺翘的臀上。
“看你还敢不敢胡说!”
少女脸颊通红,眉眼含情,水汪汪的眸子更是含着某种邀请。
男人被勾的下腹燥热,气息不稳,俯身便含住了那水润的红唇……
不远处的江晚听着那耳鬓厮磨的羞臊声,眼底尽是冷意。
她就说,以江黎恨不得她死的性子,如何会希望她做太子妃,原来是两人早勾搭到了一起。
咯吱!
花枝被踩踏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正在激情中的两人瞬间分开来。
江黎躲在男人怀里不敢出头,萧逸只能抬眼查看并暗中打了个手势。
暗卫转了一圈后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回禀,“是只猫,殿下不用担心。”
两人皆是松了一口气,萧逸被扰了兴致有些不爽,尤其是刚刚才抬头的趋势突然吓了回去,如今却怎么也唤不醒。
他有些忧心,但此地显然不是他能乱来的地方,只能又哄了江黎几句,带着人出了侯府。
这边两人离开,季氏才敢从暗处起身,也不知是吓的还是蹲久了麻的,身子险些站不稳。
她本是来找女儿的,却无意撞见了此事,眼中除了震惊害怕,竟还有一丝明悟。
直到匆匆回了自己院子,一颗心还跳个不停,久久不能平静。
江晚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季氏的出现也让她有些意外,好在她故意引走了暗卫,让他发现了花丛中的小猫,这才让季氏躲过一劫。
回了浅月阁她立即吩咐,“一寻派人看紧三婶的院子,不要让她出事。十安去跟着太子,说不得有意外惊喜。”
另一边,太子出了侯府却没有回宫,而是换了马车到了一处雅致的二层小楼。
听泉宝阁,十安望着四个烫金大字目露惊疑。
回京的日子他也做了不少功课,这里是近些年兴起的一处销金窟,里面俱是玉石字画,文玩宝物,不是一般人可进不去 。
而让他奇怪的是,太子那一看就只有皮囊胸无点墨的样子来这儿干嘛,附庸风雅?
……
夜幕降临,季氏的芙蓉院里黑影晃动,晚风将窗户吹开了一条缝,一丝青烟顺风而入。
辗转反侧的季氏突然陷入了沉睡,门被推开,一黑影迅速摸了进来,手中的匕首在夜色中闪着寒光。
“竟是你!”
突兀的声音响起,黑影惊恐转身,来不及出声便被一棍子敲晕了过去。
屋子里这般大的动静,床上的季氏却没有醒来。一寻摇了摇头,凑过去喂了颗药丸,季氏才悠悠醒转。
“别出声。”
季氏看清来人迅速冷静下来,又见地上躺着一个黑衣男人,后怕不已。
“这人交给我处理,三夫人安心。”
浅月阁里,江晚正在看绿蚁的来信,因在路上给萧然治伤耽误了行程,要不然此刻已经进京了。
信中提到,萧世子的腕骨碎得太狠,筋脉也断了很多,她只能修复部分,通过治疗,萧世子的右手不至于残废,但一些精细的动作还是做不到,也不能出大力。
看来练武写字是不行了,但好在没完全废,也算是个好消息。
信中还提到萧然要她代为致谢,并且他已决定要去找江晚推荐的伍教头。
“大小姐,三夫人来了。”
江晚刚收起信,门口便响起了一寻的声音,她忙起身迎了出去。
“三婶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一寻指了指被她扔在门口的男人,将芙蓉院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小姐可要审问?”其实她也不明白三夫人为何要来见大小姐,想着或许是要听听犯人供述,所以才问了出来。
江晚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便点了点头。
一寻像丢破烂似的,将男人提起又扔下。
烛光中,她看清了男人的脸,不由惊讶道,“管家?”
“大小姐也没想到吧?属下也吃了一惊呢,那日见他们狗咬狗,还以为老夫人不会管他了,没想到他们竟将人捞了出来。”
江晚的确有些意外,那日她便让人将管家和老夫人院里的管事婆子送去了官府,没想到这人不仅出来了,还敢再次犯到她手里。
“自己招还是死,你选一个。”
男人叫林业,跪在地上眼珠子乱转。
“还是杀了吧,反正幕后之人不是老夫人便是秦氏,我知道这个结果便行,至于证据,其实我不需要。”
“行,那属下将他丢去喂狗,免得脏了咱们的院子。”
一寻可不是吓唬他,眼中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不要,我说……是,是老夫人……”
“停,我不听谎言,一寻,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