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永安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恨,再次挥动拳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镇北将军狠狠砸去。
镇北将军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汹涌而至,根本无法抵挡。
他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倒飞而出,口中鲜血狂喷而出,溅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朵朵凄艳的血花。
周围的建筑在这股强大力量的余波冲击之下,再度倒塌了一大片。
镇北将军重重地摔落在地,模样甚是狼狈不堪。
但他毕竟久经沙场,还是强忍着伤痛,艰难地从地上挣扎着爬起身子。
永安说道:“将那个女人带出来,我来找她讨债!”
镇北将军面色凝重地缓缓站起身子,只见他身上那副闪烁着寒光的铠甲,乃是世间罕有的宝物。
此前,正是凭借此铠甲的强大防御力,才让他在遭受半圣强者全力一击时侥幸存活下来。
然而此刻再看,那原本坚不可摧的铠甲已然碎裂成无数碎片,散落一地,显然已彻底失去了其原有的防御功效。
镇北将军心知肚明,如果永安再度出手,以他目前毫无防护之力的状况而言,必定难逃一死。想到此处,一股深深的恐惧自心底涌起,瞬间传遍全身。
自己历经千辛万苦、舍生忘死才挣来这座将军府,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享受了寥寥数日的荣华富贵,难道今日就要命丧此地?
越想越是不甘,心中暗自懊恼道:“为了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小妾,竟然落得如此下场,实在太不值得!”
念及此处,镇北将军强压心头惧意,赶忙对着永安抱拳行礼,颤声说道:“前辈请稍候片刻,小的这就前去将那贱妇给您带来。”
言罢,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疾风般迅速朝着后衙疾驰而去。
永安则气定神闲地立于原地,对于镇北将军是否会借机逃脱之事毫不担忧。
毕竟整座将军府皆处于他的攻击范围之内,只要镇北将军仍身处府内,只需轻轻一击,便能轻易取其性命。
而镇北将军同样清楚这点,能够清晰感受到永安那强大的神识始终紧紧锁定着自己,因此一路上丝毫不敢有任何异动,只是拼命狂奔,不多时便抵达了小妾所在的房间。
此时,那小妾早已被吓得花容失色,娇躯颤抖不止。
原来,她先前已然听到了永安所说之话,知晓大祸即将临头,故而惊恐万分。
小妾心中一直怀揣着最后一个期盼,而那个期盼便是她心心念念的镇北将军。
当她终于看到镇北将军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进房间时,小妾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瞬间飞身扑进了镇北将军宽阔温暖的怀中。
她娇嗔地撒起娇来,声音嗲嗲地说道:
“将军啊,求求您救救奴家嘛!奴家真的好害怕呀!
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疯子,居然想要杀奴家呢!
将军一定要为奴家作主哇,赶紧派人把他给抓起来!
奴家要每天狠狠地抽他一百鞭子,打得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解恨呐!”
此时,镇北将军低头看着怀中楚楚可怜的女人,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
“对不起,这次我恐怕保不住你了。只希望你的死,能够换来将军府的安宁吧……”
说完这句话,他轻轻推开了小妾。
小妾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平日里对自己言听计从、百般呵护的男人,怎么也无法相信他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
无论自己平常有多么蛮横无理、多么刁钻任性,这个男人总是毫无怨言地迁就着自己、宠溺着自己,甚至从未跟自己红过一次脸。
然而今日,他居然要狠心抛弃自己,要用自己宝贵的生命去换取将军府的平静与安全。
小妾拼命地摇着头,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不,我不信,我不信!将军,您怎么能这样对我?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说着说着,她转身踉跄着朝门口跑去,仿佛只要逃离这里,一切就都还可以挽回一样。
镇北将军那粗壮有力的大手猛地向前一伸,犹如一只凶猛的鹰爪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地抓住了小妾纤细的手腕。
被紧紧握住的小妾惊恐万分,她拼命地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束缚,但镇北将军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她的一切努力都显得那么徒劳无功。
只见小妾面色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她不顾一切地挥舞着另一只空闲的手臂,紧握成拳,如雨点般不停地向着镇北将军砸去。
然而,这些看似凌厉的攻击对于身经百战的镇北将军来说不过是隔靴搔痒罢了。
镇北将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他随意地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朝着小妾的身上一点。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力量迅速传遍小妾全身,让她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行动能力。
就这样,镇北将军像拎小鸡似的提着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妾,大踏步地向着门口走去。
一路上,小妾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泪水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她嘴巴微张,含糊不清地喃喃自语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短短几息之间,镇北将军便已经来到了永安的面前。
他毫不留情地将手中的小妾重重地扔到地上,仿佛她只是一堆毫无价值的垃圾而已。
镇北将军深吸一口气,对着永安抱拳行礼,恭恭敬敬地说道:
“前辈,我已按照您的吩咐将小妾带到此处,任凭前辈发落。
晚辈只求前辈高抬贵手,放过将军府上下老小。”
永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冰山,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他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瘫倒在地的小妾,目光冷若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过了许久,永安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又威严:
“你这个心如蛇蝎的恶妇!
亦莹平日里待你不薄,可你竟然恩将仇报,使出如此阴毒狠辣的手段来对付她们母子二人。
今日,我定要用十倍的痛苦来偿还你所犯下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