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昌平盛明显感觉到自家表哥的状态不太对,他身上散发出的充满攻击性的信息素快要把人给逼死了,炽热的目光几乎要能把门盯出一个洞。
靠得远一点儿的小陈收拾了医用材料根本不敢靠过来。
平昌咬牙:“哥……”
平盛疯狂掰拉法尔的脖子和脸:“醒醒啊!!”
凝滞的气氛被一个反射弧超长的beta打破。
席雨真突然惊呼:“哎呀老麦,真有你的,就这一会儿时间你连omega人都找到了!”
另一个beta麦金利摇摇头:“凑巧罢了。”
“我刚才还以为假的,看他这幅样子……”席雨真啧啧啧了几声。
麦金利用鼻子哼了一声。
那个小姑娘在听到这边又有人100%契合度之后,直接交代了自己认识的Alpha的长相。她说如果刚好是这个人的话,请麻烦不要打扰她,她害怕。
结果他一过来,发现果然不能让两个人见面。
这个Alpha的气势太强了,亏得她居然还能从人手里安全地逃脱出来。
不愧是能从黑市手里逃跑的家伙。
麦金利叹气。
希望这个Alpha比较识趣,不要给他找麻烦。否则他在军部的头衔也不低,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他再一抬头,却发现这个叫做拉法尔的Alpha虽然还是红着眼,却已经退回去坐下了。
平盛终于把人拽回去,退回旁边喘着粗气,眼睛还盯着表哥不敢动。
平昌依然紧绷绷地站在拉法尔旁边,生怕他又不受控制,他甩了甩拉人到脱力的手,又按在拉法尔肩膀上,扭头询问:“您说要帮忙,是帮什么忙啊?”
又说不让见,那就是不能标记,还能怎么帮忙?
小陈端着托盘慢吞吞地走过来,看了眼自家老师,小心翼翼地解释:“我们检查她的身体,发现她发热期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只是一开始不太明显,所以没被她注意到。”
拉法尔还是像刚才那样浑身抗拒,但正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肌肉放松下来。
在研究员去拿工具之后,他能够闻到的omega信息素味道变淡了一些,理智好像也一丝一丝地回笼了。
他从小到大的目标都是像父亲一样,当一名保家卫国的军人,不可能为了一己之私伤害任何人。
于是逐渐清醒,把放出去的信息素艰难地一点一点全部收回来。
现在再想起刚才那些疯狂的念头,他只觉得自己好陌生。
原来这就是Alpha的本能。
怪不得他的父亲要他控制住,时刻保持清醒,不能让动物性吞噬掉人性。
听到这边聊幽兰的发热期,他垂着头算了算日子,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她自己都知道的,什么没注意到不过是托词罢了。
如果不是她突然跑了,这发热期应当不会拖延这么久。
小陈:“发热期对于omega身体的消耗非常大,但目前所有的抑制剂都对她无效,所以只能从你身上抽点儿信息素。”
平盛惊了:“抽?怎么抽?”
小陈从托盘上拿起一根又粗又大的针管。
平盛:!!!
“就不能直接标记……”
“抽吧。”拉法尔低下头拉开了衣领,露出脖子后面的腺体,“要取信息素给她是吧?请随意。”
他有些委屈,还有些莫名而来的报复快感。
哈,你看,最后还不是需要我的信息素,跑了有什么用呢?
感情上,他依然无法接受对方对他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
但这位麦专家的话,说明她现在是安全的,是被人照顾的,总比在星舰上出现危险好很多,这样就可以了。
而且他心里也有些私心——
凭什么只有他被本能影响呢?
凭什么他对对方念念不忘,她却好像有没有他都可以呢?
难道她就不会对这种100%契合度的信息素所影响吗?
如果再用他的信息素压制住发热期,再多几次,她对他的态度会逐渐变化吗?
想到这里,拉法尔又有些唾弃自己的阴暗。
他以前一向对omega敬而远之,从来不曾为了自己一时的舒爽去做侵犯任何人权利的事情。
现在却想要让一个跟自己几乎没太大关系的omega因为信息素而依赖上自己。
卑鄙无耻。
就在拉法尔纠结是否要放弃提供信息素想法的时候,小陈已经在他腺体上完成了消毒的动作,把针扎了进去。
刺痛的瞬间,拉法尔心中一松。
看吧,也不是他自己一定要这么做的,专业的研究员都觉得应该要抽取他的信息素给她。
omega被标记次数多的话,会越来越依赖标记自己的Alpha。
现在不是他主动的,如果真的出现了被她依赖的结果,也怪不到他,对吧。
……
平盛看着那粗粗的针头插进腺体就就发毛,抓住平昌胳膊:“太可怕了,我感觉没有100%契合度也挺好的。”
平昌:“放心,这种小概率事件大概率轮不到你。”
平盛:“哥,疼不疼?”
平昌:“你能别废话吗?”
五分钟后,平昌有些牙酸:“请问到底要抽多少信息素出来?”
腺体可以说是Alpha和omega非常脆弱的地方,被蹂躏这么久真的令人胆寒。
小陈解释道:“腺体分泌信息素需要时间,不像抽血那样马上就能抽出来。别看时间久,现在我们抽了这么多,能用的部分提炼出来不超过0.5毫升,根本不够用。”
“如果有必要的话,还要用各种手段刺激信息素的分泌。现在是因为我身上有他的omega的味道,所以才没用其他手段。”
“他的omega”。
拉法尔瞬间抓住了关键词,心中一荡。
而后顶着腺体上的剧痛,完全无视身体和心理上的不适,拼命控制腺体散发信息素。
半个小时后,小陈咦了一声:“居然这么快?我还以为至少得1个小时。”
平昌兄弟俩看到拉法尔的腺体变得红肿,人都麻了:“还好我不会遇到这种情况。”
针口被再次消毒,敷上消炎药,贴上止血贴。
拉法尔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低声询问:“我可以知道她的名字吗?”
麦金利扶了扶眼镜:“这个得征求当事人的同意。”
很快当事人的回复被发过来。
“抱歉。”
拉法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