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双见太子他们还在犹豫怎么出手,干脆坐在尸山上稍稍休息一下。
她从怀里掏出张帕子想擦一擦脖子上的血迹,见帕子也被血迹染湿了,便把帕子也扔了。
陶冰见状,化出一条如柳枝般细细的冰凌,把零释冽递来的几张帕子挂在凌尖上,催动冰凌往下延伸至纪寒双面前,纪寒双微笑着一一拿了下来。
冰凌在帕子被拿下后就自动化为水落在了地上,与地上那些干涸和半干涸的血迹晕染到一块儿。
纪寒双动作优雅地拿着帕子擦脖子,一边观察着太子那边的情况。
“殿下,怎么还不出手,是怕了?”
太子看着坐在尸山上翘着脚优哉悠哉的纪寒双,一时间觉得自己似是从未了解过她。
以往只知道她总是仗着自己那张倾城的脸摆起高冷疏离的架子,好似什么事都漠不关心,什么人都不能走进她的心一般。
可眼下她一身血衣,拿着帕子慢慢给自己擦血污的样子,竟然别有一番美感,这是死亡的美感。
太子觉得今日看多了杀戮的场景,心里都有些扭曲了。
纪寒双甩着帕子,漫不经心道:“别忘了,咱们可都是签了生死状的,今日,你们都得死。”
冼马听完直接跳出来了,“放肆,太子殿下岂是你说杀就杀的?”
“他是储君,杀是不会杀的。不过你们嘛,那就只能请君入地狱了。”
说罢,纪寒双速度极快地从脚下的尸体身上抽出一把短刀,直直往冼马那儿一掷!
一切发生得太快,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甚至防御的异能都没催动,刀就扎在了冼马的心脏处!
零释冽“嘶”地一声倒抽一口凉气,这准头,没谁了!
他突然想起他们好像没聊过双方在现代的职业,不过纪寒双这情况也不难猜。
就是不知道她胎穿过来时是几岁,这般娴熟地杀人技巧,可见现代的她定是身经百战的。
值得研究的倒是她所属什么组织,竟然连各种类型的冷兵器也练得如此顺手,若不是职业造成的,那就是胎穿后在成长期间每日都在熟悉这些冷兵器的用法。
但是她日日待在相府里,没有实战经验,兵器用得再好,也不能做到每一次进攻都能干掉人呐。
难道是?
零释冽不由转头看向身后的绿衣。
绿衣见他方才的反应,大概也懂他的意思,便朝零释冽恭敬道:“回王爷,姐姐她的准头自小就是上佳的,十岁起就时常独自进出相府后头的林子打猎,故而才成就了眼下这娴熟的技巧。”
听绿衣这话,不难猜到纪寒双自小就着手熟悉冷兵器的使用技巧了,五年的森林“探险”外加两年的斗异场实战经验,着实是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的,特别是她有原本的职业习性加持,能有如今这番强大,也在情理之中。
太子眼睁睁地眼前的冼马倒了下去,内心毫无波动。
手一挥,身后众侍卫和杀手齐齐一跃而上,开始了第二轮厮杀。
因着这一轮的对手是方才的两倍,未免视觉上有死角,纪寒双干脆把面具摘了,如此就再也没有视觉盲区了。
当众人看到那张依旧美如天仙的脸庞时,又开始了激烈的议论。
“诶诶~纪寒双的脸不是中毒了吗!”
“就是啊,这才短短几日,这就痊愈了,陶神医的异能果然名不虚传啊!”
“本以为寒王妃毁了容又无异能真的就是个废物了,可你们瞧瞧,人家竟是暑单,又是倾城佳人,啧啧,这般又强又美的绝色尤物,真的便宜了寒王了。”
“嘘,小声些,寒王还在上头呢,他身边的侍卫可不傻,更何况他身边还有陶家三位公子呢。”
“啊?陶家三位高级异能者也在?我怎么没看出来?”
“啧,你眼瞎了啊,瞧那身形,还有方才给寒王府递帕子的异能,不是陶冰公子还有谁?这么大的事儿,陶家的公子怎么可能不过来给寒王妃撑腰!”
听着众人的议论,三皇子手中玉扇一合,往桌上一扣,不由拍起了手。
“好!好一个纪寒双!我就知道她没有中毒!虚晃一招就把两位侧妃给干掉了!”
“瞧皇叔那样儿,放任皇婶和太子互相残杀,寒王府今日是打算造反吗?”二皇子挑眉道。
“哼,这情形父皇也会派人来的,纪寒双今日走不出斗异场。但她若是死了,不说寒王府,就是陶家也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还有太师府、夜家和云家,此战可关系着零释国所有人的命运,大乱降至啊……”四皇子这回倒是不跟着二皇子的尾巴走了。
场内太子见没有面具杀的更加癫狂的纪寒双,死亡的气息肆意张狂,忽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他不应该一时冲动,贸贸然就过来这里的。
此等大事,父皇不可能不派人过来。
那么此时他的一举一动,父皇的心腹都看在眼里。
今日若是杀不掉纪寒双,那么就是自己被废之日。
杀心一起,太子直接催动异能,趁着纪寒双分身乏术之际,默念了一句:“囚笼,起。”
那边正杀得上头的纪寒双突然感觉到身子被定住了,不过也只是一瞬。
当时这一瞬也是致命点了。
眼看着周边的兵器都玩自己身上招呼,她并未惊慌,嘴角微扬。
“反弹,扩散!”
场内所有的士兵就在那一刹那都被定住了。
太子双眸倏地睁大了。
怎么可能!
此异能根本不算是攻击异能,纪寒双的反弹不是只针对攻击性异能吗!
这都能反弹,零释国还有谁都杀她!
干脆直接升仙得了!
纪寒双看着场内被定住的士兵,“唉……也是可惜了,跟了这样的主子……”
她不急不忙地走到一个个士兵身旁。
手起刀落,一刀一个。
这不比砍瓜切菜容易?
直到场内除了她和太子之外,剩余的都躺在地上了无生息。
血水如树根脉络一般蜿蜿蜒蜒,一条条汇合在一起。
由上往下看,似是举行某种仪式的血图腾,有种带着血色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