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宜修竟然还能有恃无恐。他把粘杆处查出这些东西的人都处理了,又屏退左右,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宜修做下了恶事,给宜修一个解释的机会。
可如今,宜修全然不知悔过,还挑衅的把证据烧了,是真觉得他身体差了,拿她这个权倾朝野的皇后没办法了?
宜修扔掉快要烧尽的纸,几根手指轻轻摩挲:“皇上乃天下之主,皇上要给臣妾定罪,就是臣妾清清白白,也不能阻止皇上心意。若是皇上不想给臣妾定罪,就是臣妾所做恶事罄竹难书,臣妾依然是贤名远扬的皇后。”
所以,这些证据没什么用,如何处置,端看胤禛的心意。
“所以,这上面的事你都认了?”胤禛捏住被子一角,咬牙切齿的看着宜修。
宜修顿了顿,反问回去:“皇上,对纸上的东西很生气?”
“朕的皇后,一惯温柔贤淑、端庄大度,做的一副菩萨心肠。背地里,却残害朕的子嗣,勾结朕的朝臣,窃取朕的江山!朕,难道不该生气么?”胤禛喊的脸都红了,若不是靠在床上,怕是坐都坐不稳。
“皇上觉得,这上面哪一件事是臣妾不该做的?”宜修宜修面色平淡,和胤禛倒像一火一水。
可惜,宜修这水,并没有打算将胤禛的火气熄灭。
胤禛终于忍不住,再也不想拉扯,直接问道:“朕对你还不够好么?朕是皇帝,你要做什么朕没有答应你,为什么要背着朕做这种恶事!”
宜修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突然开口:“臣妾的额娘被害惨死,腹中的孩子也落了胎,臣妾当时如何恳求皇上,皇上还记得么?”
“皇上说,臣妾要什么您都应,这话说的不亏心吗?”
她私底下做什么事,不都是胤禛不允许的么?若是真如胤禛所言无有不允,她又何必筹谋多年。
还不是因为胤禛从不曾给她底气,她也从不曾真正信任过胤禛。
胤禛想起了那年宜修的痛苦,不由的生了几分怜惜。那件事上,终究是他委屈了宜修,可这么多年,宜修就不曾放下过么?
皱眉问道:“你心中对朕有怨,为何这么多年都不与朕说?”
宜修冷笑一声,瞧瞧这说的什么混账话,若非他不是皇帝,她这带了护甲的手,真想抡上去给他一巴掌。
“臣妾没有说过吗?若是皇上心疼在意的话,又怎么有纯元皇贵妃呢?”宜修着重念了那两个字,嘲讽着看着越发愧疚的胤禛。
继续说道:“额娘去了,臣妾就只有宝柱这么一个亲人了,可他依旧在倭赫和图把的打压下生存艰难,郁郁不得志。”
“是那贱人害臣妾痛失至亲,臣妾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错么?”
“况且,倭赫、图把不死,弘辉又怎么能得到乌拉那拉氏的支持。一个没有娘家的皇后,臣妾的地位会稳固么?”
“皇上口口声声无有不允,可每次、每次您都让臣妾受尽委屈,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