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讨了个没趣,还被揶揄了,于是闭了嘴。
上官长离看到她望了一眼一位穿着绯色旗袍的妖艳女子。
二十多岁,但是陈夫人这样的高官太太要她眼神允许,所以她应该是司徒令渊的姨太太。
因为看作派,不像是正房太太的姿态。
有人又问萧宜:“四小姐,听闻你邺城边儿上不太平啊!有个女魔头占了两城,杀人无数,你那里还好吧!”
“好着呢!常夫人有心了。”萧宜端起红酒杯,轻抿一口,答道。
眉眼挟笑看了看上官长离。
“那女魔头怎么敢灭了李家和吴家满门的!”
“大帅也不知道会不会派兵去剿?”
萧宜拍了拍上官长离的膝盖,道:“女魔头,夫人们问你呢?怎么敢的?”
大家一开始还没有明白,就听得上官长离答道:
“不算,满门吧?”
“对!不算!两家嫁出了城的姐妹、女儿以及她们的家人,未在内。”
司徒令渊不知道什么到了几人身后,接了上官长离的话说道。
“大帅,夫人们问,您要派兵去剿吗?”上官长离没有回头,问道。
司徒令渊低头看一眼自己大腿上顶着的那只钗。
在他刚才走过来时,这只钗逼得他没有靠在上官长离的椅子上,两人保持了君子距离。
司徒令渊看着她的后脑勺,心里想,这是脑袋后面长了眼睛吗?
他愣了一会儿神,就见夫人们都在紧张地看着他。
“又没杀我满门,关我屁事,打仗不要钱啊!”司徒令渊声音浑厚,又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懒劲儿。
这个位置一钗下去,以她的内力,连大门都出不了,血就能流尽,他又是个死。
好好好,一晚上被她弄死两回。
这时,来人请大家上桌用饭。
这一回,司徒令渊学乖了,退了好几步让出足够的位置。
其他夫人已经视她如洪水猛兽,离得远远的。
“大帅。”苏心柔扭着水蛇腰靠到司徒令渊的身上,倚着他到桌前。
上官长离扫了桌上的菜,动得极少,茶也只抿了抿。
“北方的菜不惯是吧?”萧宜关心道。
确实菜品味略重,茶也味浓,她入不得口。
“无妨。”上官长离笑笑。
做东的司徒令渊故意没有介绍她,萧宜也没有提,所以上官长离并没有出声。
但是在座的高官已经听身旁的夫人们介绍,才知道这位陪着萧四小姐的美人竟是那位,一边不可置信,一边又感叹不已。
北方人自是豪放得多,几杯下肚,厅内热闹起来。
又上了几道清口的菜,上官长离吃了几筷子。
饭桌上不提战事,有夫人们在又不能谈风月,但酒还是要敬的,萧宜知道她心高气傲,所以一力给挡了。
这些人大概是听过她的厉害,所以也不敢纠缠。
司徒令渊出面道:“你们别再劝四小姐喝了,一会儿祁先生得找你们麻烦。”
“那上官小姐别躲四小姐身后嘛!自己来喝!”有人道。
“嗯,四小姐不能再喝了,我敬各位,喝完这一杯,如果谁还想和我喝的,长离奉陪,但要陪就陪到倒地为止。”
“嚯!小姐好大的口气!我们有几位可是千杯不醉的主!”
上官长离站起身,朝侍者一个眼神,拿下巴点了点一侧酒桌上的一斤小坛。
那侍者捧了坛子过来,正要倒,上官长离就接过了坛,晃了晃:
“不满?”
“拿坛新的。”司徒令渊命令道。
侍者开了一坛新的又送了过来,上官长离仰头就灌。
喝完,面不改色,淡淡道:“北方的茶不好,但酒不错,哪位大人......”
大家同时望向酒量最好的司徒令渊。
“哎,别看我,你们要惹上官小姐的,自己摆平。”
大家看这架势谁敢和她喝啊!不要命了差不多。笑着各自罚了一杯,打了哈哈过去,便再也不敢为难她们了。
司徒令渊看到她脸上的不屑藏都不藏了。
她杀人如麻,怎会怕酒,她什么都不怕。
但是,她在萧宜面前,倒是乖巧的,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