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的喧嚣还未散尽,许婉清却已将目光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贺家在商会的胜利,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后,终将归于平静。
她需要新的浪潮,将贺家推向更高的峰巅。
几日后,许婉清微服私访,穿梭于熙熙攘攘的街市。
琳琅满目的商品中,一样从未见过的玩意儿吸引了她的注意——一种从西域传入的琉璃制品,晶莹剔透,光彩夺目。
她敏锐地嗅到了商机:这琉璃制品,大宋境内尚无人经销,若能抢占先机,必定财源滚滚。
回到贺府,许婉清立刻召集了府中管事,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然而,迎接她的并非预想中的支持,而是一片质疑声。
“少夫人,这琉璃制品闻所未闻,贸然投入大量资金,风险太大啊!”一位须发花白的老管事率先发难。
“是啊,少夫人,咱们贺家如今的生意做得稳稳当当,何必去趟这浑水?”另一位管事也附和道。
许婉清心中冷笑,这些老家伙,一个个抱着祖宗的规矩不放,畏首畏尾,如何能成大事?
她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诸位,这琉璃制品精美绝伦,达官贵人必定趋之若鹜,市场潜力巨大……”
然而,她的解释如同泥牛入海,根本无法撼动这些老管事根深蒂固的观念。
他们固执地认为,许婉清的想法过于激进,不符合贺家一贯的稳健作风。
贺君泽虽然支持许婉清,但他也深知这些老管事的能量不容小觑。
他握着许婉清的手,低声安慰道:“婉清,别灰心,慢慢来。”
许婉清看着贺君泽,眼神坚定,“君泽,我心中已有良策……”
许婉清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诸位,还记得前些日子商会的竞争吗?当时的情形和现在何其相似?众人皆不看好我们,结果呢?”她顿了顿,环视一周,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然,“我们赢了!赢得漂亮!” 她将琉璃制品与之前商会竞争的商品进行对比,详细分析了市场需求、潜在客户、以及利润空间。
她甚至拿出了一份初步的市场调查报告,上面清晰地记录了城中几家大户对琉璃制品表现出的浓厚兴趣。
“这琉璃制品,并非寻常百姓之物,而是专供达官贵人享用的奢侈品。试想,哪个世家大族不想拥有这样一件精美绝伦的宝贝?况且,这东西目前在大宋可是独一份,咱们若是能抢先一步,岂不是稳赚不赔?” 她抛出的“独一份”三个字,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众管事的心上。
她又紧接着提出了一个“风险共担,利益共享”的合作方案。
她建议贺家先少量引进琉璃制品,试探市场反应,同时与西域商人建立长期合作关系,保证货源稳定。
“如此一来,既能降低风险,又能保证可观的利润。诸位觉得如何?”
老管事们面面相觑,原本的质疑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窃窃私语的讨论声。
最终,那位须发花白的老管事率先表态:“少夫人高见!老朽佩服!” 其他管事也纷纷表示赞同。
贺君泽看着侃侃而谈的许婉清,眼中满是赞赏。
当晚,他特意在府中设宴,宴请许婉清。
席间,他亲自抚琴,一曲悠扬婉转的《凤求凰》在夜空中回荡。
许婉清看着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一曲终了,贺君泽走到许婉清身旁,轻声道:“婉清,你辛苦了。” 许婉清嫣然一笑,“为贺家,我心甘情愿。” 她举起酒杯,与贺君泽轻轻一碰,清脆的碰撞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砰”的一声轻响,书房的门被人猛地推开。
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张老板……”
下人上气不接下气,“老爷,不好了!张老板派人把咱们从西域订的琉璃全砸了!”
“什么?!”贺君泽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
许婉清却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只是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
“真是班门弄斧,雕虫小技。”她轻蔑地哼了一声,“君泽,莫慌,且看我如何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许婉清可不是什么软柿子,想捏就捏。
她早就料到张老板这只老狐狸不会善罢甘休,暗中早有准备。
她早就安排了另一条更隐秘的运输路线,并且联系了西域更大的琉璃供应商,拿到了更优质的货源,价格还更优惠。
这波,张老板纯纯的大冤种!
她立刻派人将被砸琉璃碎片收集起来,作为证据,然后不动声色地放出风去,说贺家损失惨重,无力继续经营琉璃生意。
张老板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像过年一样,觉得自己赢麻了。
殊不知,他正一步步踏入许婉清设下的陷阱。
许婉清暗中联系官府,将张老板指使小混混破坏货源的证据呈交上去。
那些小混混本就是些乌合之众,经不起严刑拷打,很快就招供了所有罪行。
张老板人赃并获,锒铛入狱,不仅赔了一大笔钱,还丢了在商界的名声,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夫人,您真是神机妙算!这下张老板彻底栽了!”贺府的管事们对许婉清佩服得五体投地。
许婉清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琉璃生意刚刚起步,未来的挑战还多着呢。
她遥望远方,目光深邃,“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夜深人静,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贺府,手中紧紧握着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