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了。”李良娣不知为何,听到齐姣的声音时,还有些心酸,最近那些人在她身边一直都在念叨小皇孙如何如何,她都听烦了。
齐姣这话关心的是谁,她明白。
齐姣装作看不见李良娣不自然的模样,怀着孕的人,情绪会敏感很多,而且,又被拘束着。
她是个骄傲性子,估计也不愿意让人瞧见。
李良娣现在这吃不下的模样,顾及的也没那么多了,能吃的下就是好事,吃的卤味又不是辣的
今晚李良娣硬生生地干了两碗大米饭,可见之前吃的有多少。
卤味用的调料多,味道重没想到李良娣就吃这一套,反而是清淡的,她才不喜欢,这是一直走错路了。
虽然这碗不大,但比起李良娣之前的饭量来说,还是多了,毕竟是一口饭,一大口肉地进去。
这顿饭吃完,李良娣整个人都复活了一样,精神多了。
好在做的也比较多,李良娣吃的再放肆也没关系。
齐姣倒慢一些,毕竟还有啤酒在。
啤酒的味道很明显,存在感很强,但听齐姣说是酒之后,李良娣就强迫自己不再去关注。
她现在不适合喝酒,说出来只是会让人为难。
现在对肚子里这个孩子,也没了之前的期待。
因为她发现,孩子对她的束缚感太强了,这也不能做,那也不可以。
李良娣是喜欢喝酒的,但现在只能是戒口,能忍就忍。
走的时候,还放下了狠话,“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一定要喝。”
这种酒她从未喝过。
齐姣应好,“到时候我再酿,我们喝个不醉不归。”
不过,齐姣没想到的是,太子爷对这个啤酒也挺喜欢的。
可能是那类似于汽水的口感,和其他的酒不太一样,喝起来就比较爽口。
但这酒的度数也不高,对两人来说,挺像饮料的。
对卤味也表示可以,除了肉类,还有蔬菜类。
这味道确实能一把抓住人的味蕾,对于那辣卤,太子是既想尝试,又不是很敢的样子。
麻辣鲜香,莫名地和夏天很搭,两人都吃出了汗。
齐姣又拿了本子出来写写画画,这个本子叫食记,一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在这上面画下来,在背面再补上做法。
一本有趣味的菜谱,因为她会加上一些小记,而且,她发现,这个也可以加厨艺的经验值。
和在现代的发朋友圈很像,不过这样要自己画。
学了就要用。
这是齐姣一贯的做法,这样也能在潜移默化中练习到,这谁不说一句卷。
以往两个人都是这样,各做的,太子看他的书,她画她的画。
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喝了一些酒,太子有点亢奋,在书房里翻翻找找的。
自然看到了齐姣之前画完的一些本子。
也问过齐姣的意见,但齐姣还在埋头画,她画的那些本子也挺正常的,不然也不会摆在台面上了,下意识就答应了。
太子本来在静静地看着,越看,气压越低。
齐姣差不多可以收尾,这下也感受到了。
太子也不看了,直勾勾地盯着她,莫名的,好像有点委屈。
“你给长安画这么多,我就不说什么了。”太子手里拿着的是最厚实的一个本子。
又拿起了另一个厚本子,“怎么这个也画这么多?”
这个本子画的是后院里的其他人,她平时能见到的,愿意给她画的,基本都在里面,所以看起来才厚。
齐姣一下子就知道太子在在意什么,这是要被人抓包了,之前给太子的那本,比起其他的,确实薄了很多。
“这里面的人物多,看起来就厚一点。”
太子明显对这个解释不满意,这个理由行,可以接受,但,“长宁这个也这么厚!”
这该怎么解释,这小子才出生多久?和他之前的生辰礼一样厚了,论感情,不是他陪齐姣的时间更长一点吗?
“齐姣,你要好好地给我解释一下。”
这话听起来强势,但里边还是带了一点委屈的。
这才让齐姣觉得有些心虚,她就吃这一套,要是太子强势地要一个解释,说不定她也理直气壮起来了。
这边在头脑风暴,该如何解释。
“爷,你要这样想,你平时要上朝,要办差,也没多少时间来后院。”
“要是仔细算起来,我见你的时间,比见长宁少的多了,画画这东西也是要素材的,总不能让我凭空想象吧。”
太子那点委屈好像也被说服了,这话,也不是没道理。
可是,要是就这样认了,心里又不舒服。
“那你今晚多给我画两张?”
紧接着就是齐姣不可置信的眼神,“今天画那么多张,手会累。”
太子的眼神放在了桌子上齐姣刚画的那一张,这话也对,要是再画多一点,很累。
“算了,怎么说你都有道理。”
这话难免带着一些垂头丧气的味道,而齐姣,却突然拿出了一张纸,上面画的是太子方才喝酒的模样。
上面写着是太子的字:清之。
坐姿也不那么标准,但比起五年前,这姿势可以说是板正了。
五年过去,太子也变了很多。
现在的头发全部梳起来了,戴上了玉冠。轮廓比之前成熟了许多。
大开的坐姿,和整整齐齐的穿戴,玉冠对比,有种张力,心念一动,就画下来了,没想到,现在是派上用场了。
他的眼睛里,在烛火的照映下,像有星星陨落在其中,很亮,这样看起来,有点稚气,像是得到了心爱的东西。
半个月前,是太子的加冠礼,但她一样没看到,在家庙当中,她去不了。
大婚,加冠,如果太子以后登基,在他身边的人,也会是太子妃。
不过,她向往的却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皇帝皇后,那皇后应当也可以执掌更多的权力才是。
“怎么样?”
太子现在不委屈了,现在有些愧疚,是他误会齐姣了,明明她也很关注他,就这点时间,她都硬是画了两幅画。
他还是有些无理取闹了,想说些什么,但那玉臂却攀了上来。
床榻之上,红帐之欢,握雨携云。
玉冠掉下来,砸在了玉钗上,玎珰有声,清脆的声响,却没能让这温度降下来,反而像是前奏。
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
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