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我就担心姐姐吃些馊饭剩饭什么的,回头肚子痛,她能照顾好自己就行。”
凌云彻默了一瞬,有些为惢心感到不值。
她为里面那位主儿做的他可都看在眼里了,干活的是惢心,闹肚子的是惢心,结果海常在愣是没关心惢心一句。
也是,奴才嘛,紫禁城里多的是。
今儿没了这个明儿那个就会顶上来,在这些主子眼中他们的性命根本就不算什么。
凌云彻把东西给了惢心,惢心冲他微微一笑就要离开。
“惢心姑娘,还请留步。”
兴许是兔死狐悲,二人都是奴才,自然更能体谅彼此。
凌云彻对待惢心的态度好了起来,倒是把惢心给看愣了。
“凌侍卫,您找我?”
凌云彻回头看了看,见没有人出现便压低声音问道:“惢心姑娘,你与那李公公是旧相识吗?都到冷宫了他还专门来看你。”
惢心摇摇头,“我们只是同乡而已,在潜邸的时候就认识,只不过他从前伺候的是万岁爷,我在后院伺候主儿,一年也见不到几次,说不上是旧相识。”
凌云彻只觉得惢心的神色不太对,他还想再问什么的时候惢心却已经拎着包袱跑了。
“惢心,你怎么了?”
乌拉那拉氏踩着花盆底过来,惢心抬头扬起笑容,“奴才正在想要把这东西种在哪呢?听说这凌霄花种上就能活,生命力当真是顽强。”
乌拉那拉氏踮着脚,翘着兰花指指着墙角的位置,“就种那吧,人来人往的,可别把它踩死了。”
惢心点点头,将花种留下,抱着东西回屋去拿工具。
乌拉那拉氏就蹲在她身边看着她侍弄,时不时的还指点两句。
不远处,吉太嫔看着乌拉那拉氏暗自点头,“是个与众不同的,也难怪当今如此宠爱她。”
???
所以按照吉太嫔的说法乾隆宠爱一个人的方式就是把她打入冷宫吗?
这都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而且她一个上一届宫斗失败者来这里夸奖这一届的宫斗失败者受宠?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璟瑟写完大字就解了禁足,她悠哉悠哉的躺在躺椅里一旁魏嬿婉端着盘子里面盛满了瓜子。
“你放着呗,我又不是够不着。”
魏嬿婉啊了一声,随后不好意思的把盘子放在了小桌子上。
透过窗户,璟瑟她们正好可以看见魂不守舍的李玉,璟瑟吐着瓜子皮,问道:“他这样多久了?”
莲心回道:“嬿婉到了长春宫几日李公公就这样几日了,算起来也得有五六日了吧。”
“五六日?他还没想开呢?”
莲心摇了摇头,看着李玉也是叹了一口气。
魏嬿婉看看李玉又看看璟瑟,心中虽然好奇但是她却知道不是什么事她都可以知道的。
主子不说她就不能问,只有主子说了她才能斟酌着说上几句。
“上赶着给人当舔狗人家都不要,本公主大字都写完了他还没走出来,啧,嬿婉,你去把他给我叫过来。”
魏嬿婉行了个礼就赶紧去叫李玉,没一会儿两个人就一前一后的回来了。
璟瑟还没开口李玉就直接跪到了地上,他脸色发白看着毫无血色。
“主子,您赌对了,是奴才太高看自己了,奴才以为凭借着往日的情分近日的苦楚,惢心怎么也会同意,谁知道···谁知道····呜呜呜···”
李玉虽是个太监,可他到底也当过男人,这么大个人在几个小姑娘面前失声痛哭,着实把几人给弄不会了。
还是璟瑟先回了神,没好气的踹了李玉一脚。
“哭哭哭哭什么哭,你哭就能把惢心哭回来吗?”
璟瑟轻咳了一声,眼睛里冒着星光,她凑近了一些问道:“所以,谁知道什么啊?”
莲心:······
我就知道!
李玉抹了把脸,哑着声音说:“谁知道她说她想生儿育女,主子,她想要荣华富贵还是离宫寻一片清净之地奴才都可以满足她,唯有这一件事奴才满足不了,奴才无用啊······”
嗨,璟瑟瞬间躺了回去,她还以为有什么新瓜可以吃呢。
“嬿婉,给他倒杯水缓缓,你啊,也就在这里在本公主面前号两嗓子吧,若是让额娘听见你别想有好果子吃。”
李玉茫然地抬头,莲心小声说:“二阿哥的病可还没痊愈呢,皇后娘娘这些时日心浮气躁的。”
李玉拍了下脑袋,恨自己竟然 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他砰砰砰的磕头,璟瑟抬了下手他顿时不敢动了。
“行了,哭过以后这件事就过去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我听说太医院有个姓江的太医与惢心也是同乡,在乌拉那拉氏还没有被废之前他们二人走的有些近。”
李玉像是浑身卸了力,嘴里喃喃道:“难怪···原来是这样···”
魏嬿婉端着一杯茶过来,喊了两声李玉都没有搭理她,魏嬿婉担忧的拍了拍李玉的肩膀,只见他突然就站了起来,吓了魏嬿婉一跳。
“多谢主子指点迷津,奴才以后会封心锁爱,认真为主子办差,再不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
璟瑟点点头,“那就把茶接过来吧,嬿婉都端了好久了。”
李玉冲着魏嬿婉拱了拱手,向她赔了个不是,魏嬿婉连忙侧过身,避开了这个礼。
素练在门口喊了一声,得到允许这才进来。
“奴才给公主请安。”
“素练姑姑你怎么过来了,是额娘有事找我吗?”
素练笑着说:“傅恒大人回京了,万岁爷派人请皇后娘娘和公主去养心殿,听说傅恒大人给您和二阿哥带了好多好东西回来呢!”
“舅舅?”
璟瑟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飞奔到衣柜前挑选衣裳,又让魏嬿婉给她拿压箱底的首饰。
素练笑着摇摇头,这个样子跟格格未出阁的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