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布腾巴勒珠尔带着璟瑟摘了好几篮子桃子,他看着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篮子最终也没有开口阻止她继续。
璟瑟找了一个看起来很甜的咬了一口,随后意犹未尽的嗯了一声,“好甜呀,色布腾巴勒珠尔给你也尝尝。”
璟瑟特意换了一面,色布腾巴勒珠尔知道就算他拒绝这个小祖宗也不会听的,干脆不费这个口舌,直接咬了一口,然后····
酸,好酸啊!
像是被谁重重的打了一拳似的,半边牙都要倒了。
畅快的笑声从头顶处传来,璟瑟晃了下腿,色布腾巴勒珠尔赶紧把手拿下来紧紧的扶住她的腿,生怕璟瑟掉下来。
“跟你认识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见你做出这么生动的表情,我还以为你是面瘫呢,不会笑也不会生气的。”
色布腾巴勒珠尔微微有些沉默,他无奈的问道:“如此,公主可算是满意了?”
“满意,怎么不满意。”
“放我下来吧,这么多桃子够分了。”
色布腾巴勒珠尔小心地蹲下,在一旁吃瓜的莲心和李玉将剩下的瓜放下赶紧过来搭把手。
“一篮给皇玛嬷,一篮给阿玛和额娘,一篮给慧娘娘她们分了,一篮给大哥二哥还有永壁。”
璟瑟亲自抱着一筐桃放到色布腾巴勒珠尔面前,小表情傲娇的不行,“给,本公主的赏赐,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色布腾巴勒珠尔低头缓缓的伸手接过,这还是他第二次接到礼物,巧的是,第一次也是公主送的。
他亲自提着,小太监的手悬置在半空,末了他又收了回来。
行吧,懂了。
“这些树是皇玛法亲自栽种的,没有人敢随意处置这些桃子,我想着我也吃不完这么多,就给你分一分,你可别自作多情哦。”
色布腾巴勒珠尔严肃的点点头,就见璟瑟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是谁没想到他真的相信了。
璟瑟气急败坏的冷哼一声,转头就走,莲心连忙让小太监提着篮子送去各宫。
她路过色布腾巴勒珠尔时看到他的脸上竟然短暂的出现了一抹微笑,似然很快就消失不见,但是莲心确定她没有看错。
没想到这位还会笑呢,还是因为公主笑的,真是稀奇。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色布腾巴勒珠尔弯下腰捡了几个桃子用帕子裹着放进怀中。
“派人快马加鞭送去给额吉,就说是和敬公主的赏赐。”
小太监双手接过,恭敬的退了下去。
这还是第一次小王爷往回送东西,王妃定然十分高兴。
莲心看着一篮子的桃,问道:“公主为何不单独给万岁爷和皇后娘娘一人一篮子桃啊,这还多出很多呢。”
璟瑟揶揄着笑看着莲心,直把莲心看得不好意思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皇玛法亲自种的树结的果子,皇阿玛怎么也会想尝一尝,他那里没有,那他要去哪里呢?”
莲心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公主当真是聪慧无双啊。”
璟瑟摆了摆手,想起惢心的那句主儿聪慧,不由得说道:“不及某人,不及某人。”
······
自从娴嫔被降位以后延禧宫就变得门可罗雀,都说娴嫔失宠海常在又不得宠,延禧宫眼看着就要成冷宫。
只是不知乾隆是不是想起来往日的情分,今儿突然就去了延禧宫,娴嫔撅着嘴,激动的手舞足蹈的,忙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还是惢心提醒了一句,“主儿,您还是快快更衣梳妆,等着迎接万岁爷吧。”
“是,惢心说的对,惢心,快,伺候本宫梳妆。”
阿箬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她早就察觉到主子疏远她亲近惢心,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
她可是从小就伺候主子的,惢心只是从潜邸分到主子跟前伺候的奴才,怎么就要顶替了她了呢?
阿箬又委屈又难过,还夹杂着一丝对惢心的怨恨,恨她笼络了主子将自己疏远了。
乾隆因为玫常在有了身孕显得十分高兴,连曾经对娴嫔的不满都揭过去了。
这就是男人!
他和娴嫔就着三五个菜聊的十分开心,阿箬在门口听的也很替主子开心。
惢心刚从小厨房端着菜出来,她想进去就却被阿箬拦住。
“等等,你刚从小厨房出来,一身油腻子味儿,也配到万岁爷面前伺候。”
说罢看着几个小宫女说:“你们跟我走。”
惢心知道阿箬是在故意针对她,可是她也没有办法。
见阿箬进去,惢心低头闻了闻,哪里有什么油腻子味儿,干爽的很。
阿箬就着几道菜发表了长篇大论,哄的乾隆十分开心。
娴嫔拿自己的筷子给乾隆夹了一片莲藕,乾隆倒是也不嫌弃,还让她放进碗里了。
这要是雍正,估计早就扔筷子走人了。
乾隆看着藕,突然十分开心,“朕原本不想说前朝的事,但是看见这个藕,朕心里高兴就想和你说两句。”
“江南连年水灾,百姓颠沛流离,一直是朝廷的心头大患。先帝年年想治水,也拨了银两去铸造堤坝,可这堤坝软的像豆腐一样怎么也挡不住洪水。”
娴嫔摇头晃脑的开始发表自己的感想:“江南风光虽好也挡不住夏天的大水。”
乾隆皱了皱眉,只感觉娴嫔近日有些爱说废话了,这风光又和洪水扯得上什么关系。
他朝娴嫔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说:“今年淮阴知县管修堤坝建的好,防住了洪水百姓安乐是把朝廷派下去的银子都用上了。淮阴年年都有水灾这个知县既能管事,又能治水朕该好好嘉奖他。”
“索绰伦桂铎,镶红旗出身,朕想着倒是可以封他为知府。”
阿箬一听淮阴两个字就喜不自胜了,再一听乾隆说要加奖当即觉得自己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她跪在地上狠狠的磕了几个头,“奴才多谢万岁爷隆恩。”
娴嫔见乾隆有些疑惑,主动替她解释,“桂铎是阿箬的阿玛。”
乾隆也是没想到夸了半天人家的女儿就在边上听着。
“阿箬,你先起来。你阿玛在外面替朕尽心,你在后宫好好办着差,也能熬个眉目出来。”
阿箬看了看乾隆,心顿时犹如擂鼓,她刚羞涩的低下头,就听娴嫔,她的好主子问道:“那万岁爷是会为阿箬许一个好人家?”
得到乾隆肯定的答复,阿箬脸上的笑容都淡了很多。
她想的清楚,宫女二十五岁才能放出宫去,到时候还有什么好人家?
就算是能够被万岁爷亲自赐婚,以她的家世不过是个普通的侍卫,将来能有什么好前程,好奔头?
还不是要吃苦。
与其这样,为何她不能成为皇帝的女人呢?
这个心思一旦存在,就犹如星星之火,再也浇不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