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无功不受禄。”王蔤催促:“你有事直接说吧?”
秦熙语气加快,略有焦急:“明天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不吃,减肥,没别的事,我可挂了。”王蔤不待见他。
扯这么一大堆,会让人误会她和他的关系很好似的。
万娇娇为了这个男人,可是差点把她冻死在冷库!
缘由症结全在他的身上。
风波中,他一句安慰没有,等平息了,又来刷什么存在感?
“是我外祖父要请你。”秦熙在她面前,不自觉的放低自己。
“荣副馆长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不过我族里叔叔担心我一个女孩子出门不安全,要跟着一起蹭饭,你外祖父介意吗?”
王蔤不喜欢应酬什么饭局,但为了给王富贵引荐,还是准备出席。
“不介意。”秦熙高兴坏了。
“那行,时间地点,你给我吧!”
“我微信你给我拉黑了对不对?给我拉回来,我把位置发给你。”秦熙委屈。
王蔤:“……”这样直说,她很没有面子。
翌日。
秦熙并没有按照他说的那样,让她按照位置去饭店,而是直接开车来村里接她。
接就接吧,还省得她走十几里山路呢!
来接的车子非常酷炫,是天使之翼迈巴克,翅膀贼亮眼。
前后还各有一辆吉普开路,车里面全都是穿着黑衣服的保镖。
村里人哪里见过这派头儿?
乌泱泱的跑出家门,看西洋景似的盯着瞅,有的见他车速慢,还伸手摸。
王蔤:“……”
她对秦熙不是很了解,但好歹看这货开过车,之前的车子明明很内敛的啊!?
“公主殿下请上车~”从司机位置下来的是岳景。
看到“月经”学长,仿佛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冰天雪地的村里,岳景让黑衣保镖从后备箱,捧出一束娇艳的鲜花。
“可爱不是长久之计,可爱你是我的长久之计,献给我的小公主。”
秦熙坐在副驾,白皙的大手捂着俊脸,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王蔤隔着羽绒服,抚了抚胳膊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这车……也不是非上不可。
村里人也是去过城里面的,自以为见过世面,但是除了视频里,平常根本接触不上秦熙这类档次的人。
此时此刻,他们连笑容,都显得僵硬。
王富贵好歹也是城里当过老板的人,接过停滞在岳景手里的鲜花,帮助热络气氛。
王蔤瞟了他一眼。
哼,一次心软帮忙,换来终身自闭。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车,就踏上了不归路。
岳景一面开车,一面和她套近乎,还让她分享一下日常琐碎,个人爱好与特长。
王蔤:“……”捡破烂算特长吗?她一眼就能估摸出一袋子的塑料瓶能有几个,算出卖多少钱。
她一路蛄蛹,屁股底下好像放了钉子,要不是有安全带禁锢了自己,她都能缩到后备箱里去。
煎熬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抵达市区。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非遗老字号的五星级大酒店。
服务员接过钥匙,把车开下去,年轻漂亮的小姐姐帮他们推开门,微笑服务。
进到里面,见没有其他的食客,王蔤还以为是被秦熙提前包了场,就听他开口。
“这是岳景他家的产业。”
王蔤:“……”同人不同命啊!
知道这个骚包的家世好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
他们这边刚进去,荣副馆长就坐着电梯,从楼上的总统套房下来。
一身蓝色中山装,格外衬托他的儒雅气质。
他对着王蔤叫亲切的蔤丫头,再逗逗岳景这个小辈,就连来蹭饭的王富贵也不冷待。
荣副馆长一到,立马就开始上菜。
在不点菜的情况,摆好了四道凉菜和两道通用的热菜,一看就是提前准备的。
然后,在点菜的时间,漂亮小姐姐们微笑着给泡茶倒茶,等看到他们要谈事情了,小姐姐们也撤的特别快,一个都没有进来打扰的。
也没有电视里那种刻意往钻石王老五身上倒,给谁使眼色什么的……
王蔤没什么话要说,把主场留给富贵叔,让他好报仇雪恨。
没细听他们说了什么,她小口吃着菜。
放在以前,这一大桌菜起码够她两三年的生活费了。
大概一刻钟左右,就开始上点的菜品了,小姐姐们又进来换了新茶叶,再倒一圈。
王蔤觉得自己眼力劲儿还算不错,但也干不了小姐姐的工作,虚情假意的赔笑太困难了。
岳景也褪去了无厘头搞笑,变得幽默风趣,开的玩笑很有度,非但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还会觉得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果然,岳景这类富二代,且是要带领家族走向更兴旺的新一代领头者,绝对不会是条二哈儿。
更不是万娇娇那种,只会板着脸装大佬的样子货。
人情练达即文章,想要成功先练心眼子。
按理说酒楼是岳景自家的产业,就不用结账了,但秦熙却提前出去结账。
并给打包了太原特产,有肉中翘楚:六味斋的酱肉、酱肘花,饼中佳作,孟封饼等。
不仅有王蔤的一份,连王富贵的那份,都没落下。
秦熙换了一辆低调内敛的黑色越野车,原路送她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跟她讲,给她准备了些特产,都是酒楼消费金额搞活动凑单拿的,为了给岳景捧场而已。
场面话王蔤听得懂。
意思是并非故意给的,让她占便宜,只是饭店凑单而已。
谢谢,学长照顾她的颜面,以后不拉黑他了。
午餐吃的丰盛,拿的也不少,可人家啥要求也没提,就是单纯的吃了一顿饭。
没有打脸,没有下马威,反而还给王富贵找了份工作,让他过几天去荣氏集团总部报道。
然而,秦熙表现的越如沐春风,王蔤这心里就越五脊六兽的……
天底下从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目送秦熙的车子离开,她往村里溜达溜达,准备往拆迁的废墟里,再放几样古董,她的婶娘金美玲,就直愣愣的朝着她过来了。
她穿着红色羽绒服,里面是深灰色羊绒衫,戴着大耳环,面相非常单薄。
“蔤蔤,昨天就回村了,怎么也不来你伯父家里坐坐?
只去了老族长家?
啧啧,是考上大学,就不把你伯父和族亲们放眼里了?”
“我哪敢过去您那边添堵,十年前您不就把我轰出来了?”王蔤才不给对方留脸。
她已经不是那个打不过大人,任凭欺负的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