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就像他猜想的那样，大昭真的又打算派人悄悄摸进狼牙城。
裴若富冷笑一声，随即放飞了两只信鸽。
那鸽子在空中划了几个圈，飞过城墙，最后稳稳地落在了将军府里。
另外一只落在了狼牙城首富张大山家中。
他快速看完后，阴沉的笑了声。
“时机终于到了，顾小芸，你害我兄长丢掉性命，我隐忍这么多年，终是让我等到机会，来人呐，咱们得给他们一份大礼了！”
首先，他要找到攻打将军府的暴民。
*
等他醒来的时间里，无比漫长，感觉过了半个世纪，天边都露出了鱼肚白，顾小芸接连换了好几个姿势，都是不得劲。
她的胳膊都麻了，手腕都攥红了，可见他是多么用力，偏偏就是不放手。
裴卿言的手修长有力，青筋凸显，紧紧握着她，一黑一白，颇有些暧昧的意味。
直到第一缕阳光照在窗台，顾小芸小腹坠痛，她想上厕所。
无奈，只能再次掰他的手指，这下倒是掰开了，可他的手下滑，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强势地插进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顾小芸：有句脏话，能不能讲？
（不行，会被拉入小黑屋的哦。）
……
她只能伸手推他，见他纹丝不动，转头小声唤空青。
很快得到了回应：“主子，怎么了？”
顾小芸有些不好意思。
“我想如厕……”
看着主子和床上那男的紧握的手，她想都没想，直接拔出刀。
“你想干嘛？”
空青一脸天真地说：“不砍断，怎么上厕所啊？”
自从空青拜了陈洛副将张文生为师后，武功是长进了，但这股鲁莽劲也学了个十足十。
这可是将来的宰相裴卿言啊，你这么想砍他胳膊，就不怕他以后找你麻烦？
“你……”顾小芸累得叹了口气，“能不能考虑一下后果啊，他可是中书舍人，未来的宰相大人，你要伤他？”
“哦，那你上厕所怎么办？”
好问题！
顾小芸苦笑着看着空青，又转头看了眼昏迷的裴卿言，她艰难地做了个决定。
我忍！
裴卿言迷迷糊糊醒来，看到的是顾小芸一脸的不满，甚至还有点不情愿。
他眼里闪过一丝阴沉，她就这么不欢迎自己？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顾小芸，她的气质没太大变化，还是那么温柔又坚韧，乍一看没什么变化。
但仔细一看，会发现她比以前更貌美，风鬟雾鬓，姿色艳丽，就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还多了成熟女人特有的魅力。
顾小芸已经忍到极限了，感觉膀胱随时都要爆掉，她终于等他睁开了眼睛，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六郎，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伤口疼不疼？饿不饿？要不先把手松开？”
裴卿言一声不吭，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也不知在想什么。
隔了许久，凉凉开口：“我以为是嫂嫂关心我，原来重点是在最后一句，怎么，还想逃走？”
顾小芸一僵，反应了半天。
不是，你想错了，我只是想上厕所啊喂！
“只是可惜，如今狼牙城被北蛮包围，你想逃也逃不出去了……”
顾小芸尴尬地笑了声：“呵呵，你想多了，我只是想上厕所而已。”
裴卿言蓦然靠近她，一只手勾住她的脖子，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露出不冷不热的笑，嗓音蕴含着极深的寒意。
“还是说，巴不得去看你的情郎？”
顾小芸一阵茫然，情郎，谁？
她那副发愣的样子，让裴卿言看着格外不顺眼。
他以为顾小芸默认了。
他几乎与她贴面，凝视着她的眼睛，呼吸交缠出缠绵悱恻的暧昧，薄唇冷漠微阖：“当初，就应该直接送你去见兄长，就不会出现后面这些事了！”
他的尾音消失在顾小芸接下来的动作中，眼中闪过一抹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