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明双脚离地,在空中像只无头苍蝇似的胡乱扑腾,双手下意识地拼命去掰吴国山的手。
可那劲儿就跟蚍蜉撼树没啥两样,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放......放开我!快放开我啊!”他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叫嚷着,脸上满满都是惊恐之色。
“放开你?行啊!”
吴国山手上稍微一使劲儿,就把王宏明朝着旁边狠狠一甩,王宏明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扑通”一声,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地上。
“你得给刘同志道歉,而且得保证以后别再来纠缠,不然……”
吴国山故意把音调拖得老长,眼神里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狠劲儿,“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王宏明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里透着怨毒,死死地盯着吴国山和不远处的刘雨柱。
他心里头那叫一个纠结,就这么灰溜溜地走,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可再瞅瞅眼前这个吴国山,人高马大、身强力壮的,真要动手,自己肯定讨不了好果子吃。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咬着牙,极不情愿地站起身来,小声嘟囔着:“刘雨柱,算你狠!今天这事儿,我可记在心里了!”
刘雨柱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回怼道:“王宏明,你记着又能咋地?难不成你还能报复我?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本事!”
王宏明被刘雨柱这么一呛,一下子清醒过来,对啊,自己有啥资格跟刘雨柱叫板呢?
当务之急,是得从刘雨柱这儿弄点钱。
自从刘大江被枪毙,张桂花被送去农场劳改后,他的日子那是一落千丈。
自己一个人在这大西北,举目无亲,根本没人能帮衬一下。
再加上自己干活又不行,都已经好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个熟人,咋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呢?
咋能跟这最后的救命稻草发脾气呢?
哎呀,真是该死啊!
想到这儿,王宏明立马来了个川剧变脸,前一秒还满脸怨毒,恨不得把刘雨柱生吞活剥了;
下一秒就变得楚楚可怜,眼眶里满是泪水,可怜巴巴地看着刘雨柱。
王宏明双眼含泪,想到自己这凄惨的处境,哭哭啼啼地开口:“刘雨柱,哥,我现在日子过得太苦了,你能不能借我20块钱呀?”
刘雨柱似笑非笑地说道:“哟!这是换策略了?来硬的不行,打算来软的啦?可惜啊,这招对我可不管用!”
王宏明赶忙摇头,带着哭腔又说道:“哥,20块钱对你来说,应该不算啥大钱,可对我来说,那就是救命的稻草啊。
哥!我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刘雨柱依旧不为所动,平静地摇了摇头,说道:“王宏明,你妈干的那些事儿,你心里应该清楚吧!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觉得我可能去帮一个杀我妈的人的儿子吗?”
王宏明听了这话,像丢了魂儿似的,失魂落魄地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刘雨柱懒得再管王宏明,转身就上了货车。
而吴国山并没有急着上车,而是守在了王宏明旁边。
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他担心啊,万一等刘雨柱的车从王宏明身边经过的时候,这小子突然朝着车冲过去可咋办?
所以他得留下来盯着王宏明。
刘雨柱的货车顺顺利利地从王宏明身边开了过去。
...........
吴国山上了车后,他们继续朝着回疆的科研基地赶路。
货车在土路上一颠一簸地往前开着,车窗外是西北特有的广袤戈壁,黄沙一眼望不到头,和天边在远处连成了一片。
坐在副驾驶的李明华,看了看刘雨柱,开口问道:“刘师傅,刚刚那个男人是谁呀?”
刘雨柱犹豫了好一会儿,说道:“那个人是我继弟,同父异母的兄弟。”
“啊?那是你弟弟呀!说他是你爷爷都有人信,他咋长得这么显老呢!”
刘雨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一直都长得显老。”
刘雨柱和李明华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眼瞅着天就要黑了,刘雨柱便把车停在了路边,对李明华说:“今天晚上咱们就在这儿过夜了。明天再跑一天车,应该就能到了。”
“哎呀妈呀!可算是快到了,我感觉这一路颠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
车上的人都陆续从车上下来了,有的忙着去吃饭,有的则去找地方解决个人问题。
吃完饭后,刘雨柱找了一块相对平整点的地方,铺上自己的被褥,准备睡觉。
月光轻柔地洒在戈壁滩上,刘雨柱头枕着胳膊,脑子里想着王宏明那副狼狈样,心里别提多舒畅了。
刘雨柱刚躺下没多久,迷迷糊糊间,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从货车后方传来。
他一下子警觉起来,轻轻起身,发现吴国山也正悄无声息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靠近。
“咋回事?”刘雨柱压低声音问道。
“不清楚,刚才听到那边有动静,怕是出啥状况了。”吴国山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神情格外凝重。
两人小心翼翼地绕到货车后面,眼前看到的东西,让刘雨柱大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最后一晚上,竟然会碰到这些家伙。
刘雨柱看着货车周围那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心里明白,这肯定是狼的眼睛。
货车周围的狼群在狼王的指挥下,已经形成了一个半圆的包围圈。
那幽绿幽绿的眼睛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低沉的嚎叫声在这空旷的戈壁上回荡,让人听着心里直发毛。
“别慌,慢慢往后退,把大家都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