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趾郡龙编县,这里是交趾郡的治所所在。太守府内,士夑坐在大堂的首位,正在听取手下大将恒治的汇报。
恒治道:“大人,族中的商队来报,南海郡已经被廌国的军队占领,刺史朱符被当众凌迟了。”
士夑一惊,道:“外敌入侵?”
恒治道:“是的,只是对方似乎也是汉人,说的汉话带着北方口音。”恒治所在的家族是交趾郡的大族,生意也是做得四通八达,自然对全国各地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所接触。
士夑道:“此事非同小可,必须马上上报朝廷。我们也要做好迎战的准备。对了,对方可是从沿海登陆的?”
恒治道:“正是如此,廌军从海上登陆,一日之间就攻下了番禺。”
士夑道:“这就说得通了,朱符那废物除了贪婪无道,一无是处,被突袭而亡,也是在理。我们也要做好海防,命令下去,让水军集中在沿海布防,遇到廌军就将其歼灭在海上。不必与其讲道理,入侵者,杀无赦。”
恒治道:“诺!”
士夑又问道:“廌军占领南海郡后可有新的动向?”
恒治道:“目前还不得而知。族中的商队被扣押审问了一番后,才被放行。有趣的是,廌军的将领对商队管事说商人好,他们廌国最喜欢商人了,呵呵。”
士夑古怪道:“哦?还有这等事情,可真是奇了。”历朝历代都遵循着士农工商的阶级划分,商人最低贱也最没品的观念深入人心。历来的统治者都不愿意重用商人,只会像奴仆一样的对待他们,无论他们为自己创造了多少的价值。
就在这时,有士兵来报:“大人,有水军校尉来报紧急军情。”
士夑道:“快让他进来!”士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士兵急忙跑出去,把人带了进来。
只见一名穿戴皮甲的校尉半跪在士夑的面前,道:“太守大人,奉士武将军的命令,前来汇报军情。我军在沿海发现十多艘大型海船,士武将军已经率领水军前去拦截。”
士夑问道:“可有发现是哪里的海船?”
校尉道:“据斥候船汇报,船上所挂旗帜上写着廌字。”
士夑猛地站起,连面前的案几都被他碰飞。不可思议的道:“廌军的海船,恐怕来者不善。恒治,速速带兵三万前去支援,在水寨做好防御。”
恒治道:“诺!”恒治接过士夑手中的将令,领命离去。
士夑让校尉下去休息,又对身边的侍卫道:“速去将府内的几位大人都叫来。”
侍卫领命离去。
很快,太守府属吏程秉、薛综等人都赶了过来。士夑开始从容指派手下前去操办防守龙编城的各项事宜。
听说有外敌入侵,龙编城内一时间都紧张了起来。许多城外的百姓纷纷涌进了城内,生怕被外敌给屠戮了。士夑也是来者不拒,并号召百姓将粮食全部带进城中,坚壁清野。由于这些年士夑把交趾郡治理的井井有条,其在百姓中的威望很高,百姓们很是积极的响应士夑的号召。
其实龙编靠海,所谓的坚壁清野根本就做不到,大海中有的是食物。士夑这样做也是为了宣传入侵者的凶厉,加深百姓对入侵者的反感度。
在龙编附近的海面上,士武率领的水军已经截住了廌军的战船。目力所测,廌军的舰船要比士武的水军战船大了许多。士武派出使者搭乘斥候船,快速来到廌军的舰队前。
此次出征由景挂统一指挥,此时他正在旗舰上拿着望远镜观察对面的水军。前方战舰打出旗语,询问如何处理这个使者。景挂想了想,既然要遵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那就带过来见一见吧。
没过多久,使者就被带上了旗舰,见到了景挂。
使者道:“请问贵军出现在我交州海域,所谓何事?”
景挂道:“回去告诉士夑,廌国已经对交趾郡宣战,也告诉对面的主将,我军会马上发起进攻。”说完挥挥手,让人带着使者离去。
使者很是惊讶,茫然间,已经被廌军士兵带出了旗舰。
使者回到士武身边,如实禀告了景挂的原话。对此,士武有所预料,马上又派出斥候船,回去向士夑汇报。同时,派出火船往廌军战舰冲去。士武自持战船数量远胜于廌军,内心很稳,一点也不慌。火船的船头拥有像钉耙一样的尖刺,只要扎进敌船,就能把大火蔓延到敌船上。
廌军没有慌张,五艘战舰一字排开,炮兵来到船头,肩抗火箭发射筒,静待火船的靠近。海军曾经在长江与水军有过交战,具体战报早就在海军内部集体学习过,因此,战舰上的海军官兵都知道大汉水军这些手段。
等到火船接近火箭弹的稳定飞行距离,廌军炮兵纷纷瞄准火船,发射火箭弹。
轰!轰!轰!
随着一阵阵的轰鸣声传来,火船被提前炸裂。平均三枚火箭弹命中一枚的命中率,亏本的买卖。
消灭了火船,风帆战舰凭借航速快的优点,游弋于交趾水军的外围,时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避免发生接弦战,只是这么一来,对火箭弹的消耗就大了许多。
海军使用的火箭弹在头部带有枪尖,一旦命中就会扎进目标,静待爆炸。
面对爆炸这种前所未有的现象,交趾水军充满了畏惧,交战没多久,他们就纷纷开始逃串。士武也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坏了,这么打下去,就算自己有近百艘战船也没有用。
交趾水军其实没有经历过什么大战,平时也就是震慑一下宵小,收收保护费,哪里见过这么惨烈的水战。三四枚火箭弹就能把一艘战船炸得粉碎。船上的士兵根本就活不下来。弓箭射到敌舰上也就求个好看,对敌舰没什么伤害,对士兵也构不成威胁。他们亲眼看见箭矢射到廌军士兵的胸口,结果被反弹了,怎一个郁闷了得。只有火箭和重弩能够给廌军造成一些威胁。火箭是因为可以烧了廌军战舰的船帆,但也仅此而已了。重弩虽然能够击杀对方,但是奈何数量少啊,这玩意也是烧钱的货。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士武果断下令撤退。己方战船的速度不如廌国海军,无法实现包围圈就无法拖慢廌军的速度,也就无法以量取胜。见到交趾水军退却,廌军自然是尾随追击,能炸一艘就炸一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