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洵知道，楚成晔大抵是醉了。
若她早知道楚成晔会喝这么多酒，喝到甚至喝到会醉的程度，季舒洵是不会同他一起来的。
楚成晔酒量好，他很少会醉，今日喝的是烈酒，他和掌柜的说要最烈的酒。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存了想要喝醉的心。
季舒洵喝的时候，楚成晔还百般阻拦，毕竟这酒不比什么果酒，生怕季舒洵喝得不省人事。
去岁听闻有哪家的纨绔少爷喝醉喝死了人，那人素来是个身体虚的，楚成晔听到后没当一回事，但一见季舒洵喝酒，就想起了这事。
季舒洵的身体底子大不如那纨绔少爷，楚成晔可不得加倍小心。
无人劝他酒，但看季舒洵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楚成晔口干舌燥，不由多喝了些，后面更是想大醉一场。
楚成晔靠在季舒洵的肩头，被季舒洵踹了好几脚，一脸委屈的望着季舒洵，嘴里念叨着“疼”，但完全没有半分远离的举动。
他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病秧子......”
耳边传来细细呢喃，季舒洵的耳朵开始发烫。
室内一片寂静，半晌，季舒洵认真的问楚成晔，“你喜欢男的？”
如果楚成晔说是，季舒洵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因为她原本就不是男的。
楚成晔十分郁闷，很想说不喜欢，但季舒洵仅仅只是看着他，就足以让他心跳慢上半拍，楚成晔简直无法否认。
良久，低声道：“......喜欢。”
“但不喜欢其他......其他的男人。”
最开始，楚成晔也着实分不清他对季舒洵心思是什么，反正不喜欢看到他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虚弱的模样；也不喜欢看他皱眉难受，会有一种想抚平他眉间烦扰的冲动；更不喜欢看到他和其他人往来密切，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他不排斥和季舒洵亲近，相反，还挺喜欢的，他喜欢季舒洵和他说话，哪怕是骂他，也喜欢和季舒洵待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说。
人真是很奇怪，复杂又矛盾。
但这种矛盾并不相斥。
季舒洵：“......”简直要命。
她甚至有些想要时光倒流回她问出那句话之前。
鼻息见酒香味浓烈，或许是楚成晔喝多了，才会说出这些话。
季舒洵微微偏过头，回避楚成晔的注视，“你喝醉了。”
楚成晔伸手固定季舒洵的脑袋，看着她的眼睛，固执说着，“我没醉，清醒的很，也知道你是谁......”
“季舒洵。”
“病秧子......”
低低呢喃，语气暗哑。
是很明显的喝多了的状态。
季舒洵也饮了酒，虽不多，但也莫名醉人。
迷迷糊糊间，眼前的俊脸慢慢放大，唇瓣温热的触感传来，是楚成晔低头亲了季舒洵。
没等季舒洵做出什么反应，身上一重，楚成晔全部重量已经压在季舒洵身上。
季舒洵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自己解救出来。
闷声不住咳嗽，看向一旁睡死过去的楚成晔：“......”
她险些被压死，楚成晔倒是睡得香。
还丢给她一堆烦心事。
季舒洵抬脚就踹了楚成晔一下。
抬眼望去，楚成晔不动如山，没有一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