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陆粥从家里搬去了学校住,一副和裴家闹翻了的样子。
白锦颐知道后,第一时间打电话安慰陆粥。
手机不停震动着,陆粥示意其他人安静,将免提打开。
“江眠,你没事吧?”
“我刚听人说,你搬到学校来住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白锦颐带着关切的声音传来,小心翼翼样子,似乎很担心伤害到陆粥。
陆粥酝酿了一下情绪,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哽咽,像是刚哭过一般:“我没事,就是不想在家待了。”
白锦颐轻声道:“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我心情不好,在外面散散心,我现在就想一个人静一下。”
“那好吧。”
白锦颐沉默一会。
“江眠,如果你需要我的话,我随时都在,你永远不是一个人。”
陆粥又和他敷衍了几句,才将电话挂掉。
打扮时尚的安粟轻轻啧了一声,嫌弃的意味不言而喻。
“要是换个单纯的小姑娘,早就被这这姓白的哄的团团转了。”
“不过白锦颐,不是那个私生子。”
白锦颐的资料赫然摆在他们的眼前,安栗看着若有所思的陆粥,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现在网已经撒下了,就看对方啥时候钻进来,你放心,这两天我打算去你们学校做兼职,肯定能保护好你的。”
陆粥笑了笑:“我不怕。”
“这不是怕不怕的事情。”
上次老爷子知道她挖墙脚,随手削了一根条子,追着她跑了2公里。
安粟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开口道:“本来这就是我们的事,应该对你采取24小时保护措施,而不是应该把你牵扯进来。”
“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爷爷要扒了我的皮,他可是早就想好你当她的关门弟子,还有谢……”
她重重叹了一口气,哀怨的看了一眼陆粥。
谁知道这家伙怎么认识这么多大人物。
但凡她出事,那他们这群人的晋升会受到特别大的影响,甚至还有可能扔到小地方去锻炼,这辈子都爬不上来了。
陆粥无辜脸。
她忽然想到个事,问道:“要是我真的让你爷爷当我老师,那我是不是就成你长辈了?”
“?”
“不是,江眠你说这话对吗?
我还大你十岁,把你当成亲姐妹来看,你却想要当我长辈。”
陆粥挑眉看着她,还是那一脸无辜:“姐姐,妹妹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姐姐怎么就急了呀。”
结果,安粟更急了。
开完这场会还没半个月,陆粥就失踪了。
她被人带到了一个地下工厂,身上的手机也被到了某一辆即将要出省的车里面,用来迷惑警方。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晕。”
陆粥感觉到白锦颐离自己很近,近得对方的呼吸都打在了脸上。
她蓦然睁开眼。
白锦颐轻轻笑了起来,比他平时那装模作样的笑意看起来要惑人得多。
“江眠,其实你早就发现我是故意接近你的,对不对,故意给我制造能带你离开的机会,免得那几个哥哥像疯狗一样,一天不见你就到处咬人。”
陆粥皱了皱眉:“你说话就说话,不要乱喷屎,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要带我来?”
白锦颐神色复杂:“其实我挺感谢你的,感谢你抓了那个人。”
“其实我是那个人的义子。”
他的出身并不光明,母亲是被人控制赚钱的风尘女。
在一次的交易中,他的母亲被人献给了那个男人当玩物,两人的孽缘就这样开始了。
几个月后,他母亲怀孕了。
白锦颐噗嗤笑了出来:“别误会,那个孩子可不是我,那时候我已经七岁了,我妈妈长得很美,是那种古典美人,他为了谈一宗生意,强行让人给我妈妈打胎摘除了子宫,去给他当卧底迷惑敌人。”
“我妈妈是他送过去的人,对方根本就不会信任,所以我妈妈受了很多苦,她根本就不敢逃,因为我在那个恶魔手里。”
“有时候我觉得她挺天真的,她一开始是真的觉得,对方是救她于水火中的白马王子,直到她知道像她这样的女人,在对方的身边多不胜数。”
白锦颐看着眼前的陆粥,眼睛亮的发光,几乎带着一种癫狂的痴迷。
“江眠,你不是那种绝对意义上的好人,但是你绝对干净,那是一种来自意义层面上的干净,我不知道是灵魂还是信念。”
太干净了。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沸腾了,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江眠,我知道快要结束了。”
“我妈妈当初为了救我,压着我跪在那个恶魔的面前,认贼作父,只是为了求那个男人看在她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情的份上,可以保护我。”
白锦颐说到这里的时候是真的想笑。
那个警惕了半辈子的男人,最后居然栽在了一个小姑娘的身上。
他曾经,远远的见过陆粥。
那时候的小姑娘表情冷漠,坐在男人的庄园里面看书。
她穿着漂亮的公主裙,眼神依赖的看着恶魔,像是一个缺爱的孩子找到了庇护的港湾,顺从的听着恶魔的话,砸断了一个企图暗杀恶魔的男人。
她的演技真好。
白锦颐站在窗户前看着,心里止不住的赞叹着女孩的演技。
其实他没有看出女孩在演戏,毕竟女孩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再有天赋,也不可能瞒过那些老狐狸。
可是他就是觉得,那不是她。
果不其然……
三个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恶魔从人间回到了地狱。
这真的实在是太嘲讽了,那么谨慎小心的男人,竟然输在了一个小姑娘手里。
“其实他那个私生子想亲自找你的,但是他年龄太大了,长得也太丑了,根本就不可能得到你的信任。”
白锦颐有些得意的摸着自己的脸。
“所以他盯上了我,让我接近你,为那个所谓的义父报仇。”
陆粥:“哦。”
“你太平静了。”白锦颐有些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开口道:“虽然我接近你别有目的,但是我是把你当成朋友看的,江眠,我喜欢你。”
陆粥面无表情:“大哥,要不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样?被五花大绑着,难不成我还得激动的跳起来安慰一下你,或者哭一下,我连自家的祖坟都哭不过来,我哪来的时间去哭乱葬岗。”
“还有谢谢你表白,就是觉得这种情况下,有些奇怪。”
白锦颐:“江眠,你这死女人没有心,在学校天天想着考第一,卷死其他人,听到那么多刺激的事情,连个同情的表情都不给一下。”
“我绑你可没有绑多紧,怎么说,演戏也得有演戏的样子,你鞋里面放着的那个定位器,我可没有给你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