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
额。
受到秦可卿的影响,贾玓这一声哎呦呦那么的自然。
贾玓脸上流露笑容,看向来的小姑娘。
小姑娘十来岁左右,满脸的喜悦与振奋,甚至蕴藏着孺慕之情。贾玓转身:“湘云妹妹来了?来来来...”
史湘云幼年父母双亡,是跟着叔父史鼎长大,与贾惜春同岁,今年十一岁了。
实际上,史湘云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被贾母接过来养着,每隔一段时间,史湘云都会被贾母接来。
前段时间,史湘云跟着叔父去了外地,贾玓也有好长时间没见到史湘云。
这小姑娘性格开朗,生性豁达,很是讨人喜。荣府中没有不喜欢她的,贾玓也喜欢这个大舌头妹妹:“哎呦呦,我的好妹妹,这才多久没见,你脸上的肉呢?”
史湘云小时候脸上肥嘟嘟的,贾玓最喜欢捏的就是贾迎春与史湘云的脸。
“哎呀。”
史湘云不断给贾玓白眼,但是小脸还是主动向贾玓的大手凑了过去:“你这人,好长时间了,也不要老太太去接我。”
“是是是,是我的错。”
贾玓笑呵呵的,捏了捏史湘云的脸,小姑娘明显瘦了,个头也高了,比贾惜春还要高出来不少:“还在做针线活吗?”
贾家张扬,史家内敛。
贾家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贾家没有沦落为二流家族,依旧是顶级勋贵,所以开支极大的维持着国公府的体面。
一门双侯的史家,却过着缩衣紧食的生活。
史湘云小小年纪的时候,就跟着做针线活,小手上常有针眼...史家不张扬而内敛,但是史湘云跟着受了不少委屈。
贾玓疼惜这个小姑娘,每次小姑娘来了,贾玓都偷偷给她塞银子。
就是因为贾玓疼惜史湘云,还是那种如同父亲一般的疼惜,史湘云对贾玓产生了另类情感...
依赖。
如父。
这是她在别人那里,甚至老太太那里,从未享受过的宠溺。
她,很在乎。
虽然二哥哥对待每个弟弟妹妹,都是这样。
“不说这个。”
史湘云冲着贾玓一皱鼻子:“我去看二嫂子,去看侄儿。”
贾玓知道,小丫头长成了小姑娘,知道脸面尊严了,不想提起这件事情。
“爱哥哥,我们也进去了。”
贾探春调皮的学着史湘云大舌头说了一句,笑嘻嘻的进入房中。
薛宝钗也是向贾玓微微一礼,跟着进入房中。
只是薛宝钗看向贾玓的时候,眼神有些躲闪。贾玓知道,薛宝钗还是因为帮助贾宝玉,糊弄了他一次之后,总是怕贾玓生气。
贾玓是庶子,毕竟是郡公。
在这荣府之中,有一定的影响力。
薛家,想要在荣国府住下去,贾玓的态度也很重要。木石良缘,因为上次薛宝钗帮助贾宝玉糊弄贾玓之后,沉寂了一段时间。
现在似乎因为贾元春封妃,又已经开始。
薛家有所图谋,或者说背后王子腾有所图谋。
不得不防!
贾玓微微摇头抱着贾蔺,带着贾荀出门。
刚出门没多久,就看到贾宝玉刚刚离开荣庆堂。贾玓眯了眯眼,最近没有关爱这位弟弟,这是失责啊:“宝玉!”
贾宝玉听说史湘云来了,本以为史湘云会第一时间去荣庆堂,所以贾宝玉火急火燎的来到荣庆堂。
来到这里之后,才知道玓二嫂子生了,老太太她们去了二哥院子,正想着如何混进二哥院子里,去看看湘云妹妹,就听到贾玓叫他。
贾宝玉本能的心脏一哆嗦,脸色变了又变...这是唯一一个,教训他而不被老太太生气的人。
是唯一一个,被教训而母亲支持的人。
是唯一一个揍了他,父亲还要夸奖的人。
他的二哥...
他命中的克星。
他最害怕见到的人。
贾宝玉的印象中,这个温文尔雅,很是和善的二哥,比父亲还要可怕。
总感觉,这位二哥很是虚伪。
可惜...
父母、老太太没看出来!
“二哥。”
贾宝玉磨磨蹭蹭的来到贾玓面前,抱拳弯身。
“三叔。”
贾荀也是抱拳弯身一礼。
贾蔺也是在贾玓怀中,跟着哥哥贾荀学抱拳:“三叔。”
“父亲,三叔脸上怎么红红的?”
贾荀一指贾宝玉脸上:“好像胭脂。”
贾宝玉脚下一软,赶紧抬手就擦:“没有没有,荀哥儿看错了。”
这个侄儿,可不是第一次,在二哥面前让他下不来台。
姐妹们都在二哥哥院子里,经常陪着二嫂子,他只能跟丫鬟们打打闹闹的,刚才就吃了一点袭人、麝月嘴上胭脂。
谁知道蹭到脸上一些。
狡辩,二哥你听我狡辩:“我这是不小心弄上去的。”
看着面若圆月的贾宝玉,贾玓第一个想到的都会是薛宝钗。
一个面如满月,一个面若银盆。
像!
真的太像了!
老王家基因好,出嫁女子生的孩子都像母亲。
贾宝玉爱胭脂水粉,甚至是钗环。贾宝玉的脸上,都是擦着粉。贾玓发现,随着贾宝玉年龄越来越大,越来越叛逆。
开始阳奉阴违。
越来越不好管教,越来越不喜欢读书,越来越喜欢胭脂水粉,厮混女人堆:“《汉书》看的如何了?”
贾宝玉低头,面色一苦,支支吾吾的回答:“看了一些。”
“父亲知道你读《汉书》,对于你的读后感,交代了我好几次,等你写完,要我拿着过去给他看。”
扯虎皮,做大旗。
政老爹就是贾玓的大旗,别看政老爹对贾宝玉还有些期待,其实政老爹也知道朽木不可雕也,对于贾宝玉已经多少有了放弃之心。
政老爹现在关心贾环、贾兰的读书情况,就是最好的证明。
“是。”
贾宝玉再次抱拳一礼离开。
转过身的刹那,脸色有些不好看,嘴里嘟嘟囔:“禄蠹,大禄蠹!”
读书?
去钻营官场,去做禄蠹?
......
皇宫。
乾元帝面色含笑。
德妃貌美,虽然二十多岁了,后宫中却少有能够容貌与之相媲美者。
最近,乾元帝总是在凤藻宫,心情愉悦。
批阅奏折,看着各地奏折乾元帝眉头紧锁:“耀升不能仅仅是训练骑兵,找个机会,让他再练五万步卒。”
骑兵可以纵横天下,但是攻城却是短板。
总不能要骑兵下马做攻城先登?
那么,骑兵还有什么意义?
现在各地奏折,已经毫无意义。
不是歌风颂德,就是祥瑞频现。
各地百姓生活如何,从来不在奏折中提及。
“陛下。”
这时候,夏守忠提着一个饭盒而来:“皇后娘娘,让人送来补汤。”
“哦?”
皇后是乾元帝发妻,容貌也美,乾元帝曾努力过,但是皇后一无所出。根本不用想,现在乾元帝纳妃贾氏,皇后感受到了危机感。
一无所出的皇后,极其容易被废后,甚至打入冷宫。
所以,最近皇后总想着抚养大皇子...一旦大皇子被皇后抚养,争储的机会就会更大。
储君之位。
你争我夺。
随着其他皇子长大,野心也跟着长大。
大皇子,也开始暗中谋划储君之位。
“放下吧。”
乾元帝摸了摸肚皮,刚才在凤藻宫吃的有些撑。
秀色可餐,佐以美食,让人食指大动。
“陛下。”
就在这时,一个锦衣卫求见:“北疆消息,二月初开始,鞑子开始聚兵大同以北百里处!”
鞑子经过两三年内乱,已经再次形成东西两个大的势力。
鞑靼。
瓦剌。
乾元帝神色一紧:“鞑子又要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