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回溯也赢不了
索绪亚身后的一个万神殿玩家微微皱眉,给索绪亚发私信。
【会长,这是不是太过度了一点?你不要阻止他吗?】
索绪亚没有回复,这玩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就按克洛诺斯说的办。
但……他们也是要脸的呀!
万神殿的高手们向来都自诩强大,很少去干恃强凌弱的活儿。
这次虽然不说是恃强凌弱,但一起围殴还把胜利标准定得如此之低,实在让他们心里过意不去。
这玩家看向对面,见那个东方女巫正浅笑着看过来,眼中似乎有嘲讽的意味,不觉万分气馁。
那规则制定成这个样子,某种意义上来说简直就是不战而降。
这个东方女巫是该嘲讽他们的。
聂莞其实并没有什么嘲讽的意思,而是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在私信中对何畅说了几句话。
【你过会儿观战的时候,看看他们两个身上有没有一轮圆月印记】
【圆月印记?好,长什么样子?】
【如果能看到,就会意识到。】
聂莞说着,从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一块白纱,将它扔向天空。
白纱轻柔漂浮,被风拉扯成各种形状,最终完全铺展开来,笼罩在石台上空。
而后,白纱四角慢慢垂落,粘在石台四角上,像个巨大的水母,将石台连同整个玩家都笼罩在它的伞帽里。
台上台下,除了克洛诺斯与索绪亚之外,几乎所有玩家都露出惊诧的表情,以为这是某种杀器,有些神经紧张的对战玩家几乎忍不住拔出自己的武器。
聂莞将所有人的惊慌失措都收入眼中,再看向目光神色流露出惊讶,身体却很明显是放松姿态的克洛诺斯与索绪亚,微笑着开口解释。
“不用担心,这是九缪斯之一波吕许谟尼亚的白纱,没有攻击力,更没有任何buff加成,只是起一个时效作用。我给它设定了时间,十分钟后它就会自行消失。如果消失的时候,你们那边还有任何一个人留在台下,我就算输。”
又是一阵哗然声浪在石台外的观众中流荡。
这么坑爹的条件,她居然还真答应了!
何畅知道她既然答应,就没自己什么事了,化作浪花飞到附近的一条小溪中,盘旋着飞舞在小溪上空,遥遥观望着石台。
“动手!”
克洛诺斯一声令下,俄尔普斯教的人便条件反射般冲向聂莞,克洛诺斯自己则立刻消失在索绪亚抛出的黑斗篷中。
一种奇异的波动响起,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起来。
聂莞微微眯起眼睛。
这两个人的秘密武器果然和时间有关!
刚才打量她的右手,是因为她之前一直都用右手催动时无量!
聂莞并未动用时无量,对面二人的种种表现,显然是和她打了不知道几百场,对于时无量早有警惕。
这个游戏里可能存在时间回溯,但现阶段绝对无法做到。
所谓的回溯,不过是一种把戏,一个强大的领域技能。
在领域范围内,时间被压缩,记忆被反复重置,才会有回溯的错觉。
聂莞相信自己绝对不是只有这一轮才意识到他们两人的不对劲,一定留下了某种后招,也一定在潜意识里熟悉这两个人的招数。
所以,她没有动用时无量,而是直接用众镜相照和逍遥游复制克洛诺斯身上传递出来的那种凝固时间的力量,将它尽数反弹到周围所有人身上。
刹那间,所有人的身姿都被凝固,唯有索绪亚闪现得极快,躲入倪克斯斗篷中,和克洛诺斯一起融入渐渐浓郁的夜色。
围观者的惊呼此起彼伏。
这是一上来就把其他人都给搞定了的意思吗?
虽然这二百个人不是希罗区最顶尖的高手,但也是强手啊!怎么一下子都给定住了?他们希罗区有这么费拉不堪吗?
躲入斗篷中的索绪亚也和克洛诺斯交换过一个震惊的眼神。
她居然没有用那个道具!
难道她发现了?
也无心多想,索绪亚匆匆说了一句:“计划有变,你尽量躲好,我来拖时间!”
说完,她抓住两把薄如蝉翼的漆黑弯刀,身形消失在斗篷内,随即在聂莞身后成形,不施展任何技能,直接把手中弯刀砍向聂莞后颈。
已经数不清第几百次了,借着职业技能模板转移到这女玩家身后,然而她每次都像是未卜先知,提前预判到自己会从哪里出现,在自己动用技能的那一瞬间甩出一种奇异的纸张,吞噬掉她当下使出的技能,继而沉没掉她的所有技能。
起初几次,索绪亚还不信邪,认为自己只是失之于小心。
但近百次的失手,让她明白眼前这个女人对技能的敏感度远超乎自己,反应能力也快过自己,指望着用什么强力技能将她一击秒杀是根本不可能的,只会反过来伤害到自己。
所以眼下索绪亚选择不用技能,直接戳刺。
她的弯刀上附着美狄亚秘毒,只要割开一点皮肤,就能重创到这个女人。
只有这一瞬间的机会,无论成和不成,下一瞬她都必须要逃走。
弯刀挥出,眼前的女玩家却像沙子一样随风消散。
索绪亚一愣,下意识的反应驱动着她重新消失在夜幕中,后退好几步,远离刚才的位置。
她继承的是黑夜女神倪克斯,尽管还没有转职,但职业模板特性已足以让她成为黑夜中的王者。
她可以随时进入无敌的隐身状态,除了神谕力量和精致以上的领域技能外,什么也不能伤害到她。
最开始对战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这个人手里。
但事情就是那么发生了。
她非但有神谕道具,还有能随心所欲操纵的神谕力量!
她曾经用那个小莲花杯子一样的道具控制住她,哪怕是克洛诺斯所拥有的时间道具,也不能和那个道具抗衡,索绪亚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条化成青蛇的剑朝自己张开巨口,灵魂卷入黑暗,又沉入深渊。
前二十几次都是这样死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