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喊着“下大力气提拔一批优秀干部”的人你站出来看看,你们要提拔的到底是优秀干部还是原则性都没有只知道附和领导的一群废物!
而且他还不背锅,谁提拔的人谁建议大力表彰的人出了问题谁去负责。
覃文斌飞机一落地就跟李亭妮先回家,省里跟来的这些人他都认识但跟他没有业务上的来往。
秘书长急忙要求:“既然是来开会还是得住驻京办招待所才行啊。”
“老人年龄大了,我们想回去多陪几天都有问题?”覃文斌反问,“天天喊着要为老人多尽孝心多陪伴,我们好不容易到京城一趟,省委难道连让我们回趟家的事情都要做主?”
他在机场很生气地质问:“你们领导的人你们要提拔,别人的功劳你们要帮你们的人抢,没问题,我一个农民我能把你怎么样?你提拔的人占了别人的功劳还要诋毁别人我也没办法,谁让你这位大领导日能呢,我把你能咋的?现在我回趟家你还不愿意,你是不是要把我当你的奴才?”
“爷,你小点声!你是我祖宗行吗?”秘书长急忙恳求,“你的功劳谁都抢不走,我保证组织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用不着,屡次给我打包票,屡次代表组织排挤打压农民工人子女,你还有一点信誉?”覃文斌道,“自己的家属老家一条狗你都要让吃上皇粮,你有多少人需要照顾啊,你眼睛还能看到别人?”
秘书长在机场放声大哭,这次可算这地被这个人撕破脸了。
可她还只能哀求人家不要把这些事传出去。
这次他不是被处分了嘛,他们家就认为他失去的太多了,得让其他人赶快补上。
于是她小叔子从街道办被提拔到了驻京办,他小姑子被从市妇联提拔到了省工商局。
这下好,她以为别人不知道,可人家什么不知道?
“我马上处理,我马上让刘部长去处理掉他们,你别让大家都下不来台好不好?”秘书长发誓,“我要是再针对你我父母都不是人,你不要生气,是你的我一定给你要回来。”
“看不上,一群私心太重的人给我的我瞧不起。”覃文斌拨开这个人就走。
秘书长没办法,只能主动打电话向省纪委监委检举他们家的人。
谁提拔的她也得去举报。
覃文斌有这么大杀伤力?
这一次覃文斌的杀伤力没那么强,可李亭妮掀了桌子的后果,不知道要摘掉几个领导的乌纱帽。
堂堂市委书记被逼着不得不主动请求调走,这是什么概念?
是她这个市委书记做的不好,还是她贪赃枉法为党纪国法不容?
都不是,只不过是领导排斥打压他们两口子。
如果这一次李亭妮能通过关系调走,省里会落下一个什么评价?
回到家,覃文斌就没再考虑这件事情。
他一直与人为善,可总有人得寸进尺。
这一次这些领导不好好清理清理自己的枝枝叶叶,不给基层的干部应有的公平待遇,在会上他一定会放一炮把这些人挂在全国人民和总部首长的面前让大家好好看看。
次日,见过覃文斌,还叫到家里的那位首长叫覃文斌去办公室。
“小心点,这些首长理智都到了冰点可别说错话。”李亭妮告诫。
覃文斌心里有数。
到了之后,果然不只是这位首长,还有组织口的首长。
覃文斌一没说自己的委屈,二没说自己的功劳。
他再一次将了省里一军。
他拿出足足有三四百人的名单交给首长,上面清清楚楚记录着全省和他的情况一样性质的干部。
在扶贫攻坚战线上付出了青春和代价的好干部,现在大部分都默默无闻,少部分晋升了职级,极少数唯一重用了。
覃文斌去松江和金陵的那些天考察过人家对扶贫干部的表彰,那真是生怕漏掉一个人,最起码要给这些吃了苦吃了亏付出青春的干部必要的物质奖励。
“我自己没什么好委屈的,党和国家没有对不住我,组织没有对不住我本人。我这次本来也不想来,要不然那就成了给自己诉委屈了,但这份名单让我不能不来。”覃文斌交出名单说。
组织口的首长一看奇怪,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李亭妮也是扶贫干部嘛。”宣传口的首长对此反倒很理解。
“这就说得通了,”组织口的首长询问,“对于你自己你确实不委屈?”
“一点儿也不委屈,斗争是常态,而且我自己也知道我的能力已经到天花板了,没十来年几十年基层积累,我不适合再晋升。”覃文斌恳求,“可这些干部不能受委屈啊,不能冷了好干部的心,最起码联合表彰一次总可以吧?”
他举例说明:“主要领导身边的人去了基层干了点事情,可人家有的是人脉资源,一个电话就有上百万的投资,人家回去加官进爵了,这也没问题。还有一些干部没做什么事,下去就是为了镀金的,回去一年一提拔三年一跨越式提拔,这让大部分干部怎么看待?”
对比三个省市对待功臣的区别,覃文斌对本省的一些领导深恶痛绝。
“天天嘴里讲空的虚的,说什么干部需要锤炼,基层最能培养人才,他们家的狗都吃了皇粮他们怎么不说?”覃文斌道,“这种情况不但存在于基层干部当中,出身比较高的干部也有这个困扰,有一位退休干部的儿子在扶贫工作中吃了苦挨了打,但他老子退休了人家就不让他晋升,谁让他老子不吃请不收礼不给人办事。”
“还有这种事?”两位首长齐齐震怒。
“这是随时可以彻查的。”覃文斌恳切建言,“首长,人心不能冷,大家不可能都得到提拔,可是最起码的鼓励要有。”
“让出你的荣誉给大家你愿意?”两位首长笑道。
“只要组织给好处的是这些基层干活的人,都不需要打招呼,我除了自己的家庭,其它的什么都可以让出来。”覃文斌坦然承认,“不舒服是肯定的,可回头想想人家也在做事,凭什么就得是我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