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个,权力斗争这不是最常见的事情吗为什么要针对陈秋萍?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党员干部,在没有再一次严重违反党的纪律的前提下针对她干什么?”
覃文斌这么一说,李亭妮就知道不能按照她和张娅的设想推进工作。
陈秋萍这个副书记确实很能折腾,可她折腾的结果是众叛亲离。
而且她越折腾,市委市政府越容忍,这不也正说明江海市市委是顾全大局的吗?
所以这时候谁要调走陈秋萍,谁才是真想对江海市下死手的那个。
回到市委,陈秋萍的办公室开着门。
陈秋萍一个人在办公室吃东西,一点饼干,看着都很可怜。
在这一点上覃文斌同情她。
作为三把手要争权那是理所当然的,可陈秋萍选错了路子。
可惜这位女干部了,没有人教她怎么做事。
覃文斌考虑了一下暂时没回县里也没去教育局,他打算跟陈秋萍谈谈。
拿出点从京城带回来的东西,覃文斌拉着鞠敏芸让她给市委的领导送一点。
他自己带了点东西进了陈秋萍的办公室。
陈秋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直接问:“我什么时候走?”
“陈副书记对自己也太不负责了。”覃文斌送过去一点吃的,拉了一张椅子坐下直言,“副书记要争权这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为什么就这么垂头丧气?”
“我还能兴高采烈?”陈秋萍没好气道。
“有些话我本来不该说,陈副书记身边也没个人给你提醒,”覃文斌道,“权力斗争这个事情是长期存在的,是不可能消除的,这只不过是最正常的权力斗争,陈副书记担心什么?”
陈秋萍没听明白,自嘲说道:“我都这样了,你有话直说。”
“你看,你又听不进去正确的意见。”覃文斌好言相劝,“我直说了吧,不管陈副书记这次用了什么方法找了什么盟友,这是最正常的权力斗争,本质就是长期而且不可能一蹴而就的。”
“就是说你们不计较?”陈秋萍惊讶。
“如果陈副书记是别的岗位上的领导,我相信陈副书记不会这么斗争,从县里得到的经验教训看,三把手能做得久那么多,陈副书记并没有出格。”覃文斌批评,“但路子是错的,如果陈副书记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在工作上找问题,没有人会对你有什么意见。”
陈秋萍努力想了半天,这话姑且认为是真的,可她为什么就看不透?
“陈副书记的家人也实在不应该,权力斗争那是工作上的事情,家庭生活如果搞得一团糟是要出问题的,只要围绕着建设的主题开展斗争,我相信不但我们欢迎,上级领导也会非常支持。”覃文斌道,“这也不是我天生就会的,这次我也学到了不少。”
“你说这话我是相信的,可是你们怎么能不计较呢?”陈秋萍风中凌乱。
覃文斌感慨万千:“我们这些出身比较低的干部确实很困难,可陈副书记这样的官宦家庭出身的干部怎么也看不透这点道理。”
陈秋萍疑惑地抓着头发不相信,就这么大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李毛两家就不想着报复她?
覃文斌离开后,陈秋萍左思右想没有人可以和她商量,她只好跑去找李亭妮询问究竟。
你们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你直说啊,我都做好卷铺盖走人的准备了你们怎么不下手?
李亭妮懒得跟她解释。
“如果不是我男人眼光长远,我是没那么好脾气的。不过好在你没有在没有的事情上给我们编造谣言,这一点你比大部分干部更进步。”李亭妮斥责。
陈秋萍满脸通红,她哪可能没想过这个。
可思来想去她放弃了,曾经在编造谣言的事情上吃过亏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如此一来,陈秋萍就肯定了一件事情。
那两口子和张娅都没有报复她的打算。
这是人家的政治格局和政治胸怀比她高,这她很佩服。
可不被报复她心里不安稳。
她这一次没找秘书长询问。
她恐怕也含糊着呢。
秘书长何止是含糊啊,她完全不相信李毛两家不会报复她这个干部。
于是省里的检查一做完秘书长立马找人帮忙,只要那两个老头出面她就再一次主动服软。
可她能找到谁啊,还是那位老太太。
老太太一听就明白了秘书长的意思,这是担心李毛两家出手报复她。
这一点老太太也没看明白,她只建议秘书长看着陈秋萍。
“如果陈秋萍很快被调整,那你就要警惕。如果他们连陈秋萍这个无依无靠的干部都没法调整到别的部门去,这就说明虽然总部这一次同意了江海市一二把手紧密团结的局面,但对这种现状还是不放心,对陈秋萍这个能制衡的三把手还是有期待的。”
秘书长听了老太太的建议,回头就开始对江海市加强关注,尤其市委的一点风吹草动。
可等了一周,全国都过完年了江海市也没听见有什么动静,更没有传出要调整陈秋萍岗位的风声。
秘书长这阶段不敢和陈秋萍主动打电话。
她就让秘书旁敲侧击地询问刘部长的秘书,看看对江海市的调整有没有什么暗地里的举动。
刘部长也没瞒着,江海市目前没有调整某个领导的打算。
这就让秘书长奇怪了,既然是刘部长亲自购置的这个消息她就不在多顾忌。
再给陈秋萍的电话中,秘书长十分露骨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她感觉李毛两家不可能不出面,毕竟她们这段时间上跳下窜闹的大家都不怎么高兴。
“我估计他们有更大的计划,你要保持小心。”秘书长明说,“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没办法给你提供必要的帮助。另外,组织部那边目前看起来没什么调整你的打算,可架不住覃文斌心眼活泛会活动。”
陈秋萍听她说了这么多,说完了才说这就是覃文斌的意思。
“不可能的,他们怎么可能不报复。”秘书长耻笑,“也就骗骗三岁小孩罢了。”
这话她说得出口,陈秋萍却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