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从正屋搜出来的身契交给茯苓,让她把屋里人的身契都各自还回去。
茯苓答应一声就转身回屋了。
雪梨转过身,她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是金丞那里的高档货,杀人绝对够锋利。
她来到正屋里,那两个狗男人一脸醉酒后的坨红,睡得正酣,呼噜声此起彼伏。
她目光冰冷的站在两人跟前,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怕女子的呼声引来人,那现在也不怕被人听到什么动静。这时候半夜三更的,外面也不太平,更不会有人冒险过来救火。
雪梨手起刀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两个男人胸口都中了几刀。这还是文相礼教的,他说扎刀子的时候要大拇指放在刀把顶端,这样才能用上力。
钻心的刺激把他们都疼醒,温热的血液从心脏极速流失,冰冷惊恐让两个男人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一个绝美的女人,脸上带着毅然,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们。
仿佛是从地狱里走出的女罗刹。
他们还没断气,还在极速的喘息着,正好伪造失火现场,古装剧不是说,仵作能验出死者鼻腔和气管里的烟熏痕迹吗?那现在没死透就正好,雪梨拿出背包里的打火机,用一点酒做助燃剂,又把木头凳子破衣烂衫的堆在两人身上点燃,她还转了一圈把窗帘和木头结构的窗子柜子都点燃。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如法炮制的把那两个伙计也解决掉,他们俩整天跟着山哥为虎作伥,坏事肯定是没少做,现在落得身死也是咎由自取。
大火很快就把两间屋子吞没。
关押女孩的屋里早已没人,那些女孩惊慌失措的拿着身契四处逃窜,雪梨不客气的也把这里的柴堆点燃。
“茯苓姐姐,走吧。”她看了一眼身边的茯苓说。
茯苓手里抱着一些物什,气喘吁吁的点了点头。
“妹妹,你会驾马车吗?”茯苓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雪梨哪里会驾马车,只是之前坐了几天马车,她好奇问过车夫几嘴罢了,这驾车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呢。
她现在因为杀人放火肾上腺素分泌的太多,胆子也大的没边了,小小马车,不在话下。
她含糊的回答了茯苓一声:“嗯,算会一点吧。”
两人打开大门,来到马厩。
她和茯苓来到马车旁边,雪梨套好工具,坐在马车前面。车上铺着厚厚的搜刮来的棉衣棉被,茯苓坐在柔软的被子上,她最后看了一眼那冲天的火海,一抽马屁股,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马车不好驾驶,幸好之前在赶往霁月城的时候,她坐了好几天,因为太无聊,还套近乎的和金清宴讨教过,她好大哥把诀窍教给了她。
首先是套车,马龙套,套包子,夹板都套好,马拉子,鞍子,搭应都检查稳妥。手里的马绳叫闸,除了叫声就是拉这条绳子让马停下。至于拐弯,这些拉车的马都是被驯服的马,常年跑车,都有经验,不会把车跑沟里去的,只在路口要左拐还是右拐的时候提醒一下马儿就行。
自己在现代会骑自行车,会骑电动车,摩托车,也会开车,赶马车只要熟悉一会儿,总会找到窍门的。
天上的月亮还算给力,今天晚上能看清路。
她不敢走的太快,问了茯苓往哪个方向走,就慢悠悠的赶着车跑,一口气走了一个多时辰。
肾上腺素分泌完了,她被冷风一吹,又冷又怕。
她把马停在一处小树林里,把马绳拴好,这里还算隐蔽。
雪梨回到马车里,茯苓正在发呆,显然今晚她也吓得不轻。
雪梨对她说:“茯苓姐姐,我累了,也困了,心里还很害怕,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明天一早再上路。”
“好,好,来,你休息一下,晚上赶车不安全,休息一下是正理。”茯苓忙给她拿了两床被子。
雪梨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睡了个昏天黑地。
再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她精神头十足。
茯苓还带了一些干粮出来,两人凑合着吃了一些,就又开始赶路。
茯苓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她对这附近还算熟悉。
雪梨问她:“姐姐,我们现在还在霁月城吗?这里是哪里?有没有一个安全又隐蔽的地方,让我们落脚?最好是房租低,物价便宜人流量大的地方。”
茯苓说:“我们还在霁月城,只是这里是城西,比较偏僻荒凉,有钱人都住在城东。我们可以往城南去,那里人多,房租便宜,落脚最好。你从前面的岔路往南拐,走半个时辰就能到。”
雪梨答应一声,往南走去,走着走着,心里还是不踏实,遂又问道,“姐姐,这马车和马匹有没有记号,官府有没有存档,我们驾着二狗子的马车,会不会被人找到?”
茯苓想了一下说:“你不用担心,这马是他家里老马自己生的,没有记号,车厢也是村里木匠做的,我们走到集市,把车厢换一个,保证没人能顺着马车找到我们。”
雪梨心里大定,现在没有监控,自己被绑架山哥二狗他们都不怕官府查,那自己现在也不怕官府查。自己本身就是黑户,前几个月才来的这里,跟山哥二狗子又不认识,官府就算追究,也找不到自己头上。
其实她最担心的是被她的好大哥和好大嫂找到,最好是离开霁月城,远走高飞。
只是她对古代的一些规矩还不了解,孤身一人,再被坏人绑了怎么办?自己还带着一个孕妇,还是先安置下来,先躲上一阵子,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