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凶。”
其实孟晓悠没见过裴斯年超凶的模样,她下巴被掐得到现在还有点红,虽然裴斯年看起来恢复正常了还亲了她……但是蘑菇才没有那么好骗。
在对方诚恳的态度下,哼哼了两声,试图撤回手.
撤了一下,没扯回来。
她的手被男人牢牢禁锢在掌心,和冰块似的,要是夏天,蘑菇一定很喜欢,但是大冬天的很冻手,更何况她还没消气呢。
她凶巴巴用手指甲抠他的手指,“松开,不给牵。”
裴斯年:“……”
他自知理亏。
不该忽略小笨瓜的脑回路和正常人类不一样。
但凡是个正常人,一听他能控制丧尸肯定能察觉到,就算不太聪明的,也能从中猜测到和丧尸有点联系。
结果……她是单纯的笨。
好在孟晓悠并不知道男人内心的恶评,不然肯定炸着伞伞和他干架,绝交两小时!
这一次丧尸先生松开了孟晓悠的手,视线不经意扫过姜小风,几不可查地扯了扯唇角。
姜小风:“???”
不是,这男的有病吧?
姜小风以前在月光基地见过裴斯年,那时候他们找丧尸,裴斯年在后面跟着,瞅着人还挺正常,怎么一段时间不见,诡异成这样?
他不理解,就见男人松开了人家姑娘的手,然后转移到她背后,修长的手指扯住孟晓悠的后脖领,好像在提溜一只小猫,轻而易举将她薅起来,抬步走到车边,还顺手薅住小丧尸。
裴斯年用水异能把车子外的丧尸脑浆和腐肉清洗干净,才将孟晓悠放在副驾驶,小丧尸丢后面,他自己则坐在主驾驶,脚踩油门,车子一个巨颤,冲了出去……
“不是大佬,我们的车?”古建国懵了,站在原地,后知后觉,这次大佬有了老婆就不带他们这些“兄弟”了。
司机叹气,“算了,反正都快到基地了,咱们挤一挤其他的车。”
“可是……他……我……”古建国语无伦次,这一路回b市基地,除了木权县的惊心动魄,其他的时候都很顺利,他知道都是因为裴斯年,一个不怕丧尸的大佬,连丧尸的妈妈都敢追。
问题是,他没忘记当初收留裴斯年的用意,不就是想拉裴斯年入伙吗?
现在倒好,人跑了,还拐走他们一辆车。
大佬走得那么潇洒,头都不回一下,就没有一点兄弟情分吗?
司机无奈:“你看他走的方向。”
经过他的提醒,古建国从痛失一名猛将的心思中回神,眯起眼睛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龚县?里面不都是丧尸吗?他要做什么?”
与此同时,和古建国一样震惊的还有车里的孟晓悠,她费尽捋了捋自己的领子,水汪汪的眼睛满是控诉,可恶,不是说要和好吗?
谁家和好这么不温柔,还要薅她的后脖领。
她坐在副驾驶眼神哀怨,裴斯年抽空看一眼,“不是被欺负了吗?”
小笨瓜坐在副驾驶上学着唐胜楠的模样双臂环胸,嘴都快能挂起一个水壶了,恨不得把不高兴三个字写在脑门上,闻言睫毛一颤,迅速竖起耳朵,脸蛋侧过去,“去报仇?”
男人颔首,从喉间发出一个字,“嗯。”
一码归一码,家庭矛盾要解决,外部矛盾也要解决。
孟晓悠在丧尸先生的嘴边挂了很久,他都没舍得咬一口,怎么可能让别人把她欺负了不闻不问?
一听去报仇,蘑菇可兴奋了,在副驾驶坐立难安,她眼尖,在车子里掏啊掏,掏出一个小发箍,激动地摸摸猫耳朵,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东西了,她没多想,能有一只丧尸能把她送给裴斯年的东西传递到他手上,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激动地摸摸猫耳朵,非常兴奋,“萧东西说得不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等找到沐清风,你帮我狠狠虐他!”
她磨刀霍霍,俨然忘了刚才还在和裴斯年发小脾气闹绝交。
有孟晓悠在车上,这次丧尸先生开车没有那么颠,至少油门没踩到底,严肃地盯着冰雪道路上有没有坑。
b市的雪要比Y市下得少,甚至一到白天就化开了,没有那么难开。
他大长腿憋屈地弯曲踩着油门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抽空问:“打算怎么报复?”
人为弄死,还是被丧尸分尸?
丧尸大脑高速运转,感觉太快弄死太便宜那些人了。
他余光瞥见小姑娘左侧的碎发,她的头发除了中央有一缕比较倔强之外,其他的都很乖巧,此时左脸那边出现了头发断层。
断掉的头发,则在他兜兜里,用一个小红绳捆着,被一只丧尸送过来的。
天知道他看见那一缕头发后有多生气?
就说孟晓悠之前的哪一根头发不是他精心洗的,洗完了还要抽水分的同时保证她的头发不干枯。
裴斯年一直以为孟晓悠是害怕他的身份跑了,中途被其他人绑架了。
如果不是那些人,他早就追回小笨瓜了,结果人给他偷走了还不好好养,头发都给割断了!
思及看见断发的心情,丧尸先生獠牙咬得咯吱咯吱作响,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鼓起,越发觉得不能让那些人好过。
一个都别想逃。
他要折磨够了再弄死。
在这之前,裴斯年想听听受害者的意见。
孟晓悠意见贼大,鼓着脸气咻咻,“有打算!我要用胶布缠上他的嘴!!”
捂住嘴,免得叫太惨吵到小笨瓜。
小笨瓜想到这一点,丧尸先生十分欣慰,“然后呢?”
“然后我就狠狠骂他,嘲讽他!把他骂我的通通骂回去!”
丧尸先生:“……嗯,也可以,都听你的。”
先让她骂个够,发泄发泄委屈再动手。
“然后我要把他剃成秃子,哼哼。”孟晓悠和裴斯年商量,“你按着他,我剃!”
裴斯年:“……好。”
脑袋给那人剃掉,虽然死得有点快但他尊重受害者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