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张晓忠大笑，\"凌兄多虑了。咱们背后可是站着高太尉和蔡太师，连官家都已经钦定的事，还有什么好怕的？怕，那咱们也别在朝中混了。\"
\"再说了，\"张晓忠眼中精光一闪，\"若不借此机会立威，只怕日后还有人觉得福彩司好欺负。\"
他环顾三人：\"今日就让二位见识见识，我武大是如何做事的。二弟，你带几个衙役，堵住巷子两头。凌兄，你且在暗处看着，记下那些接钱之人。\"
\"徐兄弟......\"张晓忠目光一凝，\"若有人敢冲撞公门，那就不必客气了。\"
徐宁眼中精光一闪，会意地点点头。
众人刚出府门，就听见远处一阵喧哗。
只见几十个百姓聚在一处，有人大声嚷嚷：\"这福彩司哪里来的？说不定哪天就散了，到时候咱们的钱可就打了水漂！\"
\"闪开！\"武松一声大喝，带着衙役冲了过去。
那些百姓见是官府的人来了，顿时慌了神，四处乱窜。
武松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几个领头的打到在地。
张晓忠缓步上前，冷冷扫视众人：\"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这里造谣生事？\"
\"大...大人......\"一个汉子颤声道，\"小的们也是听人说的......\"
\"哦？\"张晓忠眼中寒光一闪，\"听谁说的？谁给的钱？\"
那汉子吓得脸色惨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徐兄弟。\"张晓忠淡淡道，\"这些人冲撞公门，该当如何？\"
徐宁会意，拔出腰间长刀，寒光闪闪。
四周百姓见状，顿时噤若寒蝉。
\"武郎中。\"凌振在一旁低声道，\"我看到几个眼熟的人在暗处，好像是礼部那边的......\"
\"有趣。\"张晓忠冷笑，\"看来是范大人不死心啊。\"
他转身对着四周大声道：\"谁若是敢在这里闹事，就休怪我不客气！福彩司是官家钦点的衙门，谁敢造谣生事，便是藐视君命！\"
这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四周百姓听了，顿时面面相觑，再也不敢喧哗。
就在此时，暗处几个人影悄悄溜走了。
凌振正要追去，却被张晓忠拦住：\"不必追了。稍后直接上府拿人，不用证据。\"
徐宁和凌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位武郎中当真霸气，做事雷厉风行，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样的主子，倒是值得投效。
\"武郎中。\"徐宁抱拳道，\"属下愿为大人效力！\"
凌振也跟着一揖：\"属下也愿追随大人！\"
张晓忠见二人表态，面露欣色：\"既如此，那咱们便说说正事。\"
他转头对着周围的百姓朗声道：\"本官身为福彩司郎中，今日便给诸位一个明示。今日过往不究，日后谁若传播谣言，徐巡查使手中的刀便不会客气！\"
此时徐宁腰间长刀寒光乍现，倒真有几分威势。
武松带人将那些闹事者押走，张晓忠这才转身对徐宁和凌振道：\"二位且随我回府，咱们好好商议一下福彩司的章程。\"
路上，凌振忍不住问道：\"大人，当真不用证据过府拿人？\"
张晓忠冷笑：\"自然，跳梁小丑，天威之下，拿了也就拿了。\"
说话间，三人已回到府中。
\"来人，取酒来！\"张晓忠吩咐道，\"今日是二位加入福彩司的大喜之日，咱们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张晓忠终于说起了正事：\"二位且听我一言。这福彩司虽小，但关系重大。不出三月，必定会成为朝中炙手可热的衙门。\"
\"届时，不知多少人会对咱们虎视眈眈。所以今日这一手，就是要立威，让那些宵小之辈知道，福彩司可不是好惹的！\"
徐宁和凌振闻言，眼中都露出惊色。
\"大人深谋远虑。\"凌振赞叹道。
张晓忠摆摆手：\"这都是小道。最重要的是，日后福彩司每月进账数万贯，这可不是小数目。若是有人打这笔银子的主意，那咱们就得让他们明白，这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他放下酒杯，正色道：\"徐兄弟，你那一手钩镰枪法，我向往已久，如今你来做我这巡查使，合该让那些宵小之徒见识见识，什么叫真功夫。\"
徐宁眼中精光一闪：\"大人放心，但凡有人敢动歪心思，我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张晓忠又转向凌振：\"凌兄，你那炮术天下闻名。虽说如今是在福彩司管账，但你那一手火器之术，未尝不能派上用场。\"
\"咱们福彩司开彩，总得有个地方存银子吧？\"
凌振顿时会意，抱拳道：\"属下明白了。不过大人，那火器......\"
\"放心。\"张晓忠笑道，\"你且去甲仗库挑些好家伙来。一应花销，福彩司报销。\"
一席话说完，三人相视一笑，都觉得遇到了知己。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了几分酒意。
张晓忠正要开口，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武松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哥！那几个闹事的都让我教训老实了，要不要带去审问？\"
\"审什么问？\"张晓忠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带去反而我们弱了气势。二弟，既然是立威，当然越蛮横越好！\"
\"大人......\"徐宁见他来真的，忍不住开口道，\"今日之事，我等心中尚有疑虑。\"
\"哦？\"张晓忠转过身来，\"有何疑虑，但说无妨。\"
徐宁斟酌道：\"大人今日如此雷霆手段，虽然震慑了那些闹事之人，但范纯礼毕竟在朝中经营多年，您也说了，他背后有人，大人为何不先立稳根基，徐徐图之，何必......\"
\"何必如此莽撞？\"张晓忠笑着接过话来，\"二位的担忧我明白。只是你们想错了一点。\"
\"请大人指教。\"二人齐声道。
张晓忠在案前坐下，缓缓斟了一杯酒：\"若是寻常时候，自然要徐徐图之。但你们可知道，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要雷霆出手？\"
见二人面露不解，他继续道：\"因为此时不动手，便再无动手之机。\"
\"此话怎讲？\"
\"你们想想，福彩司刚设立，朝中上下都在观望。若是这时候畏首畏尾，岂不是向所有人传达一个信号——咱们福彩司好欺负？\"
张晓忠放下酒杯，正色道：\"朝堂之上，立威最难。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日后就算有十个机会，也未必能立得起威来。\"
\"今日若是对范纯礼客气，明日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来找茬。到那时，就是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可是......\"凌振仍有疑虑，\"若是因此结下仇怨......\"
张晓忠冷笑一声：\"你以为不动手，就不会结仇？二位，朝堂之上，从来就不是讲道理的地方。若是畏首畏尾，只怕永远都站不稳脚跟。今日这一手，看似莽撞，实则是在为咱们的将来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