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人家爹娘。
争人家爹娘该干的活干啥?
空气冷肃了下来。
炎炎夏日,太医觉得自己的脖子哇凉哇凉的,好像脑袋 已经掉了。
他能察觉到,皇帝要发怒了,皇帝要砍脑袋了。
可不知为何,皇帝硬生生忍下了。
太医手指动了动,想要上前去给皇帝把把脉,看看皇帝究竟是怎么了。
这个念头刚起。
皇上:“王太医……”
皇上话还没说完,王太医一脑壳磕在了地上。
“皇上饶命啊,微臣该死!”
皇上:“……”该求饶的,难道不是束长安?
皇帝轻咳两声,忽略被吓哆嗦了的太医:“听说祖上,会易容之术?”
王太医心弦一松,险些瘫坐在地:“回皇上,略……略通一二。”
束长安撇撇嘴,那就是会了。
百姓都知,太医院的太医个个都是顶尖的。
这些太医,也确实是通过层层考核,入的太医院。
可进了太医院后,这些人就变成了酒囊饭袋。
要知道,很多医者,一生只收一个徒弟。
结果这个徒弟进了太医院后,畏手畏脚,就连治病救人的本事都忘了。
属实乃杏林悲哀。
束长安云游时,见过有些游医,他们的医术很高明。
却早早立下毒誓,此生不入太医院。
太霄道长便是其中之一。
他精通道医,却对达官显贵敬而远之。
“你且去给这个不成器的奴才易容一番,给朕看看。”皇帝冷眸微抬,偎进椅子里。
太医应声,望了望束长安。
又开始束手束脚。
束长安最瞧不起这样的医者,冷笑连连道:“王太医不准备吗?难道需要杂家将脑袋拧下来递给你?”
王太医慌忙去开药箱,说话险些咬着舌头:“老夫这便准备,这便准备……”
束长安满脸的不情愿,搬来个矮凳坐在太医面前。
任由王太医在她的脸上摸来摸去。
涂抹各种药膏。
很快,一个俊俏郎君出现在了皇帝面前。
皇帝很满意,点头笑道:“嗯,不错,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束长安垮着脸点头。
脸上黏着各种药膏,她的表情都要被封印了。
“皇上,咱们先说好,民女只能尽力而为,不敢担保。”
跟皇帝这种疑心病的人打交道,就要先小人后君子。
太霄道长虽会医,可也只传了符咒这门技法给她。
不然的话, 她早就靠着医术走天下了。
何苦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刨坟掘墓?
符纸在治病救人方面,只能辅助,无法主攻。
这次的疫症,还是要靠太医。
束长安计划的好好的。
可当她真正走出皇宫。
面对街头巷尾横躺着的尸体,和萧条的街道时,一颗心还是揪了起来。
尤其是看到那些尸体身上散发着缕缕黑炁。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底逐渐加深。
她对这些黑炁,太熟悉了。
当时在北腔关,没有将黑炁斩草除根,就是个祸害。
没想到,会在京城, 再次见到和北腔关一样的黑炁。
王太医跟随在束长安身边,见她定定的望着尸体出神,解释道:“什么法子都用了,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