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李进悄摸挪到张扬跟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王爷出去一趟,怎么就想通了?”
张扬不解:“想通什么了?”
李进:“……”他就不该问张扬。
这孩子脑子时常离家出走。
这会儿,脑子估计不在家。
“进哥,你那是什么眼神?跟看傻子似的!”张扬不满的撅起了嘴。
李进:“……”脑子又回来了?他要不要将方才的话再问一遍?
李进正琢磨着, 便见远处斥候匆匆跑来。
人还没到跟前,斥候专属的大嗓门便喊了起来:“报~札达军异动~”
顾九渊眸光一冷。
札达刚失去新皇,正是群龙无首之际,这个时候怎会出兵?
对于札达,他不能按照以往的打法来攻。
札达太邪乎,打破皮淌出来的都是邪水。
斥候冲进营帐:“禀报王爷~札达军异常~有进攻之举~”
顾九渊放下手中兵书,从书案前站了起来,身上肃杀之气顿起:“应敌!”
天还未亮,号角声起。
两方兵马再次交战。
大祭司站在城楼上,脊背有些佝偻,满脸恨意的下达命令:“杀!”
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也没想过, 会有这么狼狈的结果。
束长安那个贱人。
竟然断了他的命根子。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今日就要将临江王抓来,也断了他的,以解他心头之恨。
对于男人来说,没了命根子,是致命的。
对于大祭司这种有着雄心壮志的男人来说,没了命根子,更是绝了他未来的路。
当上皇帝又如何?称霸天下又如何?
他的江山没人继承了 !
身下传来一阵剧痛,疼的大祭司面目一阵扭曲。
他面色惨白的半阖眸子,看着城楼下的战场。
当看到那些没有痛觉的战士,被砍掉脑袋后,黑炁从脖子的断口往外冒时。
他的心头才稍微畅快一些,全身,隐隐有黑炁萦绕在身上。
这些黑炁,是他在北腔关通过蛊虫吸收到体内的。
有了这些黑炁帮助,大渊军,有一个算一个。
全部都要留在这里。
到时,临江王还不是任他宰割?
他要将临江王的命根子割下来,送给束长安。
大祭司越想越畅快。
好像已经看到,束长安收到临江王命根子时的表情了。
大渊军的将士,砍完札达军的脑袋后,全身忽的像被无形的绳子勒紧。
当即摔倒在地,面色涨红。
双手双脚作捆绑状。
束长安给顾九渊开的通目已经失效。
他看不到黑炁。
看到将士们个个倒地后,他抬头望向城楼上的那一抹白衣。
大祭司隐藏在弓箭手都射不到的地方。
像个缩头乌龟,在背后耍阴招。
面对这样的战场,顾九渊苦涩一笑。
札达,真的克他。
“王爷!您看那是什么?”李进惊讶的瞪大了眸子,大声喊道。
顾九渊很少看见李进这般失态。
闻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眸光顿时一亮。
远处一支骑军,浩浩荡荡,杀气腾腾,一看便精锐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