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长安静静看他:“你是不是怕了?”
每个人对害怕的表现不同。
有的人是愤怒,有的人是惊叫,有的人是话多。
虽然顾九渊平时在她面前,话也多。
却不是这种伤春悲秋的多话。
“呵,”顾九渊老老实实趴着,尾巴却好似翘上了天:“本王什么场面没见过?会怕?笑话!”
拎着烈酒进来的李进,闻言就是一个踉跄。
他扯扯唇,干笑两声:“呵,呵呵,门槛太高了……”
束长安瞥了一眼只比鞋底高一寸的门槛, 没说话。
她以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只有张扬。
“烈酒来了,束姑娘,接下来怎么做?”李进将一罐酒搁在束长安刚坐的板凳上,摩拳擦掌,准备效力。
束长安见他那样, 有些不放心:“我来吧。”
此言一出。
李进愣了。
顾九渊也愣了。
他伤的虽是后背,可毕竟男女有别。
清理伤口什么的,这……也太过亲密了点。
束长安视线一直在顾九渊的后背上。
察觉到气氛古怪,抬眸时也愣住了:“……你们这般看着我欲作何?”
李进:姑奶奶,是你欲作何吧?
顾九渊低低一笑,奋力抬起灿烂的侧脸:“长安呐,你想好了,你给本王清理伤口?”
束长安:“???”这是什么家国大事吗?
他又不是伤的屁股蛋子。
后背而已。
她拎起烈酒,沉下眸子:“嗯,想好了。”
顾九渊眉目灿烂,老老实实趴着,美滋滋的等着束长安给他清理伤口。
那模样,活像一只大狗熊,讨到了蜂蜜。
看的李进觉得辣眼睛。
他觉得不止张扬退化了,王爷也退化了。
老大不小了,身高腿长的,咱能不能不要装出一副孩提模样。
他的双目都快承受不住要自爆了。
“李进小哥,能不能借你里衫一用?”束长安寻摸了一会儿,发现连块干净的布都没有,只得跟李进开口。
李进眼神愈加怪异。
虽然不懂,清理伤口要里衣做什么,还是乖乖转身去隔间将里衣脱下来,递给束长安。
束长安接过里衣,铺在顾九渊的伤口上,然后拎起酒桶,直接倒上顾九渊的后背。
顾九渊:“……”瞬间的凉,而后就是撕心裂肺的蛰疼。
他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憋的满脸通红,双手举过头顶,握成拳头,不停的砸床。
画面太残忍粗暴,李进后退了好几步。
他和顾九渊理解的清理伤口,是那种用纱布轻轻擦拭,擦重了,还要呼两下的。
束长安的清理伤口,是直接将一桶酒泼在伤口上啊!
太残暴了。
主子最怕疼了,疼急眼了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当年拎小国头颅,也是因为对方设计,让王爷受了伤,他疼急眼了,冲进人家皇宫,割了国王的脑袋。
李进觉得, 束长安完了。
就算王爷对她另有青眼,也耐不住她这一铺一泼。
瞧见顾九渊疼的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李进开始害怕了。
很害怕。
怕顾九渊急眼连他都砍了。
束长安观察顾九渊脸色,安抚道:“忍一忍,这样能直接隔绝空气里的细菌,对你的伤口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