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怀疑,是怀疑,二人怀疑便有三分真。
束国年望着猖狂到肆无忌惮的束长安,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吩咐家丁:“抓不住,便打杀了!”
如果,束长安之前还对束国年有几分血脉之情的话。
他的这句“打杀了”彻底的击碎了二人之间的亲情纽带。
她单手掐诀,咬破指尖,虚空画了一张雷符。 霎时。
天空乌云滚滚,闪电交加。
一道闷雷,直直的劈进束府。
在束国年脚边,劈出了一个焦黑的坑。
束国年吓得面色惨白,和杜氏一起齐齐后退,跌倒在地。
“妹妹!”远处,杜氏的哥哥闻声追了过来。
看见眼前的场面,也是骇异的说不出话来。
“小贱人!就不该留你!”他怒视束长安,挺着被酒色浸染的身子,像个泼妇骂街般,指着束长安:“娘希匹的!老子就说你来的第一天,就该将你卖了,老子看你是没被男人练过,不知男人厉害!”
“你她娘的……”
杜长弓话还没说完,身子就被鞭子缠住。
一股力道拉扯着他往前走,直至来到束长安面前。
“贱……”
又是一句没有说出来的话。
束长安伸手抓住了他的舌头。
狠狠地连着舌根扯了出来。
“你这样的人,即便到了阿鼻地狱也要受拔舌之刑,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啊~”
“啊~”
“啊~”
一声声的惊叫响彻束府。
平时喜欢搬弄是非的小丫鬟,看到这一幕,吓得舌根子发凉。
她们知道,有些大户人家,惩罚下人,会割了其舌头。
这种生拔的,她们还是第一次见。
也是第一次见到,人的舌头,连着舌根,竟然这么长。
鲜血汩汩的从杜长弓的口中流出。
手被鞭子桎梏,他大张着空洞的嘴,只能任由鲜血从口中如瀑般往下流。
极度的痛,和着惊惧。
此时的束长安,在他的眼中,就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束长安嫌恶的将那根不干不净的舌头扔在了地上。
在杜长弓身上擦着手,声音隐约带着一丝笑意:“束大人不必拿养育之恩约束我,你应该问问杜氏,这些年,送去三清观的银子,都被谁昧下了。”
束国年面色又是一变,侧头去看身边的杜氏。
“更不要拿给我二哥看病来绑架我们,我二哥喝的药,不仅没有用, 药材还都是发霉的!”
杜氏面色惨白,嘴唇青紫发颤。
“我,我娘,我大哥,我二哥,从来不欠你什么,身为父亲,你并没有那么伟大, 我们的出生, 只是因为,你和我娘同过一次房而已!”
话落,她自嘲一笑:“仅此,而已!至于这束府,是我们的家,我们是不会走的, 谁想走,大门敞开着,没人送,也没人拦。”
在束长安的字典里。
吵架出走的那一个,永远都是败家。
胜利者,占领高地,久居高地,永不服输!
只有败家,才会落荒而逃,流落街头。
束国年一把推开杜氏,满脸的怒火。
抬手指着她的鼻梁, 嘴唇蠕动,却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