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得意的挑起眉.
束国年眉心拧着, 隐约觉得不对。
大理寺距离束府,虽说不远,也不算近,按脚程来算,怎会来的这般快?
他起身前去迎接。
在看到那个白发白须黑面的包邺时,心里的不安愈加放大。
“束大人还没歇下啊!”包邺由束府家丁引路,带着两名衙差,远远的便笑着与束国年打招呼。
大理寺和司天监虽同属九卿之列。
大理寺卿是正三品,司天监监副只是个从三品的文职。
束国年忙行礼道:“没想到包大人亲自前来,是下官考虑不周了。”
包邺怔了怔,伸手扶起束国年:“束大人这是说的哪的话,你生了一个好女儿,本官自然要亲自前来!”
束国年:“……”包邺这是在阴阳他?
心里犯着嘀咕,束国年不敢耽搁,代替小厮引路:“包大人这边请, 小女在正堂,下官方才正在加以训斥。”
包邺:“……”暗搓搓瞥了束国年一眼。
常年跟案子打交道,他敏锐的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稍作思考,决定静观其变,顺着束国年的指引,二人打着官腔,行至正堂。
包邺看到跪在一起抱着的那兄妹二人时,心下已有些许了然。
在看到地上滚落的人头。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过……他既然收了束长安这个不要银子的属下,就有保护之责。
“包大人,逆女在此,您抓便抓,斩便斩,唉……”
他叹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下官若是知晓此女这般凶恶,定不会让她回京啊!”
包邺捋了捋胡须,笑了:“束大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误解?
束国年懵住。
人头是束长安带回来的。
她也亲口承认自己挖了王家的祖坟。
“小道友,你要的东西,本官给你送来了。”包邺不理会束国年,像是逗孩子似的,笑着道。
“好,”束长安扶着束言站了起来:“大人如果不介意的话,去我房中叙话。”
“啊这,不大好吧。”包邺老脸有些不自然,他一个糟老头子,怎能进女子闺房。
“无妨,我住灵堂。”
包邺:“……”
束长安在众人或不解,或怀疑的目光中,拎起地上人头的头发,重新放进包裹里。
扶着束言,转身便走。
包邺又瞥了束国年一眼,目光中充满鄙夷。
全家欺负一个女子,他见着了。
让女子住灵堂,他也见着了。
同朝为官许久,还是头一次发现,这束国年的后院,何止是着火啊。
简直已经烧的满目疮痍了。
灵堂内,束长安先给束律风上了一炷香。
包邺紧随其后,虔诚上香祭拜。
“你大哥,是条汉子。”包邺由衷感叹。
“嗯。”束长安将束言安顿到床边:“他是英雄。”
“小道友啊,你这是咋回事啊,看着挺凌厉的孩子,怎么在家就被欺成这样了?”
能将僵尸的头砍下来,却被一家子合起伙来欺辱。
“许是我太过淡漠,不去攀,不去比,不拿畜生气自己,”束长安怅然:“助长了旁人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