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里,司马清变得很忙碌,时常要到很晚才回长乐宫。
谢渊没有多问,在宫里照顾瑶瑶,日子也算过得平静。
这日,瑶瑶突发高热,谢渊急坏了,可他月份大了,腰酸背痛,连抱着瑶瑶好好哄哄她安慰她,都做不到。
每次都是抱一会要歇上许久。
孩子不舒服,本能的哇哇大哭,听得谢渊心痛不已。
“瑶瑶不哭,爹爹抱,瑶瑶乖。”谢渊一边哄着她一边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小蛮,快去叫骆神医来,就说孩子不舒服,高热不退,快去!”
“是是是!”小蛮匆匆朝外跑去。
骆神医匆匆赶到长乐宫中。
替瑶瑶把了脉,却迟迟不肯开口。
“快说啊!孩子怎么了?”谢渊急坏了,抓着他的衣服沉声道。
“公主这是肺热,恐怕……”骆神医小心翼翼的回应。
“恐怕什么?”
“恐怕不大好……”
见对方没有离开的意思,谢渊脸色难看至极,“去开方啊,总要医治啊!你还愣着做什么……”
“只怕此时开方意义不大,太子妃还是节哀顺变吧。”
“你胡说!快去开方啊!救救她!你不是医者吗?怎么可以这样就说不治了?!求你了!救救她啊!”谢渊气得浑身颤抖着。
“我也想救,可病到这个地步已经无药可医了,太子妃还是……”
“你胡说!瑶瑶不会出事的!你快去救她啊!”谢渊眼眶含泪。
他抓着骆神医的衣服,冷汗直流。
骆神医不敢回话,只好默默朝外走去。
见状,谢渊望向瑶瑶心如刀绞,抱着她,也不顾自己腹痛难忍,一遍一遍的哄:“没事的瑶瑶,爹爹在你不会有事的。很快就不难受了……不会有事的……”!
可瑶瑶还是浑身颤抖着,谢渊怕冷寒疾会复发,可她却固执的抱着瑶瑶,在床边守了许久。
他不想让瑶瑶出事,可天不遂人意。
瑶瑶半夜便没了。
“瑶瑶!”谢渊抱着孩子冰凉的身子大喊一声,之后浑身瘫软,瘫倒在地。
瑶瑶的哭声还在耳侧,可她却已经没了,
谢渊腹痛难忍,可他已经无暇顾及。!
瑶瑶死了……她还这么小,就这样没了……
司马清忙完政事,赶到时,只见谢渊瘫倒在地,脸色发白,孩子在摇篮里,脸色已经变为了青色。
“阿渊,阿渊你怎么样了?”
谢渊见他来,目光才慢慢聚焦,刚一张口便是一口血喷了出来,而后伏在司马清怀里,呼吸粗重,“瑶瑶……没了……瑶瑶……”
“骆神医!”司马清脸色大变,对着殿外大喊。
骆神医匆匆赶到后,替谢渊把脉,“太子妃这是悲伤过度,动了胎气。又发了寒疾,一定要好好调养啊!”
听完他的话,脸色尤为难看,他搂着谢渊的身子,望着孩子已经发青的脸颊,“阿渊,你别太难过了,要……保重啊……”
“我的瑶瑶……她是我的命啊……怎么可以夺走她?瑶瑶……”
见状,司马清心痛不已,可他却不知如何安慰才好,将谢渊抱起,想把他放到床上,却发现手掌上一片黏腻,地上零星点点,是暗红色的血。
“阿渊……”司马清心痛的扶着他的肩膀,转身对骆神医道:“阿渊流血了,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有事吧。”
听到肚子里的孩子,谢渊似魔怔了一般,“对,就是他!是他克死了瑶瑶,我要杀了他。”
说着谢渊开始捶打自己的肚子。
见状,司马清脸色大变,死死的拉住他,“你疯了!你这是做什么?”
“是他!是他克死了我的瑶瑶!是你,是你只想要儿子!克死了我的瑶瑶!我恨你们!我的瑶瑶没了,我也不会让他出生!我要杀了他!”
谢渊一边说着,一边拼命挣扎,想挣开司马清的纠缠。
“你给我清醒一点!”司马清情急之下打了谢渊一耳光。
而后又心疼的道歉,“阿渊,对不起,我也是一时情急,你别闹了好不好?”
谢渊果然不动了,也不闹了,像灵魂被抽干了一般,直勾勾的望着摇床上的尸体,毫无反应。。
“阿渊……”司马清心痛的抓着他的手,见对方毫无反应,只好将他放到床上躺好,替他盖上厚厚的被子。
他一边替他擦着冷汗,一边轻轻哄他,“阿渊乖,别难过了,你要坚强啊,要是你也出点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
谢渊还是没有反应,司马清望着瑶瑶的尸体,心痛不已。
“阿渊,你别这样好不好?你回答我好不好?”司马清心痛的抓着谢渊的手,一遍一遍的说着。
谢渊还是那样一动不动的望着瑶瑶的尸体,嘴边溢出鲜血,像失去了灵魂的傀儡一般。
瑶瑶死了,他也不愿活下去了。
见状,司马清心痛不已,“阿渊!你别这样好不好?”
“殿下,公主的尸身还是……”这时一个不要命的宫人开口说了一句,“早日入土为安为好啊。”
“不许,不许动我的孩子!”听到这谢渊又开始激动起来,踉跄着下床,将瑶瑶抱在怀里,“不许,不许动我的孩子……”
“好,不动她不动她。阿渊别激动,你先回去躺着,我不会让人动她的。”司马清说着便要将瑶瑶的尸体从谢渊怀里接过来。
见状,谢渊猛的将瑶瑶护在怀里,目光冰冷的望着司马清,“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我不会让你们动我的孩子。”
那日后,谢渊就这样抱着孩子的尸体,一动不动,司马清只要稍微靠近,他就会激动不已。
就这样过了两日,司马清意识到再不将瑶瑶下葬不行了,再次想办法想把孩子抱过来。
谢渊的身体到了极限,两日来,他几乎没有合过眼,东西也没怎么吃,肚子已经痛到麻木,只有心还在抽痛着。
他一边护着瑶瑶,一边呕血,见司马清走来,又激动起来,“不要动她!不要动我的孩子!”
“阿渊……”司马清脸色大变,想抱瑶瑶下葬的决心越来越重。
他不顾谢渊阻拦,将孩子抢了过来,递给了一旁等候的宫人。
“不,不要!”谢渊大喊了一声,身体直直的倒了下去。
他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着,手上的冷汗令他呼吸都变得很艰难。
“阿渊……”司马清见状将他搂在怀里,触碰到冰冷的身躯时,慌乱不已“来人!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