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蔡澜漪醒来,发现身边空荡荡的。她连忙跑出卧室,却闻到煎蛋的味道。
而桌面上,已经摆放这两份丰盛的早餐。关山路端出两杯刚刚加热过的牛奶,招呼她赶紧洗漱,准备吃早餐。
蔡澜漪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就进来卫生间。
吃饭时,蔡澜漪提议:“早餐这么好吃,正餐是不是更拿手,要不,你以后就伺候我得了。”
“当助手,不影响我做饭啊。”不知不觉,关山路已经对蔡澜漪产生了依赖。
蔡澜漪双眸放光:“你不去健身馆了?”
关山路认真卷好一份煎饼,递给蔡澜漪:“去健身可以,那种地方,不是我这种瘦猴子呆的。让我独自反思呢,怎么跑过去了?”
蔡澜漪咬了一口煎饼卷:“过去听你汇报反思结果呢,你睡得那么死,猪一样。干嘛闹钟定的那么早,打扰我睡觉?”
关山路不敢再隐瞒,便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蔡澜漪听完,表示坚决反对,若再被禁锢三天,她根本无法接受。
想以一己之力硬刚那个世界,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的举动,倒不如心平气和,安于现状,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吃过早餐,她让关山路在家:“先把你的衣服洗了,我忙完事情,去给你买一套新的,再提点菜回来,安心等我。”
看着蔡澜漪进了衣帽间,脱去了睡衣,露出雪白的脊背,修长的腿,关山路忍不住走了过去。
这个女人不禁性格魔性,身材也够魔鬼。他只是在山庄的时候,通过意念窥视了几秒。
此刻,她活生生呈现在眼前,搅乱了关山路的心。
蔡澜漪回头瞪关山路一眼,戏谑道:“是不是有窥探癖?姐姐早就给你机会了,只可惜你一错再错,怨不得我。现在好了,大姨妈来了,也算对你的惩戒,再罚你五天的面壁思过。”
如此之巧,巧的关山路猝不及防。看到他沮丧的样子,蔡澜漪开心大笑,好事多磨,古训诚不欺我啊。
一个上午,关山路累了一身大汗,洗完衣服又收拾房间。那么大的房子实在无用,她一个人住,活动区域也就几个平方,却任由灰尘覆盖其他地方。
博古架上,摆放了几本相册,里面收藏着蔡澜漪从出生到大学的照片。她小时候就像个假小子,短发,鬼脸,怪动作。
最独特的,就是那双大眼睛,至小就散发出睿智的光彩,审视着眼前的一切。
她的老爸很帅气,浓眉大眼,五官肃穆,比得上老电影里主角的气度。
而她的老妈,看起来文静内秀,属于小家碧玉那种类型。
看起来幸福如花的一家三口,在蔡澜漪的表述中却百转千结,让人想不通。
无论高低贵贱,每个家庭都有解不开的麻团。
简洁轻松的家庭,几乎找不到。
临近中午,蔡澜漪提着大包小袋回来了。各种蔬菜水果,还有两套夏装。关山路看着心疼,那一件半袖,估计也不下两千。
一试穿,蔡澜漪叹息:“再胖十斤就好了,男人太瘦,就少了一点厚重感。”
她无疑是拿王总的体型,来衡量自己了,关山路内心有点小酸。
蔡澜漪想吃生煎排骨,耐心地传授烹制流程。关山路又怀疑王总为她做过,内心的酸味渐浓。
本质上,他是没有资格嫉妒的,蔡澜漪比自己大几岁,自有她的情感经历。
他与康雅生活了两年多,很多生活习惯里,也无法清除康雅的痕迹。
所以,关山路很奇怪自己的情绪变化。那种嫉妒究竟从何而来的呢?
他更喜欢揣摩蔡澜漪年轻时的状态。
“翻看了你的相册,不介意吧?”关山路问。
蔡澜漪从后面抱住关山路:“既然带你来,房间的一切都不设防。我小时候是不是特别丑?”
“和丑没关系,看起来很淘。”
“哈,你不知道,小学之前,我特别内向,到了中学才痞里痞气,敢和男生打架呢。”
“你那体格像老爸,气场足够,能镇住别人。”
蔡澜漪挠了一把:“你不是嫌弃我人高马大,不够女人味吧?”
关山路扭头:“有没有女人味,我品尝了才知道啊。”
蔡澜漪掐了一把:“大姨妈坐镇呢,不要挑逗我。”
午饭做好后,蔡澜漪尝了一口排骨,大赞关山路的厨艺,还说自己曾经想过,开一家私厨,专做生煎排骨,类似于午夜食堂的那种。
“那个乔女士很开心,她的事情办好了。想不通,她老公转变那么快。”蔡澜漪边啃边说。
关山路担心自己的小动作败露,紧张地问乔雪霁怎么说的,蔡澜漪头都不抬:“没说啥啊,感谢我的努力呗。”
“我坦白,希望你别骂我。”关山路放下筷子,观察蔡澜漪的表情。
“出去鬼混了还是又琢磨异能世界了?”蔡澜漪依旧不抬头。
关山路顿了一下,讲述昨天一招致命的小动作,讲完,他就准备好了被收拾,奇怪的是,蔡澜漪风轻云淡,抬头冲他笑:“为啥骂你呢,你不去谈条件,乔雪霁也抓住了关键证据,案底在那,抹不掉的。你不过是顺水推舟,节约了时间而已。而且我相信,帮她就等于帮我呀。”
关山路松下一口气,为蔡澜漪送一块小排,却被她挡住:“先说好,你没有走旁门左道吧?”
“何谓旁门左道?”
“就像你窥视我起床的场景啊,内衣颜色和肚子上的猫头,都能被你看到。那你使用同样的办法,看到了两个男人脱下衣服,付诸行动了,然后拿起了电话,当见义勇为好市民。”
关山路十分尴尬,自己的所作所为,在蔡澜漪眼里,似乎很透明。
“我又做错了?”他怯生生地问道。
蔡澜漪摇摇头:“也不能说错,只不过有点落井下石的意味,你完全可以阻止不法行为的发生。但反过来讲,你阻止不了下一次。”
看到关山路局促的样子,蔡澜漪忙安慰:“别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我只是提醒你,再好的心思,也要考虑程序合规。要知道,哪怕拿到了关键证据,程序违法的话,也是自挖陷阱。”
关山路点头。
蔡澜漪话头一转:“和黑衣人较量,也是这个道理。我不希望你鲁莽行事,那等于自爆漏洞,对方也可以一招致命,你还无法自辩。你现在明白没有?”
关山路这才知道,对付黑衣人,蔡澜漪已经走在自己的前面。不过,她的侧重点,是从规则上寻找突破口。
而自己呢,只会乱撞胡闹,像无头的苍蝇。
蔡澜漪的眼光有这般强的穿透力,那她会不会觉察到疯妇人突然逆转的诡异?
蔡澜漪起身,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展开递给关山路:“我一字不落地打印出来了,你好好研究一下,避免无谓的损失。”
那张纸上,就是五项补充条款。关山路一直也没在意,觉得那些条款就是为了划定自己的权限范围,字面上很好理解。
难道蔡澜漪有了新发现?
“记住,协议里的每一个字,都不是客套话,既有限制,也有防范,但百密一疏,总有破绽。仔细看第一条,他们拥有天量数据,完全能够拟定出无懈可击的协议书,为啥要特别强调不能寻找漏洞?他们担心什么?尤其是处罚措辞,明显带着恫吓。”
关山路接触到很多的工程合同,也很少见过将处罚措施放在第一条的。
“恐吓,是因为他们心虚?”
蔡澜漪敲一敲桌子:“好好吃饭,慢慢琢磨,尽量少说。你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时刻要牢记这个事实。”
关山路不禁担心:“你和我这么亲近,他们一样监控着你啊?”
蔡澜漪哼一声:“那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