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的!”江德福满心期待着江卫东能说出什么正经事,没想到还是惦记着他闺女呢,他本来就喝多了,此刻脑子一热,抬脚就踹。
“诶呦。”江卫东都多少年没被江德福揍过了,这一脚来的突然,他没防备,被踹了个正着。
他被踹倒在地,噼里啪啦的带倒一片东西,动静太大,被门外的安杰听到了,她本来就注意着屋里的动静,听到后赶紧推门。
一进门,见江卫东躺倒在地,身上还有一个脚印,安杰立刻急了,赶紧把儿子扶起来,指着江德福大声说道:“江德福,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凭什么踢我儿子!”
江卫东皮糙肉厚的,其实没太大感觉,可见安杰进来了,他眼珠子一转,捂着腰喊起了疼。
安杰见状更生气了,江德福见此一阵心虚,立刻闭上了眼,扶着额头也哎呦哎呦的叫起来了。
“怎么了?是不是血压又高了?”安杰以为他是老毛病又犯了,顿时就把儿子抛在脑后了,着急地上前扶住江德福。
“快跟我回屋,我给你量量血压。”
江德福见自己糊弄过去了,悄悄松一口气,就这么诶呦着跟安杰往门外走去。
可江卫东却不愿意他爸就这么糊弄过去,在身后扬声喊道:“爸,那我的事儿就这么定啦?”
趁火打劫的臭小子!江德福被他气得血压险些真的高了,“滚蛋,不可能,你想什么美事儿呢?”
安杰不知道他们父子俩在打什么哑谜,转头对江卫东说:“卫东,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你爸现在不舒服呢。”
什么呀,江卫东一眼就看出来他爸在那儿装呢,可他爸装的太像了,他再纠缠,安杰肯定不向着他。
“妈,我帮你扶着我爸吧。”江卫东小跑着来到江德福身边,不顾他挣扎的手,牢牢地扶住他的胳膊。
“好。”安杰一脸欣慰地看着自己的二儿子,他现在是越来越懂事了,知道心疼父母了。
可两人却并不像她想得那样父慈子孝,江德福用凶狠的眼神示意他放开自己,可江卫东却当没看见,仍笑嘻嘻的扶着他。
等一路小心地把江德福扶进卧室的沙发坐下后,安杰就忙着要找血压仪,江德福尴尬地干咳一声,“别忙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还是测测吧,我也放心一点。”安杰不同意,她已经翻出血压仪了,说着就要把江德福的袖子撸起来。
江德福绝望地闭了闭眼,他这是装的啊,一会儿被安杰测出来,那他不在儿子面前丢大人啦。
“江军庆,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回你屋睡觉去。”看着一旁插兜看戏的江卫东,江德福就气不打一处来。
江卫东摇摇头,一脸的担忧,“没事儿,我等您血压量出来再走,不然我不放心。”
正给江德福测血压的安杰,脸色却越测越难看,测完后她狠狠瞪了江德福一眼,江德福心虚地偏过头。
“妈,我爸他没事儿吧?”江卫东迫不及待地问道。
安杰嘴角扯出一抹笑,“没事儿,血压就高了一点儿,没什么大碍。”
江卫东意外地一挑眉,只好点头道:“那就好,我先出去啦。”
等走到门外,江卫东想想还是不甘心,又转身探出头对江德福高声喊道:“爸,我不会罢休的,我还会找你要的。”
“滚!”江德福忍无可忍,抄起拖鞋向他扔了过去。
江卫东眼疾手快,一把将门关上,让江德福扔了个空。
等江德福单脚蹦着把鞋子捡回来后,就看到安杰抱着手坐着看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说吧,卫东管你要什么了,把你逼得还要在这儿装高血压。”
江德福嘿嘿一笑,“安老师,你发现啦?”
安杰白了他一眼,“你的血压都是我给你量的,是真是假我能不知道吗?”
“我告诉你,以后不准再装病了,我心脏病都要被你给吓出来了。”
江德福赶紧点头,接着又立刻祸水东引,“这都怪那个江卫东,要不是他逼得太紧,我能装病吗?”
安杰好奇了,“他到底管你要什么啦?你就给他呗,跟自己儿子还小气什么啊?”
江德福想想就生气,哼了一声,“老子养了二十多年的花,他现在说端走就要端走,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儿啊?”
安杰听后嗤笑一声,“你什么时候养过花啦?我怎么不知道,咱们家的哪朵花不是我养的,他看中哪盆儿了?我做主,送给我儿子了。”
江德福见她这么大方,哼笑一声,“是吗?他看中你最大的那盆,名字就叫望舒花,你也愿意就这么送给他?”
安杰先是一愣,然后便是忍俊不禁,笑骂道:“臭小子,还真是猴急。”
江德福稀奇,“你就不生气?”
安杰站起身来铺床,老神在在地说:“我生什么气,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当初不也这么猴急?还好意思说自己儿子呢。”
“哎呀,这个时候你就别翻旧账了,难道就这么便宜他了?”
安杰被他烦的没办法,把被子往床上一扔,看着江德福说:“卫东是不是你亲儿子啊?哪有当爹的这么坑儿子的。”
“再说了,望舒自己都愿意,你拦有什么用?反正现在卫东也有能力了,咱们再拦就招人烦了。”
江德福摇摇头,一脸你不懂的表情,“那我也得给他设点儿障碍,免得他娶得太容易,以后不知道珍惜。”
“好好好,随你去吧,但你也为你儿子想想,少折腾点儿,他今年可都二十五啦,也是时候了。”安杰好心的提醒江德福道。
江德福心里一算,还真是,老二如今都不知不觉长这么大了,只能不甘心地嘟囔道:“那我就少考验他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