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我不想穿这个。”
沐流芸看着那套婚纱，硬着头皮开口。
面对沐流芸的拒绝，沈兰馨的眼神出奇的温柔。
“我陪你一起穿。”
从那眼神中，沐流芸甚至感觉到了一丝母性，但她说的话，却让沐流芸恨不得掀桌子。
陪我一起穿？那有什么用！男的和女的穿婚纱能是一回事儿？
其实开口拒绝之前，沐流芸就已经猜到了结果。
这两年的时间里，和几个老板的相处中，遇到别的问题几乎都有一定的自由，但唯有遇到女装的问题，就没有拒绝成功过一次。
还能咋办呢？收了人家五万块，就穿呗。
用五万块说服了自己后，沐流芸一脸不开心地走进换衣间。
留在外面的沈兰馨，也开始物色自己的婚纱。
整理好了摄影棚的老板走了出来，看着正在挑选的沈兰馨，有些兴奋地问道：“小姐，那位男士不用换一套内衣吗，不穿内衣婚纱可能会有些松垮，拍照不好看哦。”
沈兰馨想了想，这倒是涉及到她知识盲区了。
随后，她点了点头：“那就给他挑一套吧。”
闻言，老板蹦蹦跳跳的，从柜台后拿出一套崭新的无罩杯内衣，摆在沈兰馨的面前。
看着这套白色的内衣，沈兰馨皱着眉头，再次陷入了沉思。
之前在奖励房的时候，沈兰馨让沐流芸穿过好几次超短女仆裙，对沐流芸的体型有一定的了解。
于是，她摇着头说道：“有点小了。”
“小！？”
老板闻言震惊不已，刚刚那长相可爱的小家伙，明显是一个男孩子，而且身材那么纤细，无罩杯内衣可能都有些大，怎么会小。
难道是雌激素分泌过多？穿衣显瘦的类型？
想不明白的老板，本着顾客至上的原则，还是开口问道：“那大概有多大？”
沈兰馨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伸出胳膊，比划着那藕段般的小臂：“大概有这么大吧。”
“啊？”
老板理解不能，老板灵光一闪，老板大受震撼。
好家伙！还真是穿衣显“瘦”啊！
不知怎么的，老板眼神中带了点羡慕：“没关系的，光穿上面的内衣就可以。”
沈兰馨点了点头，拿着那个无罩杯内衣，直接拉开了换衣间的门帘。
“小芸，你把这个……嘶，哈……也穿上。”
说话中用深呼吸停顿的沈兰馨，不再盯着眼前的香肩半露，在沐流芸震撼的眼神中，随手拿起另一套婚纱，走进了另一间换衣间。
“倒是把门帘给我拉回去啊！”
几分钟后，沐流芸捂着露出的两个肩膀，东张西望地，像个偷心贼似地走出了换衣间。
原本还坐在柜台后的老板，面色激动，站起身攥紧了拳头大喊：“好耶！我想要的，就是这个啊！”
喊着喊着，老板眼眶竟然有些湿润，配合她突然有些沧桑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有什么故事。
“...”
沐流芸可对老板的故事没有任何兴趣，他现在只想快点拍照，满足了沈兰馨以后离开这里。
“小芸？你真美。”
隔壁的换衣间终于传来沈兰馨的声音，沐流芸顺着声音看去。
沈兰馨穿的婚纱，看起来比较保守，最多只能看到小腿和脖颈。但神奇的是，婚纱将沈兰馨的腿映衬得更加美丽，就连原本略有些贫瘠的胸脯，也在婚纱的托举下显得凹凸有致。
沐流芸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才转过头低声开口：“你，才是真的美。”
这句话沐流芸说得很小声，没能传到沈兰馨耳中。
在沈兰馨的主动配合和沐流芸的被动配合之下，老板很快就拍完并洗出了照片，交到沐流芸和沈兰馨的手里。
沐流芸看着照片，心情有些复杂。
照片里的沈兰馨很好看，好看到沐流芸想要用这张照片来做电脑壁纸。
但沈兰馨身旁的自己，却抱着捧花，一副羞怯的模样。
那模样，就连沐流芸自己，都觉得有几分可爱。
“老子，是真的好可爱啊。”
可问题是，两个人组合在一起，就显得很奇怪了，像是两个新娘一起等待要嫁的人一般。
要嫁谁？读者还是作者？
不同于沐流芸的纠结，一旁的沈兰馨可是开心得很，抱着照片问老板：“照片可以放大裱上吗？”
老板眼眶含泪，却依旧目光炯炯地看着沈兰馨：“当然可以，看在小姐、先生都这么美丽的份上，算是我的份子钱，不额外收钱！”
沈兰馨和老板对上眼睛，也跟着点了点头。
她虽然不差钱，但也不介意别人的祝福。
沐流芸看着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意的二人，一脸的无语。
“所以，我能换下这身衣服了吗？”
然后，他把那张照片，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离开了婚纱摄影店，沐流芸跟在沈兰馨身后走着，不知目的地何在。
沈兰馨抱着被牛皮纸包住的相片，走得飞快。不过走了没几步，矮个子的沐流芸就眼尖地发现，沈兰馨的步伐有些奇怪。
“兰馨，脚不舒服吗？”
听到沐流芸的话，沈兰馨停下了脚，低头看去：“嗯，高跟鞋磨破了。”
虽然一直感到疼痛，但沈兰馨没怎么关注，毕竟她从小就是传奇耐疼王。
因为小时候偶然看到过，父亲沈力宏在一个密室里，后妈拿着某种武器，沈力宏却还一脸幸福的表情。沈兰馨还以为，那就叫爱。
所以对于沈兰馨来说，这样因为和沐流芸在一起而产生的疼痛，本身就与快乐无异。
“你穿我的鞋吧。”
小芸，他一直都那么关心我。
沈兰馨内心一阵暖流涌过，从沐流芸身上，她感受到了另一种爱。
随着跟沐流芸的接触，沈兰馨发现从父亲那里偷学来的爱，早就已经不能满足她了，于是便开始看书、上网进行学习。
而沐流芸这样关注她情绪、关心她身体的行为，正是如今的沈兰馨所想要的。
“我没事，不用……”
不过她还是想要拒绝，因为这点疼痛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反而恨不得天天能和沐流芸一起品味这份痛楚。
“好。”
但是！
转念一想，如果答应了，就可以把自己的脚塞进沐流芸的鞋里，细细去接触沐流芸捂了一天的鞋子。
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