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剑啊?你们想做那个委托?”
一屁股坐上吧台前的小圆椅后,四人将眯眯眼老爷子的事一五一十地讲出。
“嗯嗯,值不值得做啊?”
“拔得出剑就值得拔不出就不值得呗。”佩姬搅动杯里的冰块,“5w的酬劳啊,我做委托的时候还是3w来着,看来这几年老爷子赚了不少钱嘛。”
这越说越像骗子了。
“不说别的,那柄剑真的很特别的吗?”方清颜还是比较好奇剑本身的事。
“那柄剑确实不一般。”佩姬顿了顿,“我对魔法的感知天生便比常人强,所以容易察觉到一些微妙的东西。”
“当我握上剑柄的时候……怎么说呢,感觉像是一片寂静空洞中有什么东西睁开了眼睛看了我一眼。”
“怎么感觉有点掉san值……”
“总之,我是觉得这石中剑的确不简单,不过对于有缘人才能把它拔出来这个说法,我仍持怀疑态度。”佩姬现在想到自己逝去的500金还是感觉很痛心。
“啊这个其实我不太怀疑。”程莫己小声道。
有缘人=天选之子=天选勇者=我们!
多么完美的等式,那5w报酬简直就是特意为了我们而生的!
小徐警官再次提醒您:天上不会掉馅饼,涉钱信息勿轻信。
“对了,听小道消息说那位老爷子之前是公会里的人,具体做什么的不知道,现在退休了,总之他不好惹就是了,你们别想着找事哈。”佩姬提醒道。
确实不好惹,lv.80能好惹吗。
……不过这样看来,大家好像都不知道大爷的等级?
不是,他一lv.80的老大爷搞这种莫名其妙的委托到底想做什么?
“?他不会是出来骗养老金的吧。”程莫己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哦?这么一说,倒也不是没可能。”
佩姬对这个切入点非常感兴趣,开始就此进行深入探讨。
时间滴答滴答地过,成年人们喝酒喝得有些上头,大家聊着聊着,话题在不知不觉间就歪了,最后跑到了学院被魔兽入侵的事情。
“……当时我们就是靠那个预制法阵救人,丢下一张传送阵就能跑……”方清颜回忆当时的救人的过程。
“预制法阵?”佩姬掩唇笑道,“亏你们能想得出来这个名字,不错,挺简洁的,比我之前想的那一长串名字好多了。”
“?啊?什么意思?这该不会是姐姐你……”
“嗯,只能说预制法阵是我起的头。”佩姬垂下眼眸,“但后来因为一些事,留下法阵雏形后我就离开学院了,后面估计是老师自己完善的。”
“哇,那也很屌!”
“姐姐你的事其实副院长和我们说了……副院长挺想念你的。”
佩姬愣了下:“老师和你们讲了啊……他老人家还好吗?”
“非常好,好得不得了,他老人家天天撵着我们跑,还带其他老师蹲点抓我们去训练!”院长远赴边境后,负责揍程莫己的人就换成了老副院长,别看老人家慈眉善目的,揍起人来那也是真的下狠手。
“那挺好的。”佩姬失笑出声,但笑容很快又淡去,“可惜我也不好去探望他老人家。”
“……对于之前的事情,你有后悔过吗?”方清颜捧着杯子,视线透过剔透的杯壁,穿过浓郁的酒液,对上佩姬的眼睛。
大好的前途就此葬送,难免令人唏嘘。
“嗯……”佩姬晃了晃酒杯,饮下一口,“其实当年除了把我逐出学院外,那位公爵大人还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让院长把我的等级封印,彻底把我的未来封死。”
“然后院长没照做吧?”
“当然照做了,不然怎么平息那位公爵大人的怒火。”佩姬挑眉,“所以我的等级一直维持在lv.40,唉,无论怎么练级都练不去,不愧是最强勇者还真给我封得死死的。”
“我们去找院长给你解开封印!”程莫己拍案而起,大概是喝了酒的关系,他的情绪一下子就起来了。
“好啦好啦。”佩姬摆摆手,“这封印一旦封上就没有再解开的可能,连院长本人也不行。”
“我想和你们说的是,我没有后悔,不用觉得我因为当年的事葬送了未来什么的,即使被逐出学院,即使被封了等级,我不还是活得好好的,我能开酒吧,能赚钱,而且也还能继续进行阵法的研究,虽然等级一直没提升确实会有一定影响啦……但在姐的天赋之下都不成问题!看看之前伪兽那事,我怎么也算是大功一件吧?”
“算!当然算!”
“我敬你一杯!”
“俺也一样!”
大伙情绪激荡,是越聊越热烈。
“他们是不是喝嗨了啊。”坐小孩那桌的陈冉竹撑着下巴,觉得自己略显平静的情绪和旁边人格格不入。
“他们这次喝的度数比较高所以可能……”扎克讪笑。
“已经醉了是吗,切,看来他们的酒量也不怎么样嘛。”小陈对自己不能喝酒一事从来就没有服气过。
“嗯要是你喝的话你现在可能已经在去找那位院长解开封印的路上了。”扎克无情道。
“……那是我执行力强。”陈冉竹喝下杯里最后一口牛奶。
——
第二天一早,把大伙吵醒的不是窗外的鸟鸣,而是一段美妙的旋律。
“噔↗噔↘蹬↗蹬↘——噔↘噔↗噔↘噔↗——”
“我草上课铃怎么就响了没听到起床铃啊!”程莫己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眯着暂时没加载出清晰画面的眼睛,慌乱往旁边摸索。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摸索什么,反正就是得摸。
……等下。
好像不对劲。
逐渐恢复思考能力的小程抬头,对上了小陈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啧啧也上了两年大学了怎么听到这铃声还是这反应?”
“废话。”程莫己抓抓头发,“刻死在dNA里了。”
“人家松源怎么就没刻——”小陈把目光投向一直安静无声的角落。
只见徐松源在叠成豆腐块的被子旁边坐得笔直,但表情明显是还没缓过来的样子。
“……我去找清颜了,你们抓紧缓冲一下,拜拜。”小陈火速溜GAI。
“我们今晚合伙做掉她吧?太烦人了。”程莫己发出邀请。
“好啊你主谋我从犯。”徐松源知道怎样会被判得轻一点。
“你也不是好东西。”
叮叮咣咣一阵鸡飞狗跳,四人好不容易洗漱一番,才吃上佩姬做的爱心早餐——两块面包片夹芝士。
“哦,对了,你们昨晚说要赌一把去接委托,去看个究竟。”陈冉竹快速啃完面包,拍了拍手,“还说如果完不成委托的话就帮我付那500金币,哦,还说要v我50。”
“那走吧先去把委托接了。”方清颜自动忽略后边的话。
“你别在这趁火打劫。”程莫己捂紧口袋。
“我记得是你说你要v我们一人50。”徐松源反客为主。
“你记得个鬼啊昨晚最先倒下的就是你。”
吵吵闹闹吃早餐,又是遛遛GAIGAI到公会。
刚踏进公会大门门,四人就碰上了遇到了那位眯眯眼老爷子。
“你们昨天没接委托。”老爷子一副被骗了感情的语气。
“哎呀没办法昨天这位突然要生了我们赶着送他去医院所以没来得及接而且今天不就来了嘛。”陈冉竹胡乱往身后一指就开始跑火车。
“哦~”老爷子摸摸胡子,“生的娃多重啊?”
“七斤六两。”
“身子养得不错,恭喜。”老爷子拍拍程莫己的肩膀,扬长而去。
“陈!冉!竹!”
程莫己脸都要气绿了。
“公共场合禁止斗殴。”
陈冉竹在胸前比叉叉。
“我去接委托了,你们打。”徐松源面色不改直接快步离开。
“下次你指徐松源不行吗!每次都是针对我他都没挨嚯嚯过!”徐松源这一走,程莫己立马变了脸色道。
“对不起是我没有一碗水端平。”小陈进行深刻检讨。
“下次你就说他58离异带俩娃正在火热求偶中!”
“你攻击力强听你的!”
“……”
目睹从剑拔弩张到狼狈为奸全过程的小方只庆幸这俩人没想起自己。
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