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巨大的白蛇,只一个蛇头出现,就让人忍不住心惊胆战。
白蛇鳞片泛着温润如玉的光泽,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如同最昂贵的红宝石,璀璨耀眼,让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最让人惊讶的,是白蛇头顶居然长着一支龙角,虽然还未成形,但观其姿态是龙角没错。
这居然是一条半化龙的蛇祖宗!
完了完了!
张海客不免有些绝望起来,如果是普通巨蛇,他还能挣扎一下逃跑,但一条半龙,谁知道和这种传说中的神物扯上关系的白蛇,到底有多强大。
张胜霖心里并无慌乱,依然抬头看着半空,清冷淡然的眸中浮现出淡淡的忧色。
小鲛人的状态不太对。
张海客注意到他的目光落点不在白蛇身上,隐隐感到好奇。
奇怪,那个方向有什么?
就连白蛇出现时,张胜霖都没有移开过视线。
苏星泽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太好,他本来就因为长距离传送,导致力量消耗过多,同小麒麟汇合后,力量确实有所恢复,但却不足以让他与这只半龙抗衡。
这不代表他就没有对付这条半龙的能力,如果这条半龙真的想对小麒麟动手,他也不是不能撕开正常的表象,露出诡异的本质。
这样想着,苏星泽眼中闪过一丝诡异幽光。
白蛇能隐隐感觉到那只鲛人给祂的威胁之感,祂其实并不能看清半空中的鲛人,只能看到一抹并不清晰的幻影。
白蛇支起脑袋,看向苏星泽的眸中闪过一丝忌惮。
这只鲛人散发的气息隐隐有些古怪,明明给祂的感觉有些虚弱,却给祂一种强烈的威胁之感。
红宝石一样的蛇眸扫了一眼地下的人形怪物,祂微微低下头,表示自己并无敌意。
‘我无意与你们为敌。’
张海客听到脑海中莫名响起女人的声音,震惊的睁大眼睛。
蛇说话了!
不愧是蛇祖宗啊!蛇祖宗刚刚说啥?不想和他们为敌?
‘我知道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东西你们可以带走,只要你们放他一命。’
蛇头低下头看向地上的怪物,蛇眸中满是复杂之色。
苏星泽见这白蛇果真没有敌意,而且祂现在的状态未必比他好。
确定没有威胁,他收敛起蓄势待发的力量,缩小身形缓缓落到小麒麟肩上,看看地上气息虚弱的怪物,又看看已经长出一支龙角的半龙,绿眸晶亮。
他能认出地上那个人形怪物曾经是一个人,可惜已经彻底异化,哪怕是半龙也无法逆转这种异化。
有些好奇这条半龙和人的故事。
他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白蛇没有把自己的经历当故事讲给别人听的爱好。
祂侧了下脑袋,一道无形的力量出现托起地上的怪物,带着他缓缓退入洞窟之中。
在白蛇彻底消失在洞窟中前,一道幽幽的叹息落在几人耳边。
‘死而复生乃是禁忌之术,一切试图染指生死领域之人,皆会付出沉重到无法接受的代价。’
半龙彻底消失的那一刻,束缚着张海客的无形力量骤然消散。
太过突然,张海客没有心理准备,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活动了下身体,有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心神一松,背部的疼痛就越发明显。
“嘶!真够痛。”他背过身将背部面对张胜霖,“你看看,那怪物是不是有毒,我怎么觉得这痛感不太正常。”
张海客背部的衣服有好长两道口子,边缘已经被血浸湿,透过两道破裂口子,能看到他已经发紫发胀的伤口。
“有毒。”张胜霖取出一包药粉,提醒道,“有些痛,忍着。”
还不等张海客问清楚什么有些痛,张胜霖就将那一包药粉直接倒在伤口上。
“啊!!!”
药粉一接触伤口,剧烈的疼痛刺激得张海客忍不住惨叫出声。
等过了一会儿,痛感逐渐减弱,他已经快痛虚脱了。
张胜霖低头看向张海客的伤口,小鲛人做的解毒粉起效很快,张海客的伤口边缘的紫黑之色已经消退,渗出的血珠恢复正常的血红之色。
他满意的点点头:“好了,没事了。”
“谢谢你啊!”张海客扶着墙壁,满脸虚汗,回头看向张胜霖的目光中满是幽怨。
他们要取的东西已经拿到,哪怕知道那蛇祖宗放过他们一事有所蹊跷,张海客也没有那么强的好奇心去追根究底。
不管什么原因,总归他们拿到了林富商要的东西。
两人出了洞窟,看着天边染红半边天的夕阳,张海客才有种逃出生天的实感。
主要是洞窟里那蛇祖宗太可怕了,哪怕祂什么也没做,给人的压迫感依旧杠杠的。
“哎!这蛇祖宗就是林老爷说的那蛇仙吧。”
通体纯白的大蛇,还长着龙角,祂不是蛇仙谁是蛇仙。
张海客也没想得到张胜霖的回答,他低头一看下山的路,立马有一种眼前一晕的冲动。
上来的时候还好,下去的这坡度总给他一种立刻就能滚下去的感觉。
“走吧,回去把东西交给林老爷,还能赶得上吃顿夜宵。”
两人下了塔峰,又游过峰下环绕的小湖,这次从湖中过的时候,这些蛇没有要攻击他们的迹象,依旧是静静的看着他们。
张海客依然觉得瘆得慌,蛇瞳天生就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更不用说有这么多蛇在看着你了。
张海客默默加快了游水的速度。
路过泥沼时,张胜霖趁张海客不注意,将小鲛人留下的养殖箱收入空间。
两人爬上天坑,在回收绳索的时候,张海客忍不住回头看向那伫立在天坑中的塔峰。
“你说,那蛇祖宗最后留下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胜霖低头将从塔峰带出的锦盒放入随身的布包中,没有回答张海客的问题,因为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那林老爷指名要塔峰洞窟中锦盒内的东西,白蛇又留下这样一句话,锦盒内的奇物作用是什么,已经很明朗了。
那富商的妻子,恐怕已经死了,或正处于濒死的状态,所以才会不计代价的找人为他取来宝物。
张胜霖不关心富商会付出什么代价,他现在在意的是小鲛人。
从洞窟出来后,小鲛人安静得太过异常了。
静静的贴在他颈侧,连时常摆动的尾巴都没有反应,对他的传音也没有任何回应。
张胜霖担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