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诅咒师这样的存在。
如果说使用诅咒祓除诅咒,守护人世的是咒术师,那么身为人类却使用诅咒与人世为敌的就是诅咒师。
在咒术界,这种存在与咒术师有明确的区别。但是咒术就是咒术。
对于饱受诅咒之苦的普通人来说,咒术师和诅咒师是无法区分的。咒术这种东西的隐匿性允许诅咒师在这个利欲熏心的社会有着栖息的土壤,有时也有人不知不觉的依赖诅咒师。
斋藤母女也是如此。
一个在平常不过的冬日,斋藤母女去拜访了一位诅咒师。
“嗯,令媛被恶灵附体了·······是这样吧,佐藤太太?”
在被冬天枯萎的树木包围的大型寺院和神社风格的建筑里,大概是神道教的寺院吧。
在铺满榻榻米的房间里,身穿法衣的男人夏油上师——斋藤母女立刻被弄错了名字。
“啊,是的,······不~我是斋藤。”
“不,你是佐藤,因为我都这么说了,所以你就是佐藤。”
“哈~~”
夏油的这种态度让斋藤太太有些摸不着头绪,好像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但女儿明显感到了厌恶。
原本,夏油出现在斋藤母女的面前后,就一直傲慢的靠在扶手上,一头长发摇晃着,脸上持续露出笑眯眯的像狐狸般的笑容。
“····妈妈,回去吧。”
“可是你,最近一直没睡好吧。”
对,原本母女造访夏油的地方,是为了女儿的失眠而烦恼。
确实,说实话这问题一直伴随着她。即便如此,女儿还是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叫夏油的男人。
“就算如此也不能找这样可疑的····”
直到下一刻为止。
“你经常能感到针刺般的视线······”
“等等······!”
听到这句话让女儿一下子看向了夏油。
“有时肩上很沉,难以呼吸,就像忘记了呼吸的方法一样,然后·····”
女儿陷入了混乱,一切都在说话之前就被猜到了症状,而且非常的具体。
“········还经常梦见自己被侵犯。”
这一次,女儿彻底动摇了。夏油似乎看透了女儿身上发生的一切。
不,也难怪,从一开始一切都能在夏油的眼中看到。
缠着女儿的,恐怖的恶灵寄生在她身上·····咒灵拥有无数双眼睛,视线全部投向丰满的躯体上,好几双手在女人的身体上摩挲着。咒灵一边摸着,一边伸出手去楼女人的腰。
不过,即使是如此可怕的咒灵,对于没有咒力的一般人来说,就连看清轮廓都无法实现。所以女儿只能陷入了混乱。
“为什么·····?”
“别动。”
夏油说着,缓缓地伸出手。这咒灵确实看上去很吓人,但对夏油来说连东西都算不上的危险度。
这种程度的处理只是一瞬间。
“哦?”
瞬间,附身在女儿身上咒灵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一下子溶解了,就像是在空气中被咀嚼一样,精细的拉动,一边断裂一边被吸进夏油的掌心。
失去形状的咒灵,不久就变成了棒球大小的球体,收纳进夏油的手里。
就这样一干二净,女儿的身上的诅咒彻底解除了。
“唉,骗人的吧·····突然轻松了·····!!”
一直在意的讨厌气息消失了,降舱也变得轻松了。一直以来玩弄身体的咒灵消失了,这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无法感知诅咒的普通人无法理解。他看不到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不明白为什么会变得轻松,终究还是无法理解他到底做了什么。
正因为如此,在那对母女看来,这个叫夏油的男人,只要伸手就能解决一切,是极其神秘而尊贵的存在。
过了一会,斋藤母女知道女儿已经没事,深深的低下了头。
“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才好······”
“哪里哪里,有困难的时候就要互相帮助,再遇到问题随时来找我。”
“呵呵呵呵····我不是说过吗?是个像佛祖一样的人。”
“嗯嗯!”
听了母亲的话,女儿也微微点头,脸上满是崇拜的红晕。
夏油爽快的解决了至今为止无可救药的烦恼,而且对她们笑脸相迎的样子,夏油的样子就等同于神佛,也许在他们的眼里,夏油的背后是光芒四射的吧。
夏油靠在门口的柱子上,望着母女俩连连低头离去的身影。
“佛祖啊······”
夏油满脸笑容,微微睁开眼睛,在母女俩看不见的背后,邪气的笑容透露出对人类无尽的蔑视。他手里握着一个黑色球体,是先前咒灵压缩过后凝固而成的。
“·····这不是很清楚吗,连咒术都不会的猴子!”
“原型毕露了哦,夏油大人。”
对于这足以被称为颜艺的夏油的笑容,有人在旁边搭话。
这位染着粉色波浪卷发的女性叫菅田,估摸着差不多该结束了,为了预定的会议来叫夏油。
“干部都到齐了,请来会议室。”
菅田打开抱着的文件,确认文件齐全的同时抬起头,看到夏油不停的往衣服和身上喷东西,她歪着头不解的问道。
“·······您这是在干什么?”
“除菌除臭,不能把猴子的味道传到大家的身上。”
对于夏油这句理所应当地把人称作猴子的话,在这个组织里根本没有人抱有质疑。
“好高兴啊,好久没有全员集合了。”
走在通往会议室的走廊山,夏油露出稚气未脱的笑容。
“对了,好久没和大家一起拍照了,单反在哪里?”
菅田像是从哆啦A梦的异次元口袋里,掏出了一台漂亮的单反相机。
夏油接过相机,立刻和菅田一起开始了各种姿势的自拍。啪嗒啪嗒的按下快门的样子,像是学生时代就时间停滞了一样天真无邪,不过,他们本人却毫不在意的露出笑容。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就在他们心情愉快的时候,一个粗鲁的怒骂声越来越近。
“夏油!夏油!你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