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飞燕,你猜我今日见到谁了。”前厅事毕,苏弘澄一路小跑的来到卧房,边叫边笑。
“你给老娘滚出去。”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苏弘澄一张笑脸却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身为苏家家主,整个苏家敢如此对他的,唯有一人,苏弘澄夫人柳飞燕,也正是苏若彤、苏若微二人的母亲。
苏弘澄知道自己的夫人还在为今日之事生气,遂低声下气的说道“夫人,莫要再生气了,今日之事是为夫错了,等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让你亲手出气。”
“今日你就应该让我前去,撕烂慕容怜那毒妇的嘴脸。”柳飞燕双眼通红,似是快要哭了出来。
苏弘澄见夫人如此,好不心疼,但转念一想,他是来为夫人通报喜讯,怎么在这里伤感了起来。
“夫人,我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别卖关子,有话就说。”柳飞燕不耐烦地说道。
苏弘澄于是把今日之事完完整整的讲与夫人听,尤其是说到叶圣元之时,更是眉开眼笑,眉飞色舞。
“果真是青竹的儿子。”柳飞燕大为震惊,那孩子还在襁褓之时她见过一次,此后十几年直到得知叶青竹的死讯,再未与她们母子见过面。
“夫人还不相信我的眼光,虽然十几年未见,但与青竹的眉眼简直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苏弘澄自豪的说道。
“嗯...?”柳飞燕瞪了一眼苏弘澄。
苏弘澄麻溜的闭上了嘴巴,再说下去,今日恐怕是要睡地板了。
“我要见他。”柳飞燕说道
“夫人,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明日我带你去见他,可好。”苏弘澄太了解夫人的脾气了,说一不二,雷厉风行,整个苏家只有自己才能劝得住她,精明如苏弘澈,见了大嫂如同老鼠见了猫,因为柳飞燕奉行一个真理“能动手就别吵吵”,苏弘澈即便一身是嘴,有理也说不清。
柳飞燕到底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便应承了下来,之后,她又站起身,紧紧盯着屋内的一处墙壁,那墙壁之上,有两柄长剑交叉而挂。
“竹随松柏到飞霜,柳叶青青燕成双。”柳飞燕轻轻念出了深埋在心里十几年的诗句,十几年前的人人羡慕凉州双璧,如今却再无人提起。
仔细看去那两柄长剑之的剑柄之上,各雕刻着两个小字,一曰“飞霜”,一曰“燕回”。
翌日,苏弘澄如约,带着柳飞燕见了叶圣元,柳飞燕把她一夜未眠,亲手缝制的衣服作为见面礼送了出去,柳飞燕虽不拘小节,但这手工却也着实不差,年轻时偏爱纵马江湖,现在却独喜承欢膝下,用她的话说就是“老娘喜欢”,其实她也只是为了补偿两个女儿。
叶圣元也是感慨,前世他呼风唤雨,却从未感受到长辈的关爱,只有一个师父还来去无踪,最后还被自己所爱暗害,险些陨落,琉璃、太裳虽然也对他好,但更像是主仆,或者是朋友,不似今生,自他重生以来,叶家舅母、苏家伯母都待他如同亲生。
苏弘澄更是召集苏家众人,告知他们老城主颁下的任务,并确定了名额,宣布由苏若彤领队,元烨作为副手从旁协助,并八位苏家养气境的子弟,九日之后,前去西山剿匪,这几日他们几位皆可随意进出演武堂。
消息一公布,苏家子弟一片哗然,苏家家族庞大,人员众多,他们很多甚至都不知道元烨是谁,更是想不通,不过是十名养气境,苏家怎么还让一个外人参与其中,家族子弟议论纷纷,但苏家家主在苏家有着绝对权威,一时间也无人敢反对。
但天下之事皆会有意外,此时一位身着华服的少年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是苏弘澄一位堂弟的儿子,名唤苏沫,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年龄不大,但实力却是不差,养气境后期,在苏家一众子弟中也是排在前列,此行他很有信心,也想为家族做点贡献,但大伯父今日公布名额,一个外人都能入选,他却被排除在外,心中自然不甘,于是鼓足勇气站了出来。
“大伯父,我不服”
“小兔崽子,你给我下去。”苏弘澄身后,有一中年男子见苏沫站了出来,急忙惊慌的吼道,显然能如此着急的必然是苏沫的父亲无疑,这中年男子急的一脑门子汗,大哥待他一众兄弟们都一视同仁,从不偏私,对一众子侄也都满是慈爱,族中人都对这位老大哥也都信服不已,如此在大庭广众被顶撞,从未有过,他怎能不慌。
苏沫满脸倔强,不曾后退半步。
“无妨,少年心性,勇气可嘉。”苏弘澄并无怪罪之意,相反却是对苏沫此举颇为赞赏,少年理当如此。
“沫儿,有何话说,大伯父听着”苏弘澄不急不恼,他知道下边一众子侄,大多心有不甘,今日一并解决,免生嫌隙。
苏沫对着苏弘澄拱手施礼,不怯不颤的说道“大伯父在上,侄儿造次了,侄儿自小修行,寒来暑往,无一日怠惰,侄儿虽资质欠佳,但父亲自小便是告诫我勤能可补拙,便更是不敢懈怠,期望有一天能如同大伯父一般,护我苏家不受侵犯,而今正有时机,族中兄弟个个摩拳擦掌,然大伯父却弃族中之人不用,岂不让人心寒,况元兄弟于我苏家有恩,但修为稍有不足,我们就更不可至他于险地,否则,我苏家岂不让人耻笑。”
苏沫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皆是说出了一众子弟的心声。
苏弘澄一字不落的听完,没有说别的,只问了句“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是”一众子弟像是事先商量好的一样,齐声答道。
“有子如此,我苏家大有可为。”苏弘澄满是自豪,苏家子弟的表现,让他非常满意,他不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长辈,更不会让族中之人认为自己一言堂,他深知家族若要长久,最重要的便是团结,而对于自家人来说,以理服人,便是团结的根本。
“元儿,你当如何而”苏弘澄满含深意的看着叶圣元,他并不是想为难叶圣元,只是事已至此,恐怕只能让他显露一下身手了,他并不担心叶圣元会失败,因为苏弘泽告诉过他,叶圣元曾一枪刺死一位周家的养气境后期。
叶圣元自然是不会责怪苏弘澄,要想在苏家站稳脚跟,此一战必不可少。
“苏沫兄弟前半句说得很好,但后半句却是说错了,我虽修为不如你,但战力却远胜于你”
“元兄弟话已至此,那苏沫今日就要领教一二了,若我侥幸胜出,还请元兄弟让出名额,若元兄弟胜出,我必当众道歉,今日之事绝不再提,但无论结果如何,今日之后我与元兄弟皆以兄弟相称,手足相待。”
“正有此意”叶圣元素来喜欢结交坦荡之人,这苏沫便很对他的胃口。
二人皆是望向苏弘澄,要比斗,定然是要经过家主的允准。
苏弘澄自然是同意,苏家家规禁止内斗,但比武切磋却是被极力提倡,甚至胜者还会有奖励。
“去吧,点到为止,切不可伤了和气。”
苏家演武堂前有一处巨大的广场,称为演武场,族中子弟比武切磋只能在这里,若是在别处就会被当做内斗,要受家法处置。
众人来到演武场围在四周,双方站定,比武开始。
“苏沫兄弟,使出全力,否则,你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