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苦娥看向银爵,她说话时声音像融进了风里,将这个男人包裹。
“都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不敢吗?”
那洁白的瞳孔闪动片刻,随即安静下来,像灌满了心绪。
平日里那股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勇劲此时藏回了肚子里,留下的只有胆怯。
他低着头沉默许久,终于开口:
“你了解我的所有,亲自拯救那个年幼无能又可悲的我,抚平了我的伤疤。可我丝毫不了解你的过去,我对你的了解和对你的熟悉像撕坏的布一样割裂……如此无知的我不敢打扰你,原谅我的惧怕…”
苦娥又说道:“那你觉得,现在是梦还是现实?”
“我当然知道是梦,否则我绝对不敢这么说。”
苦娥突然笑了:“的确是梦,但不止是你一个人的梦,你回头看吧。”
不祥的预感像被击响的大钟,把银爵震的浑身骨头都要碎了。
他颤颤巍巍回头一看。
“……”
平日里不可一世的银爵此刻吓得魂飞四散。
心跳停了一瞬后,跟装了马达一样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只见在银爵和苦娥身后的山头上站满了人。
那场面像什么世界巨星的演唱会现场,无数双吃瓜的眼睛盯着他和苦娥。
坐在前排的艾克见他俩回头,吐出嘴里的瓜子皮大喊:
“你俩继续——”
“你们继续——”
“继续——”
“续——”
这四个字就像是反重力的云一样,先是环绕山头飞翔三圈,然后上天入地和太阳月亮星星都握了个手之后才钻进银爵的耳朵。
此刻,银爵有一种当着凹凸大赛全体参赛者面前演讲的时候,突然腰带崩了裤子掉了,而他恰好因为阴天晾不干衣物所以穿了唯一的大红色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之超绝内裤,水灵灵暴露在所有见过的没见过的有仇的没仇的参赛者面前!看着嘉德罗斯鄙夷到没眼看的表情,听着雷狮肆无忌惮的嘲笑声,恨不得当场把大地扒开一条如雅鲁藏布大峡谷?一样的裂缝,然后跳进去永远安葬在里面的羞耻感。
本来孩子就缅甸,表白都不敢当面和本人说,只敢在梦里过过嘴瘾,结果一转头他妈的除了苦娥本人剩下所有参赛者都在。
这给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银爵石化的同时体表温度高达78.5度。
苦娥坐在他旁边都感觉快要被烫伤了,现在就是往银爵脑袋上砸个鸡蛋都能煎糊的程度。
“银爵…?”
窝在神殿里喝汽水的创世神突然收到了一条震天撼地无比虔诚的祷告。
头一回收到这种猛烈的祷告的创世神好奇点开,发现来自一位漂流星后裔:
“伟大至高无上的创世神啊!您的仆人银爵在此无比虔诚急切的恳求您,把这群人全都杀了吧!”
创世神一口汽水喷出二里地,默默把这条罪恶的祷告扔进回收站里。
他就当没看见哟。
所有被苦娥哄睡的参赛者都来到了这个草地山坡暖阳绵羊的梦境里。
只是银爵来的最早,他单纯的以为是自己睡着了做了个简单的梦而已。
按照苦娥的哄睡顺序,银爵之后第二个进入梦境的人就是格瑞。
然而这孩子安静的像没了呼吸,默默坐在二人身后的山头上,看着远处背对着他的两人一群羊。
观察许久的他只是好奇,这个梦里的苦娥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苦娥。
毕竟按理来说,真正的苦娥应该还在梦境外霍霍其他人。
紧接着来的就是艾克和潘,二人一落地就迅速张开鼻孔闻到了这里的甜蜜气息。
专业的吃瓜者会完美潜伏在现场,不发出一丝丝动静,避免打扰到两位主人公。
然后,一位接一位进入梦境的参赛者呱呱落地。
艾克见状干脆吹了个超级无敌巨大的隔音泡泡罩住整个山头,避免这群新来的噪音影响到对面的二人。
于是,吃瓜队伍逐渐壮大,没人不感兴趣大赛第三的斗魔和革命先锋的牧羊女之间的爱恨情仇。
不过照目前来看,感觉更像是银爵单相思,除非这个苦娥是真的。
和银爵有点私仇的雷狮此时露着洁白的大板牙笑得像春天的花一样。
不论是打劫了十万八千亿财宝还是喝到世界上最带劲的啤酒都比不上现在的开心。
这觉睡的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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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然不知这群睡着的参赛者正在做共享梦境的苦娥还在搓手。
躲到树上的安迷修并没有逃过一劫,而是被她连带着神近耀一起送进了梦乡。
现在基本上除了树顶上的几人还有妧梅和鸟窝里睡的四仰八叉的伊莱恩以外,就没有清醒的参赛者了。
终于给菱科普完的丹尼尔紫堂真普利娅几人从树顶上下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尸体”。
这震撼的场面给丹尼尔吓成尖叫的老嫂子:“怎么回事啊!!!”
苦娥赶紧跳出来:“听我狡辩!不是,听我解释!”
普利娅白眼快翻成360度:“叫你试一下而已,你要哄睡全世界吗苦娥老师!”
刚劝完父王打起信心一起干的嘉德罗斯回来看见了躺满地疑似被团灭的队友们,还是个孩子的他陷入了沉默。
现在再去劝父王赶紧收回军队还来得及吗?
苦娥闻声转头:“嘉德罗斯!你回来了?”
见他有点严肃,苦娥赶紧解释:“没事没事他们都睡着了,没死还活着呢。”
嘉德罗斯无语到咬牙切齿:“……都什么时候还能睡着。”
始作俑者抱歉的挠挠头:“我只是实验一下,结果兴奋过头了,没事我现在就叫醒他们。”
苦娥清清嗓子,拿出了祖传的叫孩子起床之狮吼功:
“起!!!床!!!啦!!!”
好悬没把巨树直接掀翻过去的超大音波如洪水一样冲进了沉睡的参赛者们的耳蜗。
梦境里,整个山头的人包括银爵都像被切镜头了一样突然消失。
整个梦境里只剩下苦娥和一群小羊羔,她无奈的笑笑,抚摸身旁的毛绒绒。
众人都起身醒来,身边都是同样刚睡醒的同伴。
格瑞刚睁开眼一转头就看见那个被他拍飞出去现在又飞回来的gay。
“格瑞先生,您也醒了,刚才在梦境里我还看见您了呢,虽然离得太远,人群太拥挤没法过去找您,但我的心一直在您那里哦。”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