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一刻,宋南枝出卧室,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大大方方出门。
没成想,对方叠好了空调被,已经提前离开了。
看着他留在客厅茶几上的“谢谢”两个大字。
就一阵愣神。
怀疑是昨晚自己逃避,才导致他想躲着自己。
可这不正合她意?
为什么会难受?不开心?
想不通这个问题的答案,宋南枝就出门,去上班了。
刚在前台放下东西,喝了口水,打算去画廊上转一圈,看看场子。
大门外就来了不速之客。
宋南枝盯着万湉身穿白色毛呢大衣,脚踩黑色长筒皮靴,大步从门外走来。
就预感有些不妙,朝前台另一个上班的同事,叮嘱了一两句,就起身朝她靠近。
望着她道,“有话,我们门外说。”
“万小姐,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南枝,我今天来找你,是想感谢你的成全。”
“不客气,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南枝,我能不能求你,在帮我一次,可以吗?”
宋南枝看着她,表情有些不解。
婚也主动离了,靳夫人的位置她也主动让了。
能不能成功上位?不是各凭本事吗?
想找她帮忙?
开什么玩笑,她像是对待感情,很有经验的样子吗?
越想越感觉好笑。
望着她说,“不能,我现在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去管你的闲事?你还是找别人吧,我真的爱莫能助。”
万湉摇头,看着她一脸沮丧地说道,“东泽心里放不下你,不愿意见我,我怎么有机会走进他的心?”
“走不走得进?那是你的事,我管不上,也管不着,你真的别欺人太甚了?再说,我跟你是什么关系?要这样帮你?别忘了当初我流产,可有你的一份功劳?我都还没找你算账了!”
“姐!”
“我可不是你姐,”宋南枝出声打断,插话道,“你跟靳东泽,那是你们的事,我现在跟他已经离婚了,麻烦你以后别再因为他的事,跑来找我了。”
“南枝,看在我们认识一场的份上,求求你,最后在帮我一次?我真的会感谢你的。”
“我说了,我帮不了,这个话,要我说几遍?”
宋南枝懒得对牛弹琴,于是转身回了画廊。
门外,万湉心有不甘,一直舍不得离开。
最后还是被保安给拖走了。
离开时,嘴里还喊着宋南枝的名字。
一些好事的看客,还朝她这个当事人八卦,对方是谁?
宋南枝懒得理,怕越解释越说不清,于是沉默,谎称“不认识。”
晚上十点半,宋南枝下班,去停车场。
又看到了万湉,想扭头打车回家,被对方拦住了去路。
望着她哀求道,“南枝姐,求求你,除了你,没人能帮我了。”
“薄家呢?你爸呢?你的背后靠山,不就是你最大的底气?你也别试图让我去共情你,我理解不了,也原谅不了你。万湉,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失去那个来之不易的孩子。”
“对不起,可我是真的喜欢靳东泽。”
“喜欢你就去追,跑我这囔囔,有什么用?对了,忘了提醒你,你不是很喜欢仗势欺人吗?想上位,嫁进靳家?不如去巴结靳夫人,你的未来婆婆,她可是有钱,就可以讨好上的人。祝你成功,时间不早,我先走了。”
宋南枝绕过她,径自上车,开车回家。
路过一个母婴店时,想到自己尚未出世的宝宝,就心里非常难受。
想做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孩子,因她离开,但最大的罪魁祸首,还是她和靳东泽。
如果当初,她们能好好沟通,多私下交流,也不会生出那么多的变故。
到底是第一个宝宝,来之不易,嘴上说不在意,心里却隔三差五地意志消沉。
总是想“如果”。
可这世上,就是没有如果,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宋南枝不甘。
放不下,也原谅不了自己。
回到家,一个人泡在浴缸里,思考了很多事。
在入睡前,网上订了两张周六下午音乐会的门票。
然后在谭易洲下班的必经之地,约他周六一起去听音乐会。
谭易洲不解,但还是点头,答应赴约。
宋南枝笑笑,坐在他的副驾驶座位上,询问谭父谭母的身体状况?
对方一边手扶方向盘,一边盯着马路路况,朝前方说道,“老样子,昨天给她们打电话,还聊到了你,听说你离婚了,就想过来看看你,被我给拒了。”
宋南枝笑笑,称有空我们一起回去一趟。
谭易洲点头,笑回他随时都有空,可以请年假。
宋南枝低头望着手机日历,问他下周周一到周五,随便那天,她都可以调假休息。
谭易洲闻言,想了下,回复道,“那就下周一吧?”
宋南枝回“好。”
两人在一家川菜馆吃的晚饭,临买单,遇到了靳东泽和万湉进店吃饭。
宋南枝没回避二人,笑着跟靳东泽和万湉,打了个招呼,就跟谭易洲出了门店。
两人站在马路边,宋南枝朝谭易洲打了个招呼,就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坐车回家了。
一连两天,宋南枝每天不是在画廊,就是在家。
等到周六,她一大早就起床,故意发了一条朋友圈。
等靳东泽起床,习惯性打开手机,刷朋友圈,看到宋南枝把她留了好多年的黑色长发,剪短,染成暖棕色大波浪。
还有些认不出。
想给她点个赞,视线看到了桌上,反光镜里的两张音乐会门票。
脑海下意识就想到了谭易洲跟她表白的事,还有大前天晚上,跟万湉去吃饭,撞人二人并排说话出店的场面。
就心里很乱。
所以,他们这是在一起了吗?
一早上都是她跟谭易洲听完音乐会,然后逛街,去吃晚饭的场面。
说不定,时间还早,两人还会去看个电影。
然后,谭易洲再把她送回家。
仅仅只是这些场面,靳东泽就快被折磨疯了。
坐在书房的电脑桌前,一个上午,什么也没干,就是盯着屏幕在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