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阳光透过雕窗,映照在皇上略显疲惫的面容上。他正伏案批阅奏折,朱笔在纸上划过,字迹刚劲有力。忽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刀剑碰撞声,夹杂着侍卫的呼喝与脚步声。皇上手中的笔微微一顿,眉头紧锁,抬头望向殿门方向。守候在一旁的魏公公也察觉到了异样,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凝重。
“魏公公,速去查看,外头发生了何事?”皇上沉声吩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魏公公躬身应诺,正欲转身离去,还未踏出殿门,便见一名侍卫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额上满是冷汗,神色慌张。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皇上,不好了!宁王反了!他已率兵杀进皇宫,将整个皇宫团团围住,宫门已破,叛军正朝养心殿逼近!”
皇上闻言,心头一震,手中的朱笔“啪”地一声掉在案上,墨迹溅染了奏折。他猛然想起前些日子钦天监正曾上奏,言天象有异,恐有大事发生。当时他并未将思绪放在宫变之事上,还曾一度以为是苏云瑶会祸国殃民。如今看来,钦天监正所言非虚,宁王的反叛,或许正是那件大事。
皇上的心中一时翻涌起无数情绪,震惊、愤怒、失望、自责交织在一起。他回想起自己多年来对宁王的栽培与宠爱,即便得知他并非亲生骨肉,也未曾亏待于他,反而封他为王,赐他荣华富贵。可如今,宁王竟以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回报自己,实在令人心寒。
然而,皇上毕竟是历经风雨的帝王,曾经历过宫变与权谋的洗礼。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此刻慌乱无济于事,唯有稳住心神,方能应对眼前的危机。
“吴用!”皇上大声唤道,声音中带着威严与急切。他连唤数声,却始终无人应答。殿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微微晃动,映照出他略显苍白的脸色。
“父皇,省省力吧。”一道冷冽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宁王一身戎装,手持长剑,率领一队精锐士兵大步踏入养心殿。他的目光依旧邪魅,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意,“早在您让吴用来调查母妃和皇后的时候,儿臣就已经将他捉住,关押了起来。如今,他已无力为您效命了。而且,影督府三百暗卫,此刻都在护城河里喂鱼。”
皇上闻言,心中一震,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缓缓站起身,目光直视宁王,声音低沉而有力:“宁王,虽然你不是朕的亲生骨肉,可朕待你不薄,你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宁王闻言,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讥讽与怨恨:“待我不薄?我的好父皇,您当真以为儿臣是傻子吗?自从您得知我不是您的亲生骨肉后,您对儿臣的态度难道没有变化吗?您撤了我的太子之位,将儿臣的未婚妻辗转许配给了那个所谓的亲生儿子。您所做的哪一件事,是真的待我如亲生?”
皇上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沉声道:“皇室血脉岂能混淆?朕得知你不是朕的亲生孩子,却还是将你封为王,赐你荣华富贵。朕,哪一点对不起你?”
宁王冷笑一声,目光如刀:“父皇,您从小教导儿臣,身为皇子,当有远大的志向,当以天下为己任。您曾说,‘帝王之道,在于权衡利弊,在于掌控全局。若不能站在最高处,便只能任人宰割。’这些话,儿臣一直铭记于心。如今,儿臣不过是按照您的教诲,去争取本该属于我的东西罢了。”
皇上闻言,心中一阵剧痛,仿佛被利刃刺穿。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曾经的教诲,竟成了宁王反叛的理由。他缓缓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宁王年幼时的模样,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如今竟变得如此冷酷无情。
“你……你……”皇上声音颤抖,忽然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案上的奏折。他身形一晃,险些跌倒,魏公公连忙上前扶住他。
皇上此刻心中满是自责与悔恨。他后悔自己当初对宁王的偏爱,后悔自己未能及早察觉他的野心,更后悔自己未能给予他正确引导。如今,这个被他亲手养大的孩子,竟成了他最致命的敌人。
“朕……朕真是养虎为患啊……”皇上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宁王站在殿中,手中的长剑泛着冷光,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视着坐在龙椅上的皇上。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讥讽与威胁,缓缓说道:“父皇,您放心,只要您答应退位,下旨将皇位禅让于我,我保证不会要您的命。您就老老实实地做您的太上皇,安享晚年,儿臣自会好好善待您。”
皇上闻言,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愤怒。他紧紧握住龙椅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低沉而坚定:“哼,不可能!朕绝不会将江山交到你这种逆子手中!”
宁王见皇上如此坚决,不由得嗤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他缓步向前,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父皇,您不会还指望着有人来救您吧?哈哈哈哈……您真是太天真了!您以为满朝文武能来救您?实不相瞒,我早已将御花园中的女眷全部软禁,没有一个大臣敢来救驾。至于您那个废物儿子,呵,您认为他有本事从我手中救得了您?”
他说到这里,笑声愈发猖狂,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他继续说道:“我当真是感谢您,虽然您废除了我的太子之位,却扶持那个蠢货上位。他一上位就撤了秦王的职,斩了秦王的翅膀,断了秦王的根基。我真是太感谢他了!这样一来,再也没有人能妨碍我登上皇位!哈哈哈哈……”
宁王的笑声在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太子的轻蔑与嘲讽:“他真的是太蠢了,以为当上太子就是他的天下了?太可笑了!就他这个脑子,还想做皇上?简直是痴人说梦!”
皇上听着宁王的话,心中一阵冰凉。他确实没有想到,自己当初的决定竟会酿成如此大祸。在众多皇子中,他最看好的其实是轩辕烨。轩辕烨的能力和实力都远超其他皇子,可惜,他没有母家的扶持,始终无法在朝中站稳脚跟。
皇上心中满是悔恨与自责。他后悔自己当初的优柔寡断,后悔自己未能看清宁王的野心,更后悔自己未能给予轩辕烨足够的支持。如今,太子无能,宁王反叛,朝中已无人能制衡宁王的势力。皇上感到一阵无力,仿佛整个江山正在他手中崩塌。
他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然而,宁王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父皇,您还在犹豫什么?如今的局势,您已无力回天。不如早些下旨,免得受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