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一声巨响惊醒了扬州城内外的百姓,但所有人脸上并没有惊惧。
无他今个过年,刚刚的的声响就是鞭炮发出来的。
没钱的百姓们就拿着火折子点个稍小鞭炮,有钱的就拿着洋火点大烟花。
虽说钱财有多少之别,但是期许明年过的更好的心却一点不会差。
烟雾也随之腾空而起,笼罩了扬州城。
地上裹鞭炮的红纸也散了一地,孩子一个个蹦蹦跳跳的跑进了刚刚声响之所,寻一番没响的,好拿着和别的孩子一起炸瓦罐、炸牛粪。
年三十贾琮自然是在林府过的,黛玉怕哥哥身边没人伺候,但又怕她人伺候不妥帖,只能把自个的丫鬟雪雁给使去。
在雪雁伺候下穿上了新衣。身着月白暗纹锦袍,腰系宽边玉带,脚蹬鹿皮靴。
配上那眉眼、那挺鼻、那薄厚适中的唇,也真真的斩妹。
厅内林家三口也正坐在八仙桌上,吃着糕点品着茗,洗好澡的贾琮也从外入内。
三人都放下茶盏盯着少年,一时看痴了神,三人心思也是不一而足。
林父:“这臭小子竟比我年轻时帅多了,难怪自家玉儿跟倒贴似的往上赶,真是越看越恼火。”
林母:“这侄儿真是仪表堂堂,这身材这脸蛋,玉儿以后有福了。”
黛玉:“这哥哥怎么这般好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要勾引哪家狐媚子。”
这些贾琮自然不知,走到椅子上坐下和众人用着早茶。
也不忘四处打量了一番,一大家子也都穿上了新衣。
黛玉上身着绛云烟罗锦袍,下身穿碧瑶绫罗裙,头上还别着梅花发簪,正是前几日贾琮送的。
林母上身着暗紫锦缎长袍,下身着紫金如意裙,头上别着一支玉步摇,倒显的十分庄重。
林父今个也没穿官服也换上了新衣,上身着墨青锦缎长袍,下身着藏蓝绫罗裤,
台面的吃食倒是和平时无二,毕竟这可是林府,并不是平头百姓。
饭毕净手漱口,贾琮叫停要起身回屋的黛玉:“黛玉妹妹,扬州年三十需要作甚,可有有趣的?”
黛玉微微屈身回礼,便开始说起来:“千里不同俗,扬州和神京自是不同,贴春联挂灯笼守岁你应该都知道,但你知道打元宝墩子是什么吗?”
还给贾琮卖了一个关子。
贾琮哪里知道这些,还是耐着心问道:“哥哥自然不知,让妹妹见笑了!”
就这样黛玉和贾琮说起了这打元宝墩子的缘故,相传年兽是个吃人的妖怪,用生石灰撒成一个个脚印让其以为来过,就不会再来吃这家人。
边讲解边往外走,果然看到了大大小小的石灰印在地上,估摸着年兽就算真来也得空手而归,因为到处都是脚印。
见下人已经撒完,贾琮也只能悻悻的和黛玉回了厅,此时林父正在拿着毛笔写着春联,内容也只是些家宅平安喜乐之类。
贾琮当然要献一番殷勤,拿着桌上的浆糊就带着春联和黛玉一起张贴,大门、厨房、茅厕、后门所有带门窗的都给它贴上了春联或福字。
路上看到人时两人手就松开,没人时就十指紧扣,循环往复。
直到最后一个福字贴完 ,索性觉的无事才对着黛玉询问道:“妹妹,你去披件衣裳我们出去玩吧!”
少女并没有问去哪里,而是点着头拉着少年回了自个屋前,随后松开那十指紧扣的手掌跑进了屋。
抱着等很久打算的贾琮,却没想到这次妹妹这般快。
也就一刻钟就戴了帷帽,披着披风就走出了屋门。
一时间雪中站立的少年也看痴了神,一瞬间在脑海里把所有和自己有关的姑娘过了个遍。
见这哥哥呆愣在原地,少女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近前拉着少年衣角,试图摇醒这哥哥。
贾琮也在少女的摇晃中回了神,拉着少女出了林府。
先回了小院,把黛玉介绍给晴雯认识,晴雯今个也换上了新衣,上身着海棠红锦缎袄,下身着翠玉绫罗裙。
二人目光相视原本以为的修罗场并没有发生,倒是出其的和谐。纷纷在讨论着对方的衣裳材质好,做工巧,样式美云云。
在旁的贾琮,一开始还抱着等两人打起来自个好劝架的心思。
其实也是杞人忧天,晴雯只是个丫鬟,以后顶多是一房姨娘对黛玉丝毫不起威胁。
如若此刻是湘云在的话,还真有可能上演一番全武行,演一出两女争夫的戏码。
陪着妮子在小院里放了会鞭炮,也不敢在这久留回了林府,万一让林父发现可不是一件小事。
进了林府就把黛玉送回闺房,转头就在拐角碰见林父,表情中也是看不出喜怒,只是一直盯着。
自然也不会主动交代什么,毕竟也懂什么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一时间两人这么耗着,谁也不说话。
最终沉不住气的林父还是率先开了口:“说吧,和玉儿去哪里了?你个小兔崽子别想骗我,我可是全府都找了。”
听到前半句贾琮还想敷衍过去,但听到后半句时也算看出骗不了了,只能把和黛玉妹妹回小院的事说了干净。
“哈哈哈……,果然是年轻人,太嫩,轻轻一诈就交代。”
听到这里贾琮哪里还不知道自个被骗,但顾忌他是黛玉爹,否则一定揪他两根须髯出出气。
林父又把刚刚的笑容收了收换成一副严肃脸,质问道:“小兔崽子,你喜欢玉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