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契约法照模照样画出来,甘心与我签订契约,才有你的一条活路!”
柴进示意杜迁宋万不再压制蛟龙,方便蛟龙腹部的爪子能画下龙章凤篆,孙安,武松,石勇依然控制着蛟龙。
公孙道长更是并指成剑,千年桃木剑悬空,天空之上雷云凝聚,隐有雷弧跳动。
“老子从还不行吗?还弄雷霆吓唬老子!”蛟龙很无奈,如今小命还在别人手中掐着,还被雷霆恐吓,蛟命好苦。
勉强翻动蛟躯,龙爪着地,开始将记忆中的传承法刻画出来。
一个个如同蝌蚪一样的文字被刻印在身下的石头上,阮氏三雄,时迁,汪伦等人十分好奇,上前围观,却是看得一头雾水。
“柴进哥哥,这是文字吗?俺虽然识字不多,但好歹也知道文字都是横撇竖直,方方正正的。哪像这蝌蚪一样,更像是胡乱画出来的符号,莫不是这这头蛟龙在胡写。”阮小七提醒道。
秀才王伦亦是看的直摇脑袋道:“我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嗯,姑且是文字吧。”
柴进笑道:“众位兄弟有所不知,仙家功法都是由这样的文字组成的,柴进天生便能看懂。”
“原来这便是仙家文字。”众兄弟心中一动,更想辨识其中的含义,但始终都是只懂其形,不懂其义。
蛟龙心下亦是一突,蛟爪划动,将一句故意颠倒的文字涂掉,重新写。血瞳滴溜溜旋转,对上柴进似笑非笑的眼神,急忙撇开,不敢再耍一点心眼。
柴进心中暗笑:“倒还有些心眼,不是一个傻大粗。”
千余个龙章凤篆被刻画下来之后,柴进先是通读一遍,觉得没有问题。而后又问了问泥丸宫中的金色龟甲,龟爷一句:“它都快被你吓死,哪还敢做手脚。”
柴进这才放心,站在蛟龙头颅前方道:“现在立下契约,最好全力配合,但有一点不甘愿,就拿你煲蛟龙汤!”
蛟龙大头,点的像捣蒜一样。
柴进伸手摁在蛟龙眼睛中间凸起的肉块,口中默念有词,星力顺着柴进的手掌进入蛟龙体内,随着蛟龙脸上的痛苦神色一闪,一条尺许长的迷你血蛟被柴进拉扯出来。
看着悬浮在空中的迷你血蛟,柴进一手点在自己的眉心,一手划破胸膛。
眉心泥丸宫灵台之上一分心念之力被撕裂,随着柴进的手指点落在血蛟额头,另一手自胸膛取出摘取出一滴精血,滴进蛟龙口中。
“汝之精魂为仆,吾之血魄为主,缔结契约,汝可愿意?”
柴进手掌托着迷你血蛟,沉声问道。
蛟龙脸上的痛苦神色,丝毫未减,一点都不敢迟疑地点头眨眼。
“去!”柴进手掌往前一送,蛟龙忙不迭地将迷你血蛟吞入腹中,一股无形的联系将它与眼前的人类绑在了一起。从此以后,它的生死完全交由这个人类掌控,再无翻身的可能,“活着就好!总比身死道消,沦为蛟龙羹要好!”
“主人,让您的兄弟放了俺吧。”
一道雄浑的声音在柴进的灵台响起。
柴进欣喜道:“成了,兄弟们,这头蛟龙从此以后便是咱们八百里水泊的护山灵兽!”
孙安,武松,石勇三人闻言,也是放开了蛟龙,但还是很戒备地看着它。
柴进安抚众人道:“刚刚所签订的契约,为主仆契约,我为主,蛟龙为仆,从今以后它的生死便在我的一念之中,大可放心,它不可能再生出任何的反叛之意。”
蛟龙脱困,虽然被孙安打了个半死,但还能活动,为打消众人对它的戒心,爬身至柴进脚旁,伏低做小,用硕大的蛟头蹭着柴进的小腿。
众人心中一阵恶寒,他们竟然在一头蛟龙身上看到了谄媚之气。
阮小七撞了撞五哥不可置信道:“五哥,这还是那头称霸八百里水泊的蛟龙吗?”
摸了摸刚刚痊愈的手臂,阮小五盯着蛟龙道:“莫不是这水泊中不止一头蛟龙?”
八个幸存下来的小家伙从耳房中走出来,看着他们眼中的神龙大人,竟然匍匐在柴进哥哥脚下。从此以后,柴进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再也没有跌落神坛!
柴进玩心骤起,对着蛟龙吩咐道:“来翻个滚。”
蛟龙立时打了个滚,丝毫不顾忌其他人看他的眼神。
“哼哼,这些人类懂什么?侍候好了主人,必能被赏赐血焰龙果,老子便有机会突破至妖王境界,届时既能开口说话,又能打,老子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蛟龙想到此,开心地笑出了声。
武松走到公孙胜身边道:“公孙哥哥,二仙山的蛟龙也是这样吗?”
公孙胜努力回想了一下他曾见过的蛟龙,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道:“山上的那头蛟龙对师尊好像也是这样。”
柴进逗了一会蛟龙道:“你回去养伤吧,状态养好之后再将血焰龙果给你助你突破。”
蛟龙大喜,围着柴进盘旋了几圈,方向山下飞去。
阮小二走到柴进身前道:“如今大官人降服了蛟龙,我三兄弟也该回去,半月未归,已甚是想念妻儿老母。”
柴进也知道很想将阮氏三雄留在梁山,但既然时机未至,也不便强留,道:“且等片刻,我正好也有事要下山!”
他看向众兄弟道:“如今山寨初创,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若是兄弟们有相熟的好汉义士,皆可领上山来。”
王伦率先道:“我就不下山了,山上的小家伙还需要人照顾。”
孙安想了想道:“俺那乔洌兄弟不知去哪里寻仙访道去了,无处可找,俺就留在山上守山。”
杜迁,宋万新的仙家功法,只想留在山上修炼。
公孙胜道:“贫道也想回家看望母亲,如果可以的话,贫道想将母亲接过来住。”
柴进道:“当然可以!道长母亲,便是我的母亲。”随后他拉着武松的手道:“其实我下山,也是欲同二郎一起,将哥哥武大接过来,让他们兄弟团聚。”
武松心道:“原来哥哥一直惦念着自己。”
时迁提醒道:“哥哥,黄三羊等人还有那些娃娃如今还在郓城县,如今蛟龙已降服,出入八百里水泊再无阻碍,是时候将他们接回来了。”
“正该如此,继忠,宋万下山一趟,将他们带上来,届时还需小二哥帮送一趟。”柴进吩咐道。
继忠,宋万,阮氏三雄欣然应诺。
最终留在山上的只有孙安,杜迁,石勇,王伦和八个小家伙。
其他人下山,到了鸭嘴滩前,已可看到这方水域之中银鳞跃空,灵鱼群初见规模;另一侧金沙滩前的浅水域中,水草肥美,除了黄色小马驹,亦是多了六匹野马在水中嬉戏。
坐上快船,八百里水泊已是风平浪静。
船只行至乱树剑林,感知到主人出行的蛟龙,为表忠心,随船前行,时不时在柴进身旁露露头,直到水泊岸边才回返。
“这头蛟龙,现在更像是一头忠犬。”阮小七如是道,引得众兄弟哈哈大笑。
阮小二指着前方道:“此地为李家道口,是一条过往的要道。大官人可在此地设一酒店,既可打探消息又可招待过往的好汉。”
柴进心中一动,暗衬:“这不就是旱地忽律朱贵的职责嘛?却不知现在这人在何处。”
“小二哥说的不错,无奈山上实无这样的人才。”
阮小五若有所思道:“俺在县城赌坊中见过这样一个人,那人自沂州而来,自己的酒店经营不善,欠了不少银钱,逃到了这里,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讨生活,或许他能为大官人所用。”
柴进看向继忠道:“继忠,你就多打探打探此人的下落,最好能拉他上山。”
“是,大官人。”继忠又变成了往日那个秀气的小生,只是他的嘴角不再一直噙着笑容,更显冷漠。
宋万和继忠在此地下船,徒步向郓城县城走去。
没多久后,柴进,武松,时迁,三人又在石碣村与阮氏三雄作别,临走前,柴进塞给阮大娘一小袋血焰龙树的树叶道:“山上的灵叶,泡茶喝,对您老身体好。”
阮氏三雄如何不知这灵叶的珍贵,但也知道对老娘的身体好,推辞不下,终是收入怀中,心中自是对柴进感激不尽。
此事不提,稍做告别,柴进三人向着清河县而去。
行了半日路程,便到了济州和东平府的交界处。一路来,民生凋敝,田地荒废,尽是野草丛生。
此时正行在略显破败的驿道上,周围林木高大浓密,寂静的可怕。
柴进忽然出声道:“不对,咱们经过密林,怎么听不到一丝鸟叫虫鸣,怕是有人埋伏于此,惊走了鸟雀,小心戒备。”
密林深处,四五十个蒙面大汉紧盯着柴进三人,却没有动手之意。
为首之人低语道:“怎么回事?没等来肥羊,反倒来了三只小鸡?”
其身后一人低声道:“大当家的何必着急,东平太守的千金程婉儿探亲回来必从此地经过。”
“希望你的消息准确,兄弟们能否吃香喝辣就在此一举。”
武松耳朵轻动,低声道:“哥哥,后方有马车驶来。”
柴进道:“这应该是便是劫匪的目标,咱们见机行事!”
一辆马车缓缓经过,窗口的帘布微掀,一个少女手托香腮,黑漆漆的眼珠很是明亮,满是对外面世界的向往。
经过柴进三人时,忽而对上柴进的眼神,少女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慌忙放下帘布,缩回了马车内。
“小姐,你的脸好红啊!看到了什么,让晴儿也看看。”婢女晴儿说罢就想掀开帘布。
少女立即拍了一下她的小手细声细语道:“没什么,许是晒的。”心中却是挥之不去那灿若星辰的眼睛。
“小姐好生小气。”晴儿知道,外面明明没有大太阳。
柴进低声道:“好一个害羞的女子。”
武松防备着密林,没有看到马车中女子的模样,疑惑道:“哥哥说什么女子?”
柴进笑而不语。
终于等来了肥羊,密林中的为首大汉大喝道:“动手!”
弓弦松动,利箭破空,“呜呜”,发出摄人的呼啸声。
“噗噗噗......”利箭洞穿肉体,六名随行的家丁被射成蜂窝煤,驾车的马夫更是被牢牢钉在马车上,扭动挣扎着死去!
“啊啊啊......”婢女晴儿看到从马车前方渗进来的血液,吓得不停尖叫。
随后四五十个大汉咆哮着冲出密林,手持钢刀,将马车团团围住,同时也把柴进三人圈在了其中。
“程小姐下来吧!若是让我们动手请你下来,可难保不会发生些什么。”为首的劫匪大声道。
马车中的小姐未露面容,声音清冷道:“你既知我姓名,定知我父便是东平府太守。难道你们就不怕报复吗?”
柴进心中一动,低声道:“原来是她,东平府太守程万里的女儿程婉儿。看似挺镇定,声音中难掩慌乱。”
武松笑道:“没想到哥哥不仅认识官家小姐,连她的芳名都知道!”
旁边有劫匪见两人旁若无人地说话,大喝道:“闭嘴,再敢多言一句,送你们见阎王。”
武松闻言,定定看了一会那劫匪,直看的他心底涌起大恐惧,挥了挥手中钢刀,连退几步。
“无胆鼠辈!”武松冷哼一声。
为首的劫匪自是没注意到马车后边的情况,听到程婉儿这样说,哈哈大笑道:“老子既然敢这样干,就不怕你爹报复。谁不知道你是他的掌上明珠。将你捏在手中,他还不是会乖乖听老子的话。”
程婉儿隐隐带着恳求语气道:“只要你放了我,你想要什么?我父亲都会答应你的。”
“多费口舌。兄弟们上,除了程婉儿都杀了!”
“唉!遇上了我们,也不知道是你的幸还是不幸。”柴进喃喃道。
虽然柴进他们也是山匪,但这种杀人劫掠的事是万万不会做的。
柴进纵身一跃至马车顶,看向为首的劫匪道:“若是太守欺压了你,你便去找太守的麻烦便是,何必欺负她一个弱女子。”
马车中的程婉儿本是害怕的要死,怕被劫匪玷污,手中更是紧紧握着一根银钗放在自己的咽喉处,随时准备自杀。
感知到马车上的动静又生出生的希望,脑海中突然浮现刚刚那双灿若星辰的双眼。
“他胆子真大,他会是劫匪的对手吗?”程婉儿心中一时间七上八下的。
为首劫匪怒喝道:“多管闲事,若是识趣的话,就自行离开,老子也不为难你,既然你要出头,老子就把你的头留下!”
飞身一跃,一刀劈向柴进面门。
柴进单手撑在车顶上,挺身侧踹,那劫匪以更快的速度倒摔在地上。
劫匪首领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呸。”吐出一口血沫道:“老子一时大意竟是着了你的道。”
而后便不再保留后天大圆满的实力,与柴进战成一团。
“来的好!”柴进此时最需要的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检验自己修炼的成果。
酣战之际,“嗖嗖嗖.....”三支弩箭急射柴进面门。
柴进堪堪躲过,他看向劫匪中的一人,刚刚正是他发射的弩箭,“手弩,看来这事情不简单啊!我不会又找来什么麻烦了吧。”
那名劫匪见弩箭都无济于事,身形微晃,缩至劫匪身后,继而消失在柴进的视野之中。
柴进一时脱不开身,又被劫匪首领缠上。
另一边围着武松时迁的劫匪也都动手。
武松摇了摇头,一掌拍飞钢刀,又一脚踹晕一个喽喽,却是提不起多大的战斗欲望,这些劫匪充其量最高的修为也不过后天境五成,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胆子敢拦路打劫的。
他和时迁各站在马车的一侧,靠近一个躺下一个。
看着酣战的柴进,武松大声道:“哥哥,需要二郎出手吗?”
柴进仍有余力大笑道:“区区毛贼,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