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倾:“哦,是吗?可我怎么听瞿云说,当年是柔妃让他说出那样的预言的?”
沈洛倾话音刚落,云夷立刻出声否定,“不可能!!!”
叶柔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被沈洛倾精准的捕捉到。
“你是要自己说出当年的真相,还是要我来说?”沈洛倾幽幽的眼神看着叶柔,冷声道。
“你应该知道,我既然有办法能从瞿云口中知道当年的真相,便有的是办法让你亲口说出当年所有的事情,不过到那时,你的命和你儿子的命,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沈洛倾话音落下,朝着门外大喊一声,“曼琼”
外面立刻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母妃,我好疼,救我!!!”
“母妃,良儿好疼!!!”
叶柔听到自己儿子的惨叫声,脸上满是绝望。
“你放过我儿子,求你了,他不知道这件事,他跟这件事无关,求你了,你放过他。”
叶柔泪流满面的求饶,沈洛倾松开抓着她头发的手,站起身。
叶柔被禁锢在地上,却还是朝着沈洛倾磕头求饶,只求她饶恕自己的儿子一命。
云夷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柔儿,你……”
沈洛倾:“柔妃在私下做的事情,你恐怕都不知道吧?你不是觉得她心性纯良吗?那就听听,你的这位好妃子,都做了什么事吧?”
沈洛倾说完,垂眸扫向地上的叶柔,“只要你说出当年真相,本姑娘或许可以考虑饶你儿子一命,但若是与本姑娘知道的有一点点不同,你应该知道后果。”
叶柔绝望的闭上眼。
“是我,是我勾结国师,让他说出那样的预言,也是我用追魂术确定了司徒韵腹中的是龙凤胎,让国师说出那样的预言,也是我想让自己腹中的孩儿成为国师口中护佑景黎的皇子。
在司徒韵产子之时,国师在问天台,欲用千里灭魂术铲除掉司徒韵腹中的皇子,但却出了意外,国师重伤,将计就计,让所有人以为国师是为了对抗妖孽而深受重伤。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和国师勾结所为,是我想要自己的皇儿登上景黎皇位,都是我做的。”
叶柔的话,让在场一片死寂。
就连云稷,都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柔妃在宫中独宠,深得父皇宠爱,连带着她生下的四皇子,也深得父皇喜爱。
有时还年少时,云稷在想,既然父皇那么喜爱四弟,为什么要把太子之位给自己?
可后来,随着愈发长大,他知道了当年国师的预言,他觉得,自己能成为太子,完全是因为国师的预言。
可现在,知道了真相的云稷,只觉得,有些事,还真是狗血。
柔妃想用预言让她的儿子登上太子之位,可最后,却因为预言,让他的儿子与太子之位无缘。
又比如,四皇子,生来不足,天生六指,智力低下,如今年岁,智力依旧犹如孩童,这样的皇子,注定与皇位终生无缘。
静静的听完这一切的云夷,不敢置信的看着叶柔,从前在他眼中心性纯良的心爱之人,是怎样的恶毒和满心算计。
“我的好父皇,可听清楚了?”沈洛倾看向失了神的云夷。
云夷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不敢相信过往的一切,竟然都是枕边之人的欺骗。
不敢相信他所认定关乎国运的预言,只是一个笑话,他所认定是祸国妖孽的女儿,被他所囚禁的皇后,自始至终,只是一个关乎皇位的阴谋。
难以言喻的震惊和失望交织,眼神在那一刻变得空洞而迷离,仿佛整个世界都失了颜色,变得一片灰暗。
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沉闷的让人窒息,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
云夷看向自己的女儿,却发现,那双冰冷的眸子在看向自己的时候,没有一丝温度。
云夷再也承受不住心中的打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昏迷过去。
沈洛倾:“……”
啧啧啧,这心理承受能力还真是不行。
“把他们两个给我带走”
沈洛倾说完,转身朝龙吟宫外走去。
叶柔身上的银丝瞬间脱离地面,缠绕在她的身上,罂粟十分嫌弃地将叶柔从地上拖起,拽着她朝外面走去。
踏出龙吟宫的门,看到了守在外面的容宸、曼琼、蓝寻和陆芳,还有守在宫道两旁的侍卫。
偌大的皇宫之中,一片死寂,外面的宫道上,尸体早已经被清除,留下的,只有那些血迹,飘扬着淡淡血腥味的皇宫,昭示着今夜发生了什么。
皇宫的人全部都被云稷带来的侍卫看管,在各个宫殿之中,当然,除了像叶柔这种必须要被解决掉的,其他后宫的那些妃子,全部都在各自的宫中,感受着今夜皇宫中的血雨腥风。
看到沈洛倾出来,风左和风右率先行礼,“见过姑娘”
沈洛倾:“司徒家族的人呢?”
“回禀姑娘,司徒家族的人都守在宫外,和主子的人拦下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蝼蚁,属下带姑娘过去吧!”风左热情的想要为沈洛倾带路。
殿下给的那些画像,上面的人戴着面具,他们不知道画像上人的身份,但今日一见,风左算是知道主子为什么那么紧张了,又为何要提前行动。
“不必,你们守在这宫中吧!”沈洛倾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接下来,应该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们处理呢!
“容宸,罂粟,把人带上,我们走。”沈洛倾扭头吩咐道。
一路行至宫门外,畅通无阻,龙吟宫通往宫外的宫道,全部都有侍卫把守,这些侍卫,就像是提前收到了通知,看着云夷和叶柔被像死狗一样拖着朝宫门外走去,面不改色。
堂堂帝王,如此狼狈,一路被拖行至宫外,算是丢尽了所有的帝王颜面。
沈洛倾来到宫外,才算是知道,为何司徒家族的人会守在这里,因为在宫门处,不仅仅只有司徒家族的人,两方相对,定睛看去,倒像是朝中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