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自己母亲好像是知道点儿什么,可每当他去探究时,发现自己母亲本来就是那个性子恶劣的很。
他烦的很,从小到大就开始被聂慎儿各种蹂躏,脸皮都练厚了一层。
当然,他到底是不是烦,根本不用看,翘起的嘴角,说明了一切。
……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
刘盈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生怕惊醒那三个已经进入梦乡的小家伙,静静地站在门口,凝视着床上安静入睡的孩子们,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确认他们都已熟睡后,刘盈这才缓缓走到床边坐下。
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个聂慎儿身上,轻声说道:“慎儿啊,你怎么又欺负子愉啦?”
慎儿坐在床边,嘟囔道:“我哪有?我只是想让他感受一下娘亲对他的爱嘛,哼╯^╰ 。”说完还不满地撅起了小嘴。
刘盈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捏了捏慎儿的鼻子,嗔怪道:“你呀,哪有像你这样表达爱的方式!”
慎儿坐起身来,双手抱胸,倔强地说:“哼,我就这样!”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任性的小人。
刘盈看着慎儿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将慎儿搂进怀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好好好,知道你是个调皮鬼。”
慎儿依偎在刘盈的怀中,点了点头,乖巧地应道:“知道啦,我会乖乖的。”
至于是真乖还是假乖,那就得看其他的了。
刘盈顺势将聂慎儿抱在怀中,离开了这个房间。
云雨一番,在刘盈睡后,聂慎儿给刘盈贴了一张昏睡符。
随意披了一件衣服从床上坐起来。
按住闪出一个人,将蜡烛点燃。
聂慎儿坐在了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点蜡烛的人点了一根蜡烛可以照明后便跪在地上:“主上,皇帝有选秀的倾向,但也有可能是皇上对我们透露的假消息。”
“嗯,一切按照刘盈的命令行事,不要露出马脚。”
“诺。”
等人走开,聂慎儿才无声的叹了口气,男人啊,有钱有权就开始变坏。
就比如现在躺在那儿的刘盈,别看他今晚这么卖力。
实际上他已经预感到他的暗卫可能出了问题,正用他的手段排除异己。
刘盈曾经向聂慎儿承诺,只要她一人便好,如今宫中有两个皇子,一个公主。
周边的其他国家也被他收拢在手中,大权在握,他由原本既定命运中的懦弱无能,转变成如今略带强势的性子。
一开始就讨厌后戚干政,选了聂慎儿,然而,在相处中,刘盈说尽了花言巧语。
可到了如今,一切与几年前不同,整个国家风平浪静,没有大的灾祸,虽然小的摩擦不断,可这却让刘盈膨胀了起来。
觉得现如今的东西根本无法彰显他的地位,偶然间又让他发现暗卫可能听令于其他人。
在宫中暗暗的排查异己,聂慎儿第一时间便收到了消息,在里边搅浑水。
趁机将吕后的人慢慢的清除,当然吕后也不是吃干饭的。
觉察后便找自家儿子谈论了一下两人最后的结果,表面上自然是相处融洽。
暗地里波涛汹涌,刘盈的手段更加狠了,只要有一点嫌疑,他都要把人拉去审问,不论对错。
吕后被气的不想再见到自己的儿子,躲在宫里闭门不出,也不让刘盈给她请安。
刘盈排查完其他的仍然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便把怀疑的眼神落在了聂慎儿身上。
刘盈认为一个女人最在乎的是什么?不就是权和男人吗?
聂慎儿当上皇后且生下二子一女并无过错,他也不想将聂慎儿从后宫排除,倘若聂慎儿真是那个干政的人,这么聪明的人,他得利用好。
倘若聂慎儿不是,不过是让聂慎儿受些情伤罢了,没什么的。
向外发号指令,要准备开始选秀,倘若聂慎儿真的在乎他,便会让自己暗地里的人出手阻止。
刘盈打算以此将聂慎儿逼出来,聂慎儿又不是个傻子,怎么会乖乖的就范?
刘盈长脑子了是吧?虽然她的好大儿还小,但近几年给他一些药让他昏迷,一些醒神丹让他远离权势的纷争,让他不再沉迷于权力的摆弄。
这也不是不可能。
但聂慎儿考虑到这么浪费了刘盈的精力,不行,打算陪刘盈演演戏。
等目的达到了便激发他和匈奴等人的战争,让他赶紧出去为自己的国家争取一点儿领土。
别为了自家那一亩3分地在那儿斤斤计较。
人走后,聂慎儿回到床上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刘盈已经不在了,吃完早饭,外面便跑来一个慌慌张张的宫女跪在地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这是椒房店,如此行事成何体统?”一旁的阿元看不过眼,厉声呵斥。
婢女在地上哭的不行,还好将该说的话说了:“皇后娘娘,皇上下旨重新选拔家人子进宫了,圣旨刚下达,底下的人却早已准备好,家人子将在半个月后入宫。”
聂慎儿原本拿在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眼神略微闪烁,泪水在眼中打转,无措的赶忙伸手将摔在地上的茶杯捡起来,却被茶杯的碎渣给扎了个小口子。
一旁的阿元赶忙将聂慎儿的手拿过来。
“皇后娘娘,这是何必呢?”心疼的将聂慎儿的手处理好。
等处理好后,聂慎儿才仿佛回过神般看着底下的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哭什么?起来吧,回去将你这一身好好洗洗,别让人说我们这椒房店的人不守规矩。”
说完后仍表现的十分平静,让周围的人都以为她是伤心的,不能自已,想要独自默默的消化这种情绪。
一个个不发一言的退了出去,给聂慎儿留足了个人空间。
等人出去后,聂慎儿瞬间恢复神情,看了看自己被扎了一个小口子的手指,内心默默夸赞自己,为了演戏可真敬业。
这么多个世界了,刘盈还是第一个让自己那么伤害自己的人,他要是不争气点把匈奴给打下来,就别想回城。
聂慎儿微微抬起手,轻轻地朝着空气一招,瞬间,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暗卫如同鬼魅一般悄然出现在眼前,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消息可曾传到那三个孩子耳中?”低声问道,声音平静得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回主上,他们已经知晓此事了。”暗卫单膝跪地,恭敬地回答道。
“嗯……”聂慎儿轻应一声,稍作思考后接着吩咐道:“切记要时刻留意我儿们的安危,不得有丝毫懈怠!但除保护他们安全之外,切不可做出多余举动,以免打草惊蛇。”
“遵命!”暗卫领命后,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
待暗卫离去,聂慎脸上的神情立刻发生了变化,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副悲痛欲绝、伤心的模样。
聂慎儿本想再挤出几滴泪水以增强这悲伤氛围,奈何努力尝试之后才发觉,对于那刘盈,自己似乎并未爱得如此深沉,以至于连眼泪都难以流下。
想到此处,不禁无奈地叹息一声。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方绣着精致花纹的手帕,迅速拿起手帕,在双眼之间轻轻擦拭了几下。
做完这些,把手帕收回到随身携带的空间之中。
紧接着,重新坐回原位,任由泪水如决堤之水般不停地流淌而下,怎么也止不住。
就这样不知过去了多久,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并伴随着“嘎吱”一声响,房门被猛地推开。
原来是三小只心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一进门,他们便看到聂慎儿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
整个人破碎无比,哭的十分凄美,刘慧和刘志两人虽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什么哭,可见她哭的如此伤心,上前掏出帕子给母亲擦脸:“娘亲乖,不哭,哪里痛?小慧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对,阿志也给娘亲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他们俩其实是被刘政带过来的,刘政听说了刘盈要重新选家人子的消息。
小小身体里本就住着个成人的灵魂,且是个活了好几世的灵魂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刘盈这么做意味着什么?
想着自己娘亲平日里虽然不着调,可和父亲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发生了如今的事情,竟然知道聂慎儿会躲在角落里哭,赶忙带着两小只过来探查情况。
果不其然,聂慎儿只是默默的承受一切,在角落里哭泣,什么也不说,瞧着如今那略微红肿的眼睛让人心疼。
此刻的刘政在内心里将刘盈痛骂了千万遍,做不到就别说,就他听到的许诺聂慎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就不下一次,如今却要出尔反尔。
临了临了,所有的事情都让女人背锅,真是个恶心的男人。
刘政见面前聂慎儿勉强扯出一个苦笑的脸,内心又无比郁闷,他为什么还是个小孩儿?要是长大了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