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玉姣看清楚来人是谁的时候。
玉姣就更想哭了。
她是真没想到,来的人是会是萧宁远!
屋外背对着窗棂站着的藏冬,见萧宁远进去,便缓步离开。
也不是真的离开,他得在这附近巡查,莫要让人察觉到陛下来了此处。
此时的萧宁远,已经将披风上的兜帽摘了下去,那披风已经被风雨染湿。
他正沉着脸,看着面前的她。
玉姣哆嗦着,打算将自己刚才扇萧宁远的手收回来。
萧宁远却抓住了她的手腕。
玉姣有些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萧宁远两个时辰之前,禁足了她,说了不许任何人来探望,这天黑了,他自己竟顶着雨来了?
他……他这是要做什么?
但玉姣很快就想明白了,不管萧宁远来做什么。
她却得做点什么!
这对于她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男人么,她就不信没有不贪色的,而她,除了一身色相,一无所有。
这样想着,玉姣便主动从浴桶之中站起身来,往萧宁远的身上靠去。
萧宁远微微皱眉,松开了玉姣的手,并且将玉姣推开。
玉姣微微一愣,抿着唇看着萧宁远,他这是在拒绝自己吗?
却见萧宁远已经退下了那身染了雨水的披风,将那披风随手扔在一旁,接着便目光深邃的,走到了玉姣的跟前。
没等着玉姣反应过来。
萧宁远已经一把将她从水中拉出,抱着她往床上走去。
外面风雨交织。
屋内也风雨交织。
良久,久到红烛烧掉了一大截儿,外面的风雨虽然还在继续,但屋内的风雨,却停了。
玉姣此时趴在萧宁远滚烫的胸膛上,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恍惚。
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萧宁远夜探香闺,和她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
所以,萧宁远不打算为了那楚钦月守身如玉了吗?她可听说,自从萧宁远当上皇帝后,只去过楚妃殿。
一如当初,萧宁远独宠她。
不过玉姣还是聪明的,她知道自己此时不能提起楚钦月这个人,更是不能提起让萧宁远不痛快的事情。
萧宁远能来,便说明……不管他们是否有感情,他都是迷恋她美色的。
只要这个男人,对她有所图,她便能借着这个男人翻身。
这样想着,玉姣轻轻道:“陛下。”
说着玉姣便将头贴在了萧宁远的胸膛上,去听萧宁远坚定有力的心跳声。
萧宁远将怀中的玉姣,抱紧了一些:“嗯。”
玉姣还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两个人的关系,可谁曾想,此时男人的呼吸已经均匀了下来,再去看,萧宁远竟已经睡着了。
次日清晨。
萧宁远天不亮就起来。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为玉姣盖好被子。
然后,穿好衣服,离开了屋子。
等着到隔壁的时候,萧宁远微微一顿,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屋内的秋蘅,正趴在桌子上睡着,旁边的提篮里面,是个白嫩可爱的孩子。
萧宁远缓缓地走了过去。
已经过去好些日子了,太医已经确定他的身上不会带着疫病了,他方敢这样近距离地接触他的孩子,他和玉姣的孩子。
就在此时,锦儿忽然间睁开了眼睛,眼瞧着就要哭出声音来。
萧宁远连忙将怀中的孩子抱起。
萧宁远是会哄孩子的。
从前在行军的时候,他曾经捡到过一个婴孩,他不放心旁人哄,亲自照顾了好些日子,等着寻到孩子的父母,才将孩子送了回去。
说来也怪。
萧宁远这么一抱,孩子就乖了起来,不但不哭了,反而眼睛亮晶晶的,去看面前这个伟岸冷俊的男人。
萧宁远抱了好一会儿。
才恋恋不舍的,将孩子放下,并且将湿掉的尿布拿了下来,轻手轻脚的,为孩子换了尿布,又盖了被子,这才退出了房间。
藏冬早在揽月居临水的那一面,停着一艘小船了。
趁着天光没有全亮,借着如雾细雨的掩护,主仆两个人,悄然地消失在了内湖上。
……
秋蘅缓缓睡醒的时候,瞧见孩子被换过尿布了,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
她抱着孩子往外走去,正好碰到春枝:“春枝姐姐,刚才你来过锦儿的房间啦?怎么没喊醒我?”
春枝疑惑道:“什么?”
“你为锦儿换了尿布,怎么没喊我呢?”秋蘅很不好意思,自己太贪睡了,其实也不是贪睡,是昨夜风雨大,锦儿醒了一回,她没休息好。
春枝笑道:“我才起来,还没看过锦儿呢。”
秋蘅愣了一下:“那是夫人?夫人起得这么早吗?”
“怎么了?”春枝见秋蘅的神色有异。
便道:“怎么了?”
秋蘅就将有人为锦儿换了尿布的事情说了。
春枝疑惑道:“可夫人还没起床呢,此时还睡着呢,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是你自己迷迷糊糊的换了?”
秋蘅若有所思道:“也许……是……是吧?”
真是她睡糊涂了吧?
秋蘅忍不住地拍了拍脑子,这年纪轻轻的,怎么记性就不好了?果真,谁带孩子,谁傻三年。
玉姣这一觉,睡得很沉。
昨夜萧宁远胡闹的厉害,她累极了,所以清晨就没起来。
等着玉姣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晌午了。
她看着空荡荡的床,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昨夜……她是做了梦吗?当玉姣垂首,往自己身上看去,那尚未完全消退的痕迹,又告诉她,那些事情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一场梦。
所以,萧宁远昨天夜里,真的趁着夜色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