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不如把话都说清楚了?就说这样安排,只是想玉夫人能平安?”藏冬试探性地问道。
藏冬说完这话,就观察着萧宁远的神色。
藏冬知道,自家主上其实早就有将玉夫人安置出府的打算,否则主上也不可能吩咐下来,让他为玉夫人选一处隐秘的居所,准备好一切东西。
只不过没想到,如今玉夫人竟然自毁前程。
萧宁远沉声道:“她既说了,日日服用息胎丸,不想为我生子,也不想同我做长久打算,我为何要同她解释这些?”
他的心中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恼意!
他不是恼玉姣用这样拙劣的手段去让织香避孕。
他是恼玉姣,自己竟然也用了这息胎丸!
每每想到这,萧宁远就气血翻涌,很难冷静。
他从来没有因为一个女人,这般情绪起伏过!
藏冬见萧宁远心如寒铁,便不打算说什么了,准备退出书房。
萧宁远吩咐了起来:“去把那只兔子,送给她!”
藏冬听了这话,唇角上忍不住地带起了笑容,主上这还真是嘴硬心软!这兔子可算是主上送给玉夫人的定情信物。
如今主上还让侧夫人将兔子带走。
这便说明。
主上的心中还是在意玉夫人的,如今只不过和玉夫人怄气。
当然,也有顺水推舟,让侧夫人出府回避风险的准备。
玉姣已经上了马车。
藏冬这才跑过来,将那只兔子笼子送来。
“主上说了,请夫人将这只兔子带走。”藏冬继续道。
春枝还没上马车,看着藏冬,冷声道:“我们被赶出府,还带着一只兔子做什?难不成,要这只兔子也跟着我们吃苦吗?”
藏冬心头一噎。
主上可真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儿,如今害的他在春枝这,也不得好。
他无奈道:“主上很念旧情。说不准夫人什么时候,就被接回府上了呢。”
“这兔子是主上派我送来的,若夫人不想留,便亲自还回去吧。”说完,藏冬就不由分说地,将兔子塞到春枝的怀中。
春枝没好气地接过兔子,转手递给秋蘅。
藏冬办完差事没着急离开,而是看向春枝,斟酌着语言说道:“春枝,我有许多话想和你说,你能否借一步?”
春枝瞥了藏冬一眼:“有屁快放。”
藏冬:“……”
他是真没想到,春枝还有这么粗鲁的一面。
“没屁就别搁楞嗓子了,我这便走了,此一去,后会无期!再见了您!”春枝继续道。
秋蘅在一旁听着,心中忍不住地想着,春枝姐姐这是破罐子破摔了,一点也不想演了!
之前为了夫人,春枝姐姐可没少牺牲自己去接近藏冬。
那藏冬小哥,多半儿对春枝姐姐存了暧昧的心思,只可惜……春枝姐姐如今发现,他没了利用价值,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了。
夫人打算离开,以后当然不可能再回来。
是没什么必要,对这藏冬小哥再投入什么情感了。
春枝姐姐果然是她学习的榜样,拿得起放得下的!
藏冬瞪大了眼睛,愕然地看向春枝,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在春枝要上马车的时候。
藏冬这才道:“那就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便把我要说的那话,说给你听!”
他是想告诉春枝,他其实一直惦记着她。
若春枝愿意,其实他可以去求主上,将春枝许给他。
不过现在主上,明显是想春枝去伺候玉夫人,那就春枝回来再说吧!
春枝翻了个白眼:“让你快点放,你却憋回去了!那以后也别说了!”
反正也没机会再回来看到藏冬了!
春枝跳上马车,又拉了秋蘅一把,然后吩咐车夫:“走吧!”
……
玉姣到织雪山庄的时候,正好赶上今年的初雪。
她下了马车,薄薄的雪花,落在玉姣的脸上,带着微微的凉意。
春枝连忙将白狐裘为玉姣披上。
玉姣裹了裹衣服,就往里面走去。
这织雪山庄……玉姣不是第一次来了,这和西山田庄比起来,可是两个地方。
那西山田庄是用来关押侯府犯错之人的,可这织雪山庄……却是从前,萧宁远偶尔偷闲的地方。
里面的屋舍虽少,但屋舍日日都有人打扫。
玉姣进来的时候,负责织雪山庄的崔管事,过来迎接:“玉夫人,您这边请。”
玉姣看了一眼,崔管事这是要将自己安排到,昔日和萧宁远同住过的屋舍之中。
玉姣忍不住地提醒着:“管事,我来这是受罚的,这屋舍给我住……怕是不妥吧?”
崔管事温声道:“玉夫人,您说笑了,主上哪里舍得罚您?再说了,哪里有让人到这织雪山庄受罚的道理?”
“别的屋舍狭仄,夫人便住在这正屋吧。”崔管事笑道。
玉姣听了这话,便没有拒绝。
反正她该说的都说了。
崔管事还要让她住在这,那她也没必要,没苦硬吃。
而且……也住不上多久,她便要施行计划的第二步了。
春枝和秋蘅两个人,带着玉姣进屋安置,便发现这屋子里面的东西,都换了新的,甚至炭火都燃好了。
好似,早就准备好迎接客人一样。
春枝扫视了屋子一眼,然后看向玉姣:“夫人,您看……”
玉姣抿了抿唇,心中也有些不确定,这会是萧宁远让人准备的吗?
应该不会吧?
她已经将绝情的话,都说完了,萧宁远怕是恼恨极了,哪里会想着,安排这一切?
可若不是萧宁远,谁会这样做?
玉姣的眼神有了些许的茫然,若真是萧宁远做的,她该如何?
玉姣正失神,外面传来了一道清洌的少年声:“骆金川求见玉夫人。”
春枝和秋蘅对视了一眼,疑惑地看向玉姣,骆金川?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