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对丫鬟萍甜耳语了几句,丫鬟点点头悄悄地走了。
片刻后,一个丫鬟手里端着鱼汤的汤碗,直直地就要朝着宋曦希扑过去。
宋曦希反应极快地起身,在那丫鬟就快要摔倒的时候搂住了那丫鬟纤细的腰。
她一个优雅地转身,带着人稳稳地站住,同时随手抄起一个盘子,盖在了鱼汤碗上,阻止鱼汤洒出来。
站稳后,她挑眉看着小丫鬟说道:“丫头,小心些。”
“脏了我的衣裙没什么,你若是破了相多可惜啊?”
说罢,她扶着人站好,还不忘抬手在那丫鬟的脸蛋上摸了一把。
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这小脸蛋儿是真嫩啊!
丫鬟俏脸一红,完全忘了方才她收了人家的钱,要把宋曦希的衣裙弄脏,把鱼汤扣在她的脑袋上,让她当众出丑,一身鱼腥味儿离开的事情。
丫鬟语无伦次地道谢:“多,多谢小姐,啊不对,多谢夫人!”
众所周知,老公不是性别而是一种感觉!
宋曦希略带遗憾地看着她,心里想着,这小丫鬟年少时遇到了像我这样惊艳的人,以后的夫君怕是不好找了!
宴席附近的几个人都看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宋曦希好身手!
另一个坐着的女子也是被宋曦希那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的动作给帅到了,她回过神来后笑道:“瞧你把人家吓的。”
宋曦希两手一摊,一副纨绔公子哥的模样:“我又没做什么,怎么会吓到她?她还得感谢我呢!”
宋曦希指了指身旁,那女子看过去,果然,若是那丫鬟摔倒,定会磕到桌角,说不定眼睛都被会戳坏。
这边差点出了乱子,卫诗兰急匆匆地赶过来:“我忙着招呼人,你没被烫到吧?”
宋曦希:“你不用管我,快去忙你的。”
……
宴席到一半,众人喝的尽兴,这些文人就要做些风雅之事。
韩茶儿提议道:“今日是卫伯伯的寿辰,不如我们就各自做一幅画,来给卫伯伯祝寿,如何?!”
众人觉得这主意不错,也就点头附和。
韩茶儿挑衅地看着宋曦希,她见过她画的画,歪七扭八惨不忍睹。
方才她让她出丑,那么接下来她一定要让宋曦希颜面扫地!
宋曦希不是仗着陆乘渊的喜欢耀武扬威吗?
那她就让陆乘渊觉得丢脸,让陆乘渊厌恶她,看日后谁还会给她撑腰!
宋曦希也知道韩茶儿的意图,原主身为相府的女儿,却是画画不行作诗不行刺绣也算不上好。
原因就在于赵氏根本没有给她请老师,还不给她足够的宣纸和笔墨练字作画,就算是她有心想学,也没有那个机会和条件。
卫府的人很快搬来了数张桌子、长凳,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男宾坐在一处作画,女宾坐在对面作画。
宋曦希听到男宾那边的一个公子说:“宋曦希,等着出丑吧!”
宋曦希循着声音一看,说话的人正是韩茶儿的哥哥韩茶江。
一直在暗处保护宋曦希的金钊反驳道:“出丑?”
“夫人作画作的很好的!说这些话小心闪了你的舌头!”
韩茶江鄙夷地瞪了金钊一眼:“她作画作的好,她要是能画好,我吃屎!”
韩茶儿得意洋洋地走到宋曦希的身旁,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宋曦希,害怕了吧?紧张了吧?汗流浃背了吧?”
“一会儿就让大家都看看你的画技是多么的拙劣!堂堂相府的小姐,竟是这般不学无术不求上进,连琴棋书画这些最基本的都做不好!”
宋曦希投过去一个同情的目光:先让这绿茶得瑟几秒。
宋曦希说:不怕告诉你,我要画仙鹤祝寿图。”
说着,宋曦希提笔开始作画。
韩茶儿冷哼了一声:“哼,自不量力,我也画仙鹤祝寿图,待会儿也让众人看看,你是怎么被我给比下去的!”
一个时辰后,一幅幅画作展现在众人面前,看到宋曦希那幅画的时候,众人皆是一惊。
“这松树挺拔向上,枝干粗壮,连那如鱼鳞状的树皮都画出来了!静澜郡主好画功!”
“宋曦希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仙鹤单腿独立,姿态安闲自在,鹤颈微缩,长喙紧闭向前,竟是有仙风道骨的感觉!”
宋曦希对卫诗兰的祖父说:“卫伯伯,松树长寿,仙鹤高洁、清雅,希望卫伯伯喜欢这幅画作。”
卫老爷子连连点头:“好画,好画!”
说着,他命人将这幅画挂到了府上正厅最显眼的位置上。
相比之下,韩茶儿画的这同样的一幅仙鹤祝寿图简直没法儿看。
这仙鹤画的像鸡又像是鸭,又瘦又柴,这松树画的也是歪七扭八惨不忍睹。
宋曦希走到韩茶儿的身旁,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道:“韩茶儿,瞧瞧你画的画,烂的跟屎一样……”
韩茶儿气的不行,猛地起身怒瞪着宋曦希,尖着嗓子大叫一声:“你说什么?!”
宋曦希作势一个假摔,身子往后一倒,瘫坐在地上,惨叫一声:“啊!韩茶儿,你为何推我!”
身旁的人议论纷纷:“韩茶儿,你自己技不如人,怎么还动手呢!”
“是啊,最开始还是你先提出的作画!”
宋曦希看着韩茶儿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可等人过来扶的手,脸上又立刻出现了委屈难过的神情。
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
直到寿宴结束,韩茶儿都没能从宋曦希的身上讨到半点便宜。
客人们陆续散去,宋曦希往外面走准备去马车里等陆乘渊。
拐过长廊,忽而瞧见了方才和金钊抬杠的韩茶江,她走到他身旁,慢悠悠地说:“吃屎吧,小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