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青疼的难受,一句解释的话都听不下去:“今天宋曦希回来,都没有带着花粉,这事儿能跟她有什么关系?来人,把花都给我拔了!”
说着,他用力拽下赵氏手腕上的镯子,拔下她头上的发簪:“相府没银子了,就把这些首饰都卖了,给老子买人参!”
……
宫里,太和殿内。
大殿为五脊四坡大殿,屋顶为重檐庑殿顶,菱花格纹门窗,檐角安放着走兽等装饰物,殿内摆放着和玺彩画。
俞明帝端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站着的黑压压的臣子。
俞明帝身旁的大太监李公公尖着嗓子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萧柳立刻走了出来:“皇上,臣有要事禀报!”
“臣要参奏掌印大人陆乘渊,无视朝廷法度,私自抓捕关押朝廷命官,动用私刑!”
萧柳看着陆乘渊一脸的得意,他冷哼了一声:“在皇上面前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竟然想要欺君罔上不成?!”
“空印一事在先皇时期就有,掌印大人凭什么抓了那么多人?!”
今日,陆乘渊死定了!
陆乘渊看向龙椅上的俞明帝,行了一礼:“还请皇上还臣一个清白。”
萧柳皱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俞明帝摆摆手:“啊,萧爱卿在说这件事情啊,昨日,陆掌印已经和朕提及了此事。”
朱俞明对空印一案并不在乎,对于陆乘渊抓了多少大臣他也不甚在意,陆乘渊得罪的人越多对他越有利。
可陆乘渊昨日来和他提及了修订律法一事,若是修订了北冥律法,那就是他的一项政绩,可以写进史书里流传后世。
他才刚刚登基上位,急需一件政绩来证明自己,这样的好事,他断不会拒绝。
陆乘渊一和他提及此事,他就答应了。
萧柳和其他的大臣们都是不明所以,俞明帝解释说:“针对空印文书的一系列改革措施已经发放了相应文书,内阁也在商议律令修订之事了。”
“虽然此事前朝就是如此行事的,但朕觉得这样下去不妥,不妥的事情要及时更正才是。”
萧柳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陆乘渊,他怎么会?!
他怎么会提前处理好此事,自己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把柄,竟然没能伤到陆乘渊分毫?!
陆乘渊一向狂妄自大,他这次怎么会将事情做的如此周全,竟然还会想到去修订律法?!
萧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怔愣在原地。
陆乘渊好笑地看着他:“怎么,萧大人,可还有什么话说?”
陆乘渊拱了拱手:“皇上,空印案涉事官员都和萧大人有关系,臣想着,就是因为如此,萧大人才对此事如此上心的吧。”
“皇上,臣只是把涉事的官员抓起来审问,萧大人就上奏弹劾臣,这样臣以后都不敢放开手脚去查案子了。”
萧柳愤怒地指着陆乘渊,浑身发抖:“你……”
俞明帝抬手示意二人不要吵:“此事的证据,朕已经看过了,陆爱卿,你只管按照律法处置!涉事官员,罪证齐全的,该流放的流放,抄家的抄家,罢官的罢官!”
陆乘渊朗声说道:“臣遵旨。”
借着这次机会,陆乘渊铲除了一大批和萧柳有关的空印案的官员,使得萧柳元气大伤,短期内再也不能和他抗衡。
抄家罚没的财产全部都充入了国库,一部分欠款发放给了灾区。
……
陆乘渊回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回了卧房见宋曦希没有睡,反倒是坐在软榻上,脑袋一晃一晃的,看起来是困的不行,又像是已经睡着了。
就当宋曦希再一次摇晃着脑袋就要磕到一旁的桌角时,陆乘渊及时地伸手托住了她的下巴。
宋曦希也醒了,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陆乘渊……你回来啦……”
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慵懒,就像是在陆乘渊的心尖上挠了一下。
陆乘渊眼底的笑意更深:“恩,回来了,你都困成这样了,怎么不上床去睡?怎么,是特意在等我回来?”
宋曦希点点头,碧桃把之前的事情都告诉她了,陆乘渊对她这么好,她也不能太没良心不是。
“对啊,我在等你,陆乘渊,你回来的太晚了,我等你等的好辛苦,都快要困死了!”
宋曦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见陆乘渊已经回来了,就想要继续睡。
“别在这儿睡,去床上,床上舒服。”
陆乘渊弯腰将宋曦希抱起来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他抱着她没有松手,宋曦希索性窝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陆乘渊语气轻柔,说着今日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萧柳想要用这件事情来对付我,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是功臣,说吧,想要我怎么感谢你?”
陆乘渊宠溺地捏了捏宋曦希的鼻子。
宋曦希砸吧砸吧嘴:“我想吃好吃的,我想要每天都有人陪。”
陆乘渊的眸子闪了闪,她想要的东西如此简单,就像是个孩子,不过是想要吃点儿好吃的,有人陪在身边,为何相府的人要那般为难她?
陆乘渊问:“听说你今天去相府大闹了一场?怎么样,有没有很解气?”
宋曦希顿时来了精神,半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解气,可痛快了!”
“你当时没瞧见,他们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陆乘渊笑着脱下她的鞋袜,宋曦希忽而倒抽了一口凉气:“嘶……”
陆乘渊微微皱眉:“怎么了?”
宋曦希委屈巴巴地说:“扭伤了脚,疼……”
陆乘渊去拿了药,把她的腿搭在自己的腿上,给她脚踝上涂药酒,在脚踝处轻轻地揉着。
“还疼吗?”
陆乘渊揉了两下之下,药效渐渐发作,脚踝处开始发烫,宋曦希摇了摇头:“还行。”
陆乘渊看了看她脚踝处发红的地方:“还行,那就是还是疼,那就转移一下注意力,一会儿药效完全生效了就不疼了。”
说着,陆乘渊将人欺身压下,他的脸凑近她的。
他的鼻尖在她的鼻尖上点了一下,然后,从她的鼻梁上滑下,滑到她的鼻尖上蹭了蹭,随即吻住了她的唇。
吻的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缠绵,越来越动情。
他亲的宋曦希浑身发软发麻,等到陆乘渊终于放过她起身的时候,宋曦希的脚踝处果然感觉不到疼了。
……
次日一早,碧桃喜气洋洋地等在外面,等宋曦希终于醒了叫她进去的时候,碧桃高兴地说:“夫人,啊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宋家的人,全都成了猪头!”
昨天,宋曦希将那能吸引蜜蜂的花粉,均匀的、无差别的涂抹到了宋家每一个欺负她的人的身上。
她走后不久,就有大量的蜜蜂涌入了相府,将几人蛰的浑身都是又红又肿,裸露在外的肌肤没有一块是完好的。
碧桃拿出一张画:“夫人你看,相府的大门不是坏了吗?还没修好,外头的行人看到里头的情形就画了下来,这是奴婢找门路买到的!”
宋曦希看着画上的几个面目全非的人,若不是他们还穿着之前的衣裳,还真是认不出来。
碧桃说:“尤其是大小姐,皇上本就嫌弃她,这样一来,更是不会愿意见她了!”
“夫人,好计策,真是大快人心!”
宋曦希心情大好:“走,今个儿高兴,出去逛街!”
碧桃担忧地扶住了宋曦希:“夫人,您的脚还没好呢?”
宋曦希尝试着动了动,可能是陆乘渊的药很好用,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已经不疼了,我要加强锻炼,强身健体。”
这样动手的时候才有力气。
碧桃说不过她,只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出了府。
到了京城最繁华的街巷,宋曦希下了马车,正看着店铺的招牌琢磨着要进哪一家店铺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男子。
宋曦希只瞧了他一眼,见是向云起,她那日都已经和他说的清清楚楚,她不是宋曦希,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前。
她不想和向云起拉扯纠缠,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想要从他的身旁绕过去:“让一让。”
向云起哀伤地看着她,从前,宋曦希从来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更不会用这样一双不带有丝毫情感的眸子看着他。
从前,她看到他就会害羞地低下头,双颊泛红,和他说话的时候,说着说着就会移开目光,不敢看他的眼睛。
可这会儿的宋曦希,哪里有从前那娇娇弱弱的样子,这做派这说话的样子,反倒是……像是个地痞流氓,山贼悍匪。
难道她的确不是宋曦希,可这世上怎么会有长的如此相似的人?
向云起一把扯开宋曦希的衣领,露出了雪白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