颀国前太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跟前这个男人涉足庙堂。万幸,这个男人已经有了李笑笑。
否则他真害怕,眼前的贵公子,会为了上官珂,这个盘国公主,覆了这四国。
成初站在那,冷冷的看着昔日好友,薄唇轻启,抬手两根手指朝曲秀才点了点。
“你跟前的人,他夫人打碎了本公子的古董花瓶,还欠本公子八百万四千四百五十六两。他不能死。”
“……”
曲秀才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他的目光在两人游离,目光露出一抹笑,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
那香囊是用上好的丝绸制成,上面绣着淡雅的松柏图案,他将香囊掷给成初,嘴角笑得张扬。
“李姑娘今日与我们一同进宫,如今不知所踪,这东西是在豹房找到的。玲珑公子要一个插手的理由,这便是。”
成初看着手中的香囊,此刻香囊里不仅是原来的味道,还有媚香的甜腻。他当然知道,这个味道意味着什么。
他在拿到香囊的那一刻,血液瞬间凝固了。他的笑笑,还是进宫了。
曲秀才笑得癫狂,他不傻,他跟在成初身边这么久。早就察觉出,跟前这个人,不仅仅是商人而已。
他的手中有覆灭他国的权利,让跟前这个太子也害怕的权利。
“你知道豹房里头都是什么吗?李……”曲秀才还没说完,就见颀国前太子,已经一刀将他割喉。
曲秀才嘲讽的看着跟前的人一眼,最后望向那一堆残肢,目光变得暖变淡。
【夫人,莫走太急,我来寻你了。】
“成初,你听我说。”
“豹房在哪?”跟前的白衣贵公子哪还有原本的温润,他抬手掐住前太子的脖子,眼中透露出的冷冽几乎要凝结成实体。
“东南方向,冷宫边上。”
前太子从未见到如此陌生的成初,他如果今天不说,必死。
成初不再言语,丢下众人,一路朝那里狂奔而去。他速度极快,海淘饶是轻功已算很好,仍旧在一盏茶功夫,将人跟丢。
而此刻追着韶华女帝的李笑笑还不知道,她竟然还会在之后那样的情况下,与成初再次相遇。
李笑笑与韶华一起长大,她太了解这个女人,连她会往哪里跑,都猜测的一清二楚。
所以,当女帝穿着普通宫女的服装,被李笑笑逮住时,眼里都是恐慌。
“你不能杀我!上官珂!屠城的是木图和狗王,他们人已经死了!屠城的仇,我已经帮你报了!”
“你杀颀王是因为他把权都给了你,没了价值。而木图是漓王皇妃害死的,与你何干。”
“不,木图是李笑笑毒死的,若没有我下命让木图只身前往,她不可能得手。”韶华说着眼中闪过一丝阴毒。
“你不知道李笑笑是谁吧?她是你心上人的新欢,你应该感谢我,此刻她已经被我关在豹房,被人睡烂了。你的玲珑公子,不会再要她了。”
一提到豹房,李笑笑便想起小梨的身影。多么乖巧的丫头,从小跟着她,形影不离,此刻还睡在那冰冷的腌渣之地。
“这脚是给她的。”李笑笑眼中满是冷,她抬脚,将韶华踢得数米远。
韶华撞上一旁的柱子,呕出数口血。
“你!”
韶华撑着地,嘴上还流着血,愣是骂不出口。不是她不会,而是她看见,李笑笑像个魔鬼一样,朝她走了过来。
李笑笑扯住韶华的头发,像拖死狗一样,毫无感情的拖着人,往前走。韶华拼命挣扎,奈何力气比不上她。
李笑笑就这样一路拖着韶华,韶华后背都被脱破了一层皮。
最后,李笑笑停在一个建筑旁,那个建筑韶华很熟悉。那里有鞭子,有铁笼,有权贵的耻笑,有令人作呕的甜腻味。
豹房。
李笑笑把韶华扔进了豹房。
此刻小梨的尸体,还静静的依靠在墙角,看起来是那么柔弱,那么的小只。
李笑笑一把将韶华丢到笼子里,笑着取出一旁的鞭子:“你不是喜欢鞭笞奴隶么,今天也尝尝。”
她说着,一鞭鞭重重的落了下来。
“这一鞭子是给慕容一家!”
“这一鞭子是给邯郸城一千名死去的将士!”
“这一鞭子是给将你视为女儿的奶娘!”
“这一鞭子是给千千万万被你屠杀的百姓!”
“这一鞭子是给那些被你们当成奴隶,折磨致死的盘国子民!”
韶华被打得皮开肉绽,脸上身上全是血,可李笑笑或者说,此刻的上官珂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上官珂,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就不知道屠城的真相了。”韶华急急的说,像一条狗一样,跪在李笑笑跟前,祈求道。
“屠城是为了抓你不错,可是密谋要杀你的人,不是我。”
李笑笑一脚踩在韶华胸口,她掰起韶华的脸,声线无起伏:“我凭什么相信你。”
“是个紫衫客找狗王合作,那人与狗王换了印信,那印信与你那枚很像。”
韶华疼得面容扭曲,哪里还有刚刚登基的尊贵模样。
“印信在哪?”
“就藏在豹房笼子的顶端。”
“我不跑的,你上去拿吧。”
李笑笑平静的看着韶华,半晌,忽然抬手就将韶华的腿掰折了。
【鬼才信!】
她一跃而起,朝那笼顶飞去,果见一枚金色纽扣装印章藏在里头。
她刚伸手一掏,就见黑暗中,一人抬手朝她劈下一掌。
李笑笑躲避不及,直接吃了对方一掌,加上自己去借力跃入笼顶,被这样一劈,身下无法借力,直接如重物,垂直落下。
这下摔下去,不死也要残了。
就在这时,一白衣贵公子跃然而起,将她牢牢接入怀里。她抬眸,就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容,还有那令人眷念的味道。
“本公子竟不知,漓王会亲自来此。”成初将李笑笑放下,一手却依旧死死的扣在她的腰上。
李笑笑这副身体的武功底子不好,被漓王劈了一掌,哪里还站得稳。此刻全赖成初托着,这才不至于,与地上的韶华排排躺着。
漓王一身侍卫装扮,自暗处跃下,一双泛着墨中泛绿的眼瞳,异常明显。
这漓王赫然就是那日在甲板上的侍卫。